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素对“聋哑小学”和郑智言对东西的执念，有很大的好奇心，下意识觉得这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方素咳了咳嗓子，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沾到口水，破皮的嘴唇传来痛楚。
余玲玲关切地碰了碰方素的胳膊“方姐，你没事吧？”自己下意识地亲近方素，不为别的，就单是她愿意叫自己从走廊里出来，就比那个臭男人好太多！
方素勉强地笑了笑“没事。”这里的鬼小孩应该还有五十九个，还有女孩没有碰到，并不知道她们的特征。方素讨厌这种迷茫的感觉，像是被困进了一间牢笼，只能静静地等待死亡。
“你先拿着这个。”方素选了一张结实点的木桌，又扳了一根木棍下来“防身，往小鬼头上打，一记暴扣的那种。”
余玲玲只觉得方姐的形象又高大了许多，至于需要一记爆扣就爆出脑浆的那种，自己下意识就忽略掉了，自己似乎暂时接受不了这样的打法。
“方姐，我有武器。”余玲玲一脸无辜地从口袋里裤腰带里抽出一把军用匕首“我爸每天都要我带这个，我到学校里都带着，没想到有一天还发挥作用了。”余玲玲吐了吐舌头。
方素看了看对方的尖锐的军刀和自己还在掉木屑的木棍，无语凝噎。
“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余玲玲抓了抓头皮。
“你出现的第一地点在哪？”方素选择最后问这个消息还是有原因的，因为这个消息最为重要，她需要用前面两个问题先来测余玲玲的情况，好判断第三个回答的真实性。
余玲玲似乎是想到什么“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唱歌……”
这是线索！方素急切地开口问“什么歌？”
余玲玲皱了皱眉“雨太大了，我没听清楚，对不起啊……”
方素对她的道歉没做回答“你那时候在哪里？”
烛火开始一晃一晃的。
“我在外面的一间房里，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是在一楼吧，周围都是杂七杂八的东西。”
方素没有见到小木屋之类的“歌声是男的还是女的？多给点细节！”
余玲玲闭着眼睛，显然是被方素认真的态度感染到了，正在努力的回想。
烛火晃动的更厉害了。
方素看着这烛火，心里开始打鼓似的跳了起来。
余玲玲一拍脑袋“我记起来了！好像是……”
方素惊呼一声，打断了女孩的话“快点站起来，拿好匕首！”
烛火熄灭了。
教室紧闭的门发出轻微的声音。和平的气氛陡然被熄灭的蜡烛一扫而空。
两人默契地背对背，对方都能感觉得到后背的冷汗，余玲玲是第一次感受到方素口里的鬼小孩的气息。
“嘻嘻嘻……嘻嘻，在这里”小孩稚嫩的嗓音在黑暗里显得异常诡异，孩子又见到了美丽的糖果，他好想要啊，真的好想。
方素赶紧专心用耳朵寻找对方的方位，自己并不知道鬼小孩是怎样锁定她们的位置的，但现在自己绝对处于劣势！
“嘻嘻…嘻找到你了哦！”
余玲玲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流动似是禁止了般，想要求救的声音却至于喉咙，因为她已经闻到了刺鼻的腐尸气味正在靠近自己。
用气味来分辨！
方素一把赶紧推开余玲玲，果然，鬼小孩的一爪落在了余玲玲先前的位置，地板被拍得裂开几分，这鬼小孩看来只有脑袋才软，方素趁热打铁，赶紧用力猛地挥出一棒，入手的却不是柔软的脑袋，是异常坚硬的骨头，方素感受到虎口发麻，震得手开始发抖。
方素明了，没爆到头。余玲玲听到木棍与骨头相撞的一声，下意识的就拿起匕首往那处刺，自己不傻，鬼小孩虽然没死，但骨头受到了一击，至少也要点缓冲时间！
噗呲——噗，是匕首刺进肉体的声音，匕首可比木棒坚硬多了。
余玲玲离鬼小孩不过几尺的距离，腐尸的味道直接钻进鼻孔，被杀意死死缠住，像是一窝窝的毒蛇缠着你，余玲玲头皮发麻，握住匕首的双手开始发颤，这小孩可就在她的面前啊！
“方姐，往…这儿打！”
方素趁着空挡，又一把挥起了木棍，这次的目标无疑就是余玲玲匕首刺的位置！
“阿玲，让开！”鬼小孩感受到想要的东西离自己远离，不顾匕首传来的刺痛，只想往余玲玲的方向移动，但方素的木棍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听到了熟悉的爆头声，方素呼了口气，这至少证明活着比爆别人头感觉要好些。
熄灭的蜡烛呲呲得又燃了起来，这次的焰火范围比上次扩大了一倍，方素知晓这蜡烛是个好东西，可以做警报器用，鬼小孩属于这个地方，属于这个时空，因此他们的行动是有风的，不是零度。
听到了干呕的声音，方素这才跑过去扶住倒在地上的女孩“没事，吐出来，会好受点儿。”
方素轻抚余玲玲的头发“别怕，这是游戏，游戏情景而已。”只有一次的生命游戏……
余玲玲抹了抹干呕而流下的眼泪，撸了撸鼻涕“方姐，我不会拖累你的，你一定要陪着我啊！”女孩不安地紧握住方素的手，眼里是满满的依赖。
“嗯，你自己去把匕首拿回来。”方素严肃地和余玲玲对视，明显这是不容拒绝的，克服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面对恐惧。
余玲玲起身，大大地吸了口气，双目死死地盯着鬼小孩破损的尸体，急切地想要克服这种恐惧。
她慢慢地走过去，一把抽出匕首，银色的刀刃上面还沾满了浓稠的液体，在蜡烛光下显得格外瘆人。
余玲玲闭了眼睛，呼了口气，赶紧跑回方素身后“方姐放心，我不会拖累你的！”说完，还拍了拍干瘪的胸口，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
方素明白这事强求不得，自己第二次经历内心也还是无法平静。毕竟处在高度发达，犯罪率几乎为零的现世，怎么可能会遇到这种血腥的事情。
“刘毅。”是个男孩。
方素与余玲玲对视一眼，方素先开口“这具尸体要完整许多，我打算看看情况，你拿着蜡烛过来给我照下。”
余玲玲算是败给了方素，自己算是老工具人了。
方素上前一步，忍着不适，用审视的目光一次次跃过苏毅的尸体，很明显这样看，看不出来什么。
方素回头看了眼躲在后面的女孩“把蜡烛端过来点，我得看仔细。”
这回方素上手了，当然用的那根木棍，她用棍子扒了扒肉眼看不到的地方“等会儿……”
方素直接倾身凑到了鬼小孩的脸，余玲玲被她的举动吓到了“方姐，你小心点。”
“呼……”
“这个男孩……苏毅……没有舌头。”
方素抬头，两人脸色都白了几分。方素站起身，透过窗户看着远处，雨停了，在这没有白天的无边无际的夜里，没有雨声，那还身下什么呢？
“我们得出去，在这里迟早要被进来的鬼小孩弄死，要是进来几个，我都不敢想我们的下场！”
余玲玲同意地点了点头“得先去找队友，现在大家应该是统一战线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