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酒水还未全果腹,李芦藜已唤来门外管事打包结账。
玲珑恋恋不舍的偷瞄了好几眼美酒,最终手贱的偷偷藏了一壶在袖中,然后尽职地接过管事用盒子打包好的酒,双手抱着,跟在李芦藜后面。
管事接过银票,无论是姿态还是面上的笑脸都变得越发恭敬,有钱的都是天上的主,不能得罪。当然这一切都基于双方和谐相处,笑脸盈盈的时候,呃!虽然公子现在脸色有些冷淡,但不妨碍他散发热情。
快速的数好银票,管事收进了兜里,接过边上打事双手呈上的盒子,递到了李芦藜的面前。
“公子所购之数已达到我们馆里的最高价,所以我们馆里给公子送上一枚玉佩,以后凡在我们馆里花费的都享受八折价,请公子收下。”
李芦藜冷着脸看都没看,手一伸拿过盒子扔向了玲珑,玲珑眼疾手快腾出了一只手接住了小盒子,这可是贵重物品,公子怎能像扔废物一般,心疼。
还好他袖中的酒壶没有因为她的快动作而迫不及待飞出,不然她可真就……心疼死了。
跨出小蜜蜂红馆没几步,李芦藜转过了身,望着《小蜜蜂红馆》这几个字,她迟迟没有反应,眼神茫然若失。
每一次她以为她找到了线索,可是每一次追寻而去的只有失望,还有内心难以发泄的杀意,更有一丝说不明道不清的异样情绪折磨着她。
明明没有希望,他怎么可能会留下蛛丝马迹,她该坚持下去吗?
“走吧。”
李芦藜低低讓语了一声,袖中执扇的手无声垂下。
衣角翩翩而起,地上的灰尘点荡几下,便不见了踪影,只余下的玲珑紧追而上。
“嘭!”
突然从天而降的一物落到了李芦藜的跟前,震起一片灰尘,眼睛进了好几粒细小的尘灰,逼得李芦藜眼睛红红的,还好她及时展开了纸扇,遮住了面上,虽然眼睛没幸免,但是知足吧,她需要时间反应。
玲珑虽然感知到了危险,但是还没等到她扔开手上的盒子,危险已至。
她可是要护主的。
玲珑摸了摸嘴巴,她也中招了,脸上就算了,嘴巴里一堆沙子是怎么回事?
而后,玲珑把盒子轻放在地上,先一步蹲下身子上前查探。
原来不是个东西,是个人,深入一点描述就是又脏又臭的乞丐,还是个男的,骨骼还有扒开头发的喉结太明显了。
“公子,是个男子,受了很重的外伤,应是脱力从高处失足掉下。”
玲珑偏头仰起脸看着李芦藜,然后指着男子脚边的几块碎瓦片。
李芦藜看了过去,瓦片碎的很不规整,确实很像滑落掉下而碎,应不是故意为之,前方屋顶檐外也确实少了几块瓦。
“走吧!”
公子发话了,玲珑迅速地一手腋下挎小盒子,然后两只手抱着大盒子,利落的起身,跟上去。
虽然她同情这个倒霉的男乞丐,但是她没有能力救他,她只是个遵从主子命令的婢女,更何况他是可能产生危险的,她没有心大到如此地步,见人可怜便救,所以,抱歉。
外伤也是有分重轻,也是会死人的。
可是,
可是。
公子为何表情狰狞,原地踏步,就是不走,难道
公子内心是舍不得走,难得一见的同情心出现在了这个男乞丐身上,嘴硬心软。
玲珑是这样大胆猜测着,但是公子脸上表情真的狰狞,她吓到了,于是玲珑回归当下,顺着公子的视线看去,这个死乞丐,居然双手抱着公子的一支小腿不放,登徒子,流氓,瞬时,玲珑想都不想,一脚接着一脚往男乞丐身上招呼去。
可是令玲珑咬牙切齿的是,她的“招呼”真成了招呼,男乞丐抱着公子的小腿上瘾了,她踩着用力。他抱得更用力。
行,你赢了。
玲珑不敢在轻举妄动,男乞丐抱着用力,公子的小腿也难受着。
李芦藜也给男乞丐的举动气的动怒了,但是她也不敢踢他或者拉开他,因为她的小腿都被嘞麻了,就快没知觉了。
她怕了他了。
过了一会,李芦藜给了玲珑一个眼神示意。
玲珑会意,蹲下身子,查看了男乞丐的脉搏。朝着李芦藜摇了摇头,“公子,他没醒。”
“呵呵,这是赖上我了。”
李芦藜嘴角的冷笑幅度越来越大,有人找死,她也不能阻止不是?
突然李芦藜对着玲珑露出了一个很亲切的笑容,“玲珑,辛苦你了。”
“不幸苦,公子惦记了。”玲珑苦着一张脸笑到,她发誓从来没有像这一刻痛恨自己可以会意公子的意思,她没手了,好不好。
后来,玲珑聪明的雇了一个马车还有一个马车夫,当然钱是玲珑出的。
因为这个不在公子出钱预算内。
遇到这样一个抠门的主子,玲珑是幸还是不幸,郁闷。
接下来……
李芦藜安坐在马车内喝茶,吃糕点,一派悠闲,享受。
这边,玲珑和车夫终于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搬着男乞丐上了马车里面,和臭臭的男人相处这种结果,其实李芦藜还是玲珑都很不满,但是这碍不着男乞丐抱着李芦藜的小腿趴在地上继续膜拜她。
虽然玲珑有一丢丢不满公子,但是这不妨碍她盯着男乞丐。那模样就是男乞丐敢有丝毫不轨举动,玲珑的手和脚都会往他身上使劲揍,绝不留情,她现在心情不好。
马车赶路中……
马车和车夫都走了,留下了抽马的绳子给玲珑拖男乞丐。
玲珑还没有从公子自己敲门不让她腾出手来敲门的感动中走出来,耳中便传来一阵令人厌恶的声音。
“呦呦呦!这谁啊?怎么从我们李府后门进来了,来人啊,快报官,府上进贼了。”
李芦藜皱了皱眉头,她门还没敲两声,门便大开了,她还以为是今日守门小厮耳朵灵敏了,原来是有人在这守株待兔,等着她呢,不过她可不是一般的兔子。
会咬人的。
门一开,李芦藜便瞧见这人一脸掉的利索的脂粉,熏的人鼻子痒痒的,想喷她一脸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