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发出匀细呼声，曼妙的身姿格外诱人，起伏的曲线更是让崇祯浮想联翩。
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碰过女人了，他将目光从女人身上移开。
周皇后性格淑良，和狗血清宫剧中的步步惊心宫心计甄嬛传的妖艳货是两种存在。
顺军攻破京师后，周皇后自杀殉国。
作为她的男人，朱由检必须保护好自己的女人。
天启皇帝临终时说，乾清宫有处密室，与正殿连接，可通宫外。
朱由检悄悄爬下床，用了半个时辰，将各式武器，连同大毒枭留下的黄金搬进那间密室。
搬完最后一箱手雷，额头上渗出汗珠，皇后翻了个身，杏眼微睁。
“今日醒的这么早。”
“哦，元旦朝，朕·····”
“皇上，更衣吧。”
窸窣声响，皇后紧贴身后，女人起伏的曲线，他呼吸急促，手不知往哪放。
白皙小手触碰到皇上被汗打湿的后背，顿时花容失色：
“皇上！这是·····”
“做噩梦了，不妨事的，”
崇祯十六年，李闯攻破洛阳，杀死福王，消息传回京师，朱由检开始频繁做噩梦，经常半夜惊醒。
伸手抱了抱皇后，皇后脸色嫣红，皇帝已经很久没临幸过自己了。
“朕去了。”
背后传来悲切呜咽，朱由检没有回头，大步走出乾清宫，走向明末修罗场。
寒风烈烈，抬头望着灰蒙蒙的京城天空，陷入无边思绪。
天启七年，落水生病的朱由校服下“仙药”后，旋即暴亡。
关于朱由校的死因，当时便有各种传言。
阴谋，在紫禁城中从未缺席。
后来，朱由检第五子神秘死在宫中。
连续两名至亲死去，崇祯对大臣彻底绝望。
崇祯一朝，被换掉五十多个内阁大员，皇上刻薄寡恩，孙传庭战死，朝廷不闻不问，陈新甲奉命与清国议和，事情败露后便被崇祯当做替罪羊·····
所幸文官也没让朱由检失望，大家敷衍塞责，贪腐成性，对百姓敲骨吸髓，李闯逼近北京后，他们争相打开城门，迎候新主子进城。
明末有人指出，明亡于万历。
清代史料记载，明亡于崇祯。
部分天朝历史发明家则表示，明亡于开国皇帝朱元璋。
换句话说，大明王朝刚刚建立便已宣告灭亡。
这样的观点颇具后现代哲学色彩，深受卡夫卡马尔克斯加缪魔幻现实主义影响。
不过，关于明朝灭亡的具体时间，目前最有权威性的观点是：
明亡于宋太祖
不过现在这些对崇祯来说，都不重要了。
再过三个月，大明便真的亡了。
朱由检穿着略显陈旧的冕服，穿过斑驳陆离的宫墙，迎着刺骨的寒风，朝皇极殿走去，元旦朝会将在那里举行。
皇宫中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刚走了几步，迎面过来个三十岁上下，下颌无须的矮胖男人。
那人身穿皮袄，头顶瓜皮八瓣帽，脚穿破旧青皮靴。
“皇上起的真早，今儿个元旦，臣祝陛下万寿无疆！大明国泰民安！”
司礼监秉笔太监王承恩自幼与朱由检熟识，两个人一起玩过泥巴，打过群架，虽是臣子，关系却同朋友一般。
李闯破城，王承恩率宦官营拼死抵抗，用三眼铳打死了两个乱贼，随朱由检登上煤山，上吊殉国。
“王大伴这么早起来了？”
朱由检在王承恩身上捏了两下，两人哈哈大笑。
偌大皇极殿前，不见一个人影，门口两只大石狮子站在那里伫立百年，饱经沧桑，不知什么时候刮起一阵狂风才能把它们卷走。
狮子与人相顾无言，陷入沉默。
“承恩！在宫中做事，要拿出点杀气来，杀气！看朕的眼神！看到杀气没？”
朱由检瞪大血红眼睛，宛若贞子附体，王承恩妈呀一声，退后两步。
“看人家冯保，王振，都是秉笔太监，人家是什么九千岁八千岁老祖宗的，你呢？穷的连茶叶蛋都买不起！”
“额，”
王承恩有些发懵，皇上今天这么多话，他很不适应。
内府欠饷半年，太监们都快揭不开锅了，就是把魏忠贤从地下刨出来，也搞不到银子。
两人来到皇极殿前，同时停下脚步。
“朝贺完毕，召集四局八司的人来这里领钱。”
“啊，领钱？”
王承恩望着皇帝冕服前胸那条磨损的飞龙，一脸茫然。
“进去烤烤火，瞧把你冻得，待会儿让群臣看见，要笑话朕的。”
朱由检拍拍他肩膀：“等发了钱，去换件厚实皮袄，再买两双鹿皮靴，”
“哦。”王承恩托着下巴，脸上露出思考表情，像冬眠醒来的鳄鱼。
零下十度，小冰河气候雨水不足，埋进土里的种子不能发芽，今年北方又要颗粒无收了。
寒风像刀子似的刮过人脸，拷问人心。
远远望见一个飞鱼服的人朝这边走来。
“皇上，李若琏来了。“
北镇抚司千户李若琏，去年被言官弹劾查案不力，被降职看管皇极殿。
朱由检微微颔首，眼中露出欣喜之色，这个李若琏，他也有所了解。
李自成兵临北京，李若琏防守崇文门，城破后，手持绣春刀斩杀流贼，最后力竭自杀。
“臣李若琏叩见皇上，臣来迟了，罪该万死。”
朱由检上前扶起：“朕今日起的早些，你按规矩办事，哪里有错，天寒地冻，快起来。”
李若琏站起身，诚惶诚恐。
“开门吧，大臣们就快来了。”
三人进了大殿，李若琏将铜炉炭火点燃，炭火噼里啪啦烧起来，朱由检感觉暖和一些。
抬头望殿外，天色大亮，空荡荡的大殿上，却只有他们三人。朱由检沉思片刻，询问道：
“还没来吗？”
元旦朝会算是宫廷中最重要的典礼，群臣理应比皇帝早到，恭候皇帝大驾。
“罢了罢了，国之将亡，必有妖孽，”
朱由检低声叹息，王承恩没听清皇帝说什么，也没敢多问，李若琏道：
“朝会不到，如此无礼，搁在太祖那会儿，是要剥人皮的。”
魏忠贤被诛后，厂卫亦受牵连，被东林反攻倒算，虽然后来予以恢复，然而终究失去与文官抗衡的资本。
自此，大明的三驾马车——文官、宗亲、宦官——在朱由检手中已经残废了两个，文官坐大不可避免。
朱由检握紧藏在冕服下面的鲁格尔手枪，露出狰狞之色。
“去钟鼓司敲钟！今日最后一个到的，朕就宰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