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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朝堂争辩

于是几方都开始动作,姬沐风和苏谦都派人去调查清风楼,京兆府尹则进宫禀告。

皇上听了京兆府尹的叙述,也犯难了。萧家少爷犯得事不大,但是苏锦洛给安的罪名却是大忌,皇上本来可以给萧家一个面子,让京兆府尹从宽处理,但是苏锦洛却将此事闹得沸沸扬扬,若是皇上不给予重则,岂不是让百姓看了他的笑话,而且会导致将来可能有更多人在言语上不顾忌。

京兆府尹见皇上也是愁眉不展的,心中更加忐忑了,作为臣子不能替皇上排忧解难,还给皇上惹了那么大麻烦,不知道皇上会不会迁怒自己,但是他又不敢开口询问,只得沉默的垂立一侧。

皇上想了许久,也没想出好的办法,于是让京兆府尹先回去,打算将此事放到明天的早朝商议。

姬沐风利用了他父亲的人,很快就将清风楼调查清楚了,但是为了不引起对方的注意,也只是将那些人员名录偷走了,毕竟这东西不是天天要看的,一时半会儿不会被人发现,但是那些钱和账册却是没敢动。只是随后苏谦的人却没那么多顾忌,趁清风楼的人当天看完账册之后就将账册和清风楼所存的银票都取走了。

第二天早朝,皇上还未提及昨天之事,萧尚书和那位萧少爷的父亲萧章萧大人就沉不住气了。

萧简最先出列,“启禀皇上,昨日微臣兄长之子萧逸外出,至晚未归,微臣派人寻找,才知萧逸因与苏谦苏大人的爱女有所冲突被强制关押在京兆府,萧逸虽有错,但罪不至于被收押,京兆府如此枉顾朝廷法度,还望皇上给予主持公道。”

皇上一听,乐了,这萧简是想先发制人,将罪责推卸掉,而且他明明想说苏谦以势压人,却不直说,只说京兆府枉顾法度,这是要敲山震虎啊!

“萧爱卿所说之事,朕也有所耳闻,但是朕听说的却并不像萧爱卿所言只是言语冲突这么简单,萧爱卿是不是没有调查清楚啊?”

“皇上!”站在后面的一位官员站出来躬身说道:“小儿生性纯良,又胆小怕事,京兆府说小儿欺压百姓,藐视朝廷,这样的事绝对不可能是小儿所为,这是污蔑,还望皇上为臣做主!”

话说完,众人才明白原来这就是萧尚书的兄长,那位萧少爷的父亲,不过此人与萧尚书并非亲兄弟,所以平时众人也并未多关注。

此人官职不高,堪堪四品,勉强有上早朝议事的资格,站的位置比较靠后。

皇上听了萧章的话并不表态,转头看向苏谦,苏谦一副老神自在的模样,仿佛刚刚萧尚书和萧大人所说之事都与他无关一样,让皇上有些心塞,自己这从昨晚就为这事发愁,他倒是轻松,轻咳了一声,说道:“苏爱卿,你对此事什么看法?”

苏谦本来就讨厌那些总喜欢勾心斗角的,一般早朝很少发言,今天却着实是故意的,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皇上也不会因为他们的片面说辞就下判断,所以他乐得在一边看热闹,萧简既然想先发制人,那他就以静制动,等着对方主动来问他,到时候高下立判,毕竟不是谁抢的说话的先机谁就是胜者。

见皇上点名问到他,心中窃喜,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于是横向跨步出列,躬身道:“启禀皇上,小女如今才八岁,平时很少出门,不太懂人情世故,所以可能做事有些不知进退了。”

苏谦一句话说完,朝堂一片轰然,是啊,苏谦才成婚几年啊,女儿也不过八九岁不懂事的年纪,而那个萧少爷就算没有做其他出格的事,与一个八岁的孩子都能冲突,可见也不是真的纯良啊!

皇上点头说道:“恩,对,朕记得你的女儿叫洛儿是吧,朕也有五六年未见了,这些年都不曾见她参加过宫宴。”

“回皇上,是洛儿,洛儿年幼,臣怕她不懂宫中规矩,所以不曾带她参加宫宴。”苏谦回应道。

“那洛儿又是怎么与萧逸发生冲突的呢?”皇上也有些疑惑了。

“回皇上,臣一个朋友的幼子来京都做生意,昨日正是店铺开张的日子,晚辈的事,臣去不太合适,所以就让小女代臣送了一份贺礼过去,不巧正碰到有人来闹事,小女比较护短,见到世家兄长被欺负,所以就出言帮了两句,却不想闹事之人出言粗鄙轻侮小女,小女一时气愤说要报官,但是对方却口出狂言,根本不将朝廷命官放在眼中,小女这才让人将其强制押送到了京兆府。”苏谦将事情条理清楚的叙述了一遍。

“哦?原来是这样,萧爱卿对于苏爱卿所言可有什么异议?”皇上点头说道,京兆府尹也是这么说的,若是真如苏谦所言,那这个萧逸的品行确实不好,给予一定的处罚也是应当的。

“皇上,小儿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当时没有其他人在场,所有事情都也只是一家之言,还望皇上明察啊!”萧逸的父亲信誓旦旦的说道。

苏谦根本就不看他,待他说完,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启禀皇上,虽说昨日之事,确实没有证据,但是萧大人说小女污蔑却是大家都听到了,小女只有八岁,尚不知污蔑为何意,萧大人如此诋毁一个八岁的孩子,真是令人齿冷。苏家向来都是男子多,女子少,男子一般又都会驻守西境,臣这一代也只有小女一个女孩儿,家父对其甚是疼爱,却不想被萧大人如此诋毁,若让家父知道此事,恐怕也会寒了心啊!“苏谦说的声情并茂,言辞恳切,许多人听了也都纷纷表示萧章太过分了,但是皇上嘴角却有些抽搐,苏谦这是逼着他处置那个萧逸,甚至连带着萧逸的父亲也不放过啊!

萧简一看言论都偏向了苏谦,便知此事再争论下去也讨不了好,毕竟对方还只是个八岁的孩子,于是上前说道:“皇上,萧逸也许言语失当,但本性不坏,这次无意冒犯了苏大人爱女,臣定会让其亲自登门赔礼道歉,只是此事并未违法乱纪,不足以将其收押牢狱,还望皇上明鉴。”

“恩,萧爱卿所言有些道理,那就让萧逸改日亲自登门道歉,至于萧章萧爱卿,教子不严,罚俸半年,洛儿此次受了委屈,该有所安抚,那朕就……”皇上沉思了一下说道:“朕就封其为郡主,苏爱卿可还有什么不满?“

其实苏锦洛封郡主也是绰绰有余的,毕竟祖父是镇远侯,只是因为苏谦不是世子,而且当时苏谦拒绝了皇上的赐婚,所以苏锦洛出生时才未获封,如今趁此机会封赏,不过是一举两得罢了,既安抚了事件中的苏锦洛,也安抚了镇远侯府。

苏谦连忙下跪行礼说道:“微臣不敢,臣代小女叩谢皇上恩典,只是前些日子洛儿受过一次伤,此次又受惊不小,心情很是不好,臣想着过些时日天气凉爽了将其送到西凉,让她去陪陪家父。”

皇上摆摆手说:“恩,也好。众位爱卿可还有其他事要禀奏的?”

刚刚站起的苏谦,见没人说话,便又上前说道:“启禀皇上,臣有本启奏。”

“哦?苏爱卿还有何事要说?”这下不仅皇上诧异,连朝臣都好奇的看向苏谦,这几年苏谦在朝为官,除了有关军饷战争之事,还从未见过其主动参本的。最近四境太平,苏谦竟然有本启奏!

萧简听到苏谦的话并没有过多好奇,只是不知怎么的,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苏谦所说之事可能与萧家有关,要不然为什么苏谦早不说晚不说,偏偏今天说呢!

“启禀皇上,昨日微臣无意之中听说京都有家风月场所行事霸道,坑害了很多良家少女,于是就派人去查了一下,果然让臣查到了一些东西。”说完从袖中取出两本账册,交给公公。

公公将账册转呈皇上,皇上便翻了几页,之后便一甩手扔在了大殿上,满脸怒气,“想不到堂堂天子脚下,竟然有这样的事发生,众位爱卿都看看,都看看,这就是你们帮朕治理的结果。”

除了苏谦,众位大臣都是一脸茫然,离得最近的忐忑的将账册捡起翻了几下,脸色也是骤变,继而将账册传给后面的官员,就这样每人翻几下就传给下一人,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账册就传到了萧章的手上,萧简自从看了账册,就一脸的阴翳,目光不善的看向苏谦。

萧章还没翻动账册,只是看到账册的封面上《春风楼》几个大字,便知道坏事了,整个人都僵在那里,最后强逼着自己像其他人那样翻看了几页,见到其中的内容更是惊惧。

皇上阴翳的看向萧章,“萧爱卿对这本账册怎么看?”

萧章惊的腿一软就跪了下来,“皇上,臣对此事一无所知,还望皇上明察啊!”

“一无所知?你的意思是萧逸一人所为了?挣得银子也是他一人花了?”皇上见其还想抵赖,语气更加森冷,众位大臣只觉大殿上阵阵寒意。

“微臣,微臣确实不知,也不曾见其拿过银两回府啊!”萧章知道此事萧逸已是无从抵赖,但是却不能因此将一家人搭进去,只得一口咬定此事与其无关,而且春风楼的银两自己确实不曾见过分毫啊!

皇上冷笑了两声不再理他,“这件事既是苏爱卿查到的,后续的就交由苏爱卿继续负责!”

“回皇上,微臣所能查到的都在这里了,接下来应交由刑部来查,臣不敢擅权。”苏谦推脱道。

这几年苏谦行事一向谨守本分,不争功,不冒头,皇上明白他的用意,也不强求,“也罢,那就交由刑部,朕限刑部七日之内查清所有的事情。”

“微臣遵旨!”刑部尚书无奈的上前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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