“王妃叫我们去可是有何要紧的事,我这还有一大堆活没干呢。”
“秀妍姐,您可知道王妃唤我们何事?”
“是啊,秀妍姐,平日有什么事情都是你先知道,王爷也最信任你了,这次把我们都叫去,是有什么事?”
“什么?秀妍姐,这次竟然没有叫你一同前去,这还神神秘秘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秀妍微微露出个笑容,柔声道:“大家稍安勿躁,什么事去了就知道了。”
“秀妍姐,这王府要是还由你管理就好了。”
秀妍佯怒,“不可胡言乱语。”
众人来到倚兰阁,慕泠紫也不说话甚至都不看他们,只是坐着喝茶,他们不知慕泠紫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屋子里静悄悄的,不禁有人耐不住性子了,“王妃,您要没什么事~”
未等他说完,慕泠紫便接过话,语气清冷,“刘正,你也是兰轩王府的老人,有四年了吧。”
李正身子一愣,诧异的看向慕泠紫,今天乃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他不知慕泠紫为何对他知之甚祥。
“刘正,你要是自己坦白,我可以饶你不死。”
嘶!场面一静落针可闻,他们眼珠子快惊到了地上,不知这话因何说起。
刘正也是脸色一变,接着怒气上涌,“哼,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即使您是王妃,可奴才也是跟随王爷多年的老人,您要是想要我性命还得看王爷准不准。”
慕泠紫身子半倚,仿佛没有骨头般,垂着眼,盯着自己的手指头道:“在你眼中兰轩王爷是那么宽容大度的人,大度到连安插在府中的奸细都舍不得杀?”
刘正身子一僵,心脏都慢了半拍,眼神也飘忽起来,这番模样,有心人都看出了问题,只是刘正还想挣扎一下,“王妃您说什么奴才听不懂。”
“三年前,王府书房遭贼,听闻是您发现贼人并拼死相拦,只是奈何贼人武功甚高被他逃去,您也是左手受伤留下了无法根治的毛病,说是不能自如活动了是吗?”
不待刘正回答,慕泠紫眸子突然抬起,面带疑惑着问,“不知先生大半夜在书房周围做什么?”
刘正目光一闪,未思虑多久立刻答道:“奴才睡不着觉,闲逛时正好遇到此事。”
“先生受伤的第二天你的远房亲戚刚好来看你,未免太巧了吧。我还以为是王府守卫森严,当时偷出来的密信并未由人带走,而是放在了你身上,而你借此立了功,想来我们也不会搜你亲戚的身。”
话毕,众人看向刘正的目光都有些惊疑。
刘正脸色先是一变,接着想着此事已经过去四年,早已死无对证,慢慢的脸色变缓道:“王妃可有证据,要是没有证据这不过是您的猜测罢了。”
“证据?海若。”
只见海若身影一闪如鬼魅般就到了刘正身前,一下子就反制了刘正的右手,另一只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已经够到了他的喉咙。
刘正瞳孔一缩仿佛感受到了喉咙的刺痛,那种死亡的威胁让他脑袋一空,刻不容缓之际,刘正本活动不便的左手猛的出击,玄之又玄的避开了攻击,只是脖颈上也留下了一道血痕,可想若是慢了半点,就不止是血痕了。
刘正心中暗怕,别说刚刚性命攸关之间没想那么多,即使他知道这是个圈套也只能往里钻了。至此,大家还如何不明白,慕泠紫说的应该属实。
刘正也是身手矫健,这次深知自己身份暴露更是使出来浑身解数,奈何却完全不是海若对手,仅三下两下便被制住。
众人瞳孔一缩,看向慕泠紫的目光全变了,心中想着市井传闻说王妃是个悍妇,倒也不假。而她身边那个貌不惊人的丫鬟竟然是个武林高手,谁想这样的人物竟然甘心做一个丫鬟。
还有若不是今日亲眼相见,他们根本不能相信和他们相处几年之久的刘正是奸细,只是慕泠紫是如何得知的。
“那个,属下斗胆,有个问题想请教王妃。”一个魁梧的壮年问道,只是经过刚刚事情一闹,他们身上的傲气都收敛不少。
“萧如烈,原是兰轩王手下亲兵,后因有旧疾,家中老母亲又无人照料,所以被兰轩王特准不上前线,得以留在王府。”
萧如烈闻言魁梧身躯特意挺直了几分,他问心无愧,不惧慕泠紫的调查。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
“刘正为人谨慎,我们与他相处这么些年都没发现他是奸细,若是刚刚他没有露出马脚,不知王妃要……”
萧如烈问完,其他人也都抬起眸子看向慕泠紫,这真是问到他们心里了,他们也想知道,难道慕泠紫就那么有把握,确定刘正一定会忍不住,若是刘正装到底,那么慕泠紫的手段极可能会让人误会引起众怒。
“没露出马脚的话~一并杀了。”慕泠紫语气淡淡的,好像就在说晚饭该吃什么一样,让人想不到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语气,是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众人眉头狂跳,都觉得好似有凉风阵阵袭来,下意识紧了紧衣服。
他们家王爷也是冷酷,只是楚翊辰的冷酷写在脸上、刻在骨子里,都是表里如一的,好似就该如此。而再看慕泠紫柔柔弱弱的模样,分明是天上柔软的云朵,但偏偏在云里生出几柄刀子来,那突如其来的偏偏最刺人心。
慕泠紫一看众人的表情就知道他们误会了,把她当成了杀人成性的大魔头,以为她单凭怀疑就要铲除。不过她也懒得解释,教人这么认为也好,省的都向她来要证据,她哪来那多证据。
“朱勇,我不得不称赞你几句了,你是他们中藏的最久的。从天玄一百二十三年,兰轩王带军时,军中潜伏人员或小队连连死于非命,而你却步步高升,从士兵做到了左军校,手段不可谓不厉害。”
朱勇面不改色,只是气愤难当,仿佛真的是被冤枉的。
“好大一顶帽子啊,王妃,若是奴才真如你说这般,难道兰轩王爷会发现不了吗?今日你若不给个说法,奴才定要在王爷面前好好说道说道。”
慕泠紫笑的灿烂了几分,“不愧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到底是沉得住气。朱勇,你以为王爷没证据,我就没有吗?”
海若从怀中掏出几封信扔在朱勇面前,看着当年早就该毁掉的信件,竟然重新出现在眼前,朱勇惊骇欲绝。
“不可能,这些信不是烧了吗?这是假的,我不信。”
慕泠紫看着状若癫狂的朱勇,使了个眼色,海若抬手一剑,眉头都没皱一下。
众人只觉得喉咙痒痒的,有些想吐。
不过慕泠紫明显没有体恤他们的心思,眼神淡淡的在他们身上慢慢划过。只待念出下一个名字,阎王就把他带走。
“潘霜霜,你是否还记得两年前最为沸沸扬扬的暗卫事件,那事虽未牵扯到王爷,可是也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潘霜霜闻言花容失色,“王妃,奴婢冤枉。这件事已经查明是彩蝶做的,她畏罪自杀是好多人都知道的,王妃明察啊。”
“畏罪自杀还是死无对证?”
“王妃,奴婢知道您急于立威,但也不能拿我们下人的性命当赌注,奴婢不服。”
慕泠紫对海若摆了摆手,海若从怀中掏出个牌子来扔在潘霜霜面前,“这是从你枕头里搜出来的,东宫的令牌你还有何话说?”
潘霜霜先是一惊,接着脸涨红道:“这根本不是我的,有人陷害我。”
“海若,一会送霜霜去东宫。”
潘霜霜心中千百个念头闪过,瞥了一眼海若,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她双膝代腿向慕泠紫爬来,边高呼着王妃,那模样教众人不忍的偏过头去,都心生出一股兔死狐悲之感。
潘霜霜抓紧慕泠紫的衣角,悲呛道:“王妃,奴婢冤枉……”
突然,潘霜霜身子猛的站起,手中姿势一变,从袖中掉出一把簪子来,在刻不容缓之际抵在了慕泠紫的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