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各自找着各自的东西,沧笙歌在书架上又找到了一封信,可打开,里面什么都没有,封面上写着千恒亲启,里面的装的东西不翼而飞,看字迹跟刚刚的一模一样。
“千恒,给你。”沧笙歌把那信封给了他,毕竟是他娘亲的东西,怎么处理就看他自己了。
“谢谢。”千恒说话的声音很淡漠,让沧笙的歌手一顿,看来他是看见了。沧笙歌勉强一笑,又开始找寻了。
沧笙歌把目标从书架转移到了床榻,她沿着床边坐下,伸手去拿枕头,却被千恒拦住了。
“我自己来。”千恒看向沧笙歌的眼神淡漠疏离。
“好!”沧笙歌没有说什么,起身让开,本来就是她先骗他的,现在他有这个反应也不奇怪,她该受着,可是为什么心里像堵了一块石一般,很重、很疼,睦的一下,沧笙歌瞪大了眼睛,用手死死的捂住心脏,疼!密密麻麻的疼,从心脏传到四肢百骸,沧笙歌的脸一下的惨白了,细细的汗水从额头上冒出来,为了不让千恒察觉到,死死的压住嘴唇,调整自己的呼吸声。
“你留在这里,我去外室看看。”
沧笙歌没有等千恒回答,就先撩开珠帘走出去了,千恒也没察觉出沧笙歌的异样,只当她不想待在他身旁,千恒伸手拿开了枕头,下面压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和几封信,上面都写着千恒亲启,他率先拿起那几封信,打开看了里面的内容,无外乎都是一些关怀的话和叫千恒不要恨他,直到最后一封信,那里面只有几个字:
“不要接近封氏一族!”
封氏一族,这个姓很少听到,倒是前不久知道了沧笙歌原来的名字叫封情,可是为什么他娘亲会叫他不要接近她们呢?封氏一族有什么呢?封氏……封氏……他怎么越念越耳熟,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他想起来了!!南岛封氏一族!!!千恒一下站起来朝外室走去,可外室空无一人,沧笙歌不见了,千恒心头一跳,直觉不好,仔细巡视一周发现外室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有他们进来的门有移动的痕迹,推门而出,却见沧笙歌背对着他站在不远处,似是发现了千恒,沧笙歌便转身向他走来,待走近了千恒才发现沧笙歌的脸色变得更差了!
“你看完了。”
“没有,我刚刚………”千恒话说到一半就止住了。
“你怎么了?”沧笙歌看着欲言又止的千恒问道。
“没什么,就是刚刚叫你,看你没回应,出来一看发现你不在,就找出来了,你出来干什么?”
沧笙歌一看就知道千恒在说谎,刚刚她分明听到他慌乱的脚步声,现在却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出来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
“哪看出来什么了吗?”
“没有,你发现什么了吗?”
“我也没发现什么,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千恒下意识的隐瞒了那封信,关于她的姓,出去后,再找机会问吧,千恒率先回到石室,走到室内去拿还没来得及打开盒子。
沧笙歌看着千恒进入室内后,虚脱般的靠着石壁,却不想按下了暗处的机关,只见室外的地板突然倾斜,沧笙歌本就虚弱,一时不察就顺着往下滑了下去,千恒听到响声赶出来时,石板都快合上了,来不及思考,千恒一下跃向那洞口,嘭!门被关上了,石室又恢复了刚刚他们来的样子,就像这里没人造访,一切都归于黑暗中,静等着下一位造访者。
沧笙歌只觉得全身上下都很疼,刚刚为了压制躁动的蛊虫,有了一半的内力,本身就很疲惫了,现在这么一摔,沧笙歌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可是她没忘记千恒也跳下来了,用力咬了一下舌尖,沧笙歌才勉强保持住了清醒,靠坐在一旁,调息一下气息,却感觉有人靠近,不是她熟悉的,身体快于思想,本能的出腿,踢向来人的脚踝,被躲了过去,沧笙歌趁机站了起来,警慎的把身体靠着石壁,她着道了。
她掉下来也有半盏茶的功夫了,可是她一直没听到千恒的声音或者感受到他的气息,要么千恒没下来,要么她掉到陷阱里了,她更倾向于后者。
这么黑的情况下,照明是不可能的,可敌在暗,她在明,对她很不利,最重要的是她现在是真的很累,沧笙歌烦躁的只想快点解决,也明白这种时候最忌心不稳。
深呼吸几回后,沧笙歌也明白自己现在应该处于梦境中,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怎么样了,想要醒过来也很简单,保持清醒,不被梦境所困,接着大脑需要刺激一下,沧笙歌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向着手臂狠狠的割了一刀,沧笙歌一下就跪坐在地上,手捂着流血的手臂,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沧笙歌慢慢的睁开眼睛,准备坐起了,发现自己左手臂一阵剧痛,血流了整个手臂,啧!割的太狠了,疼!不过好在醒了过来。
左右看了看,果然看见离她不远的地方躺着一个人,嘴里好像还喊着什么,沧笙歌捂着手臂蹒跚地向着千恒走去,她现在实在没什么力气了,支持不住的跌坐在千恒身边,本想用没血的手拍醒他,可是发现好像两只手都沾上了血,无奈之下就只能将就了,沧笙歌用没受伤的右手,照着千恒的鼻子狠狠的打了一拳,千恒一下就做了起来捂住自己的鼻子,鼻血顺着手缝流了出来。
“你至于这么狠吗?!!”
“醒过来不就好了嘛。”沧笙歌有气无力的说道,她有点冷,还很累,眼皮不受控制的闭了起来,沧笙歌最后的意识停留在千恒叫她的名字。
千恒最开始醒过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因为他看见了自己的娘亲,后发现,他真的在做梦,想着这无伤大雅,便没急着醒过来,那曾想到,沧笙歌会用这么简单粗暴的方式把他叫醒,千恒感觉自己的鼻子都被打歪了,还没跟沧笙歌说上两句,就感觉身上一重,转头就看见手臂上都是血的沧笙歌,吓得他心胆俱裂,慌忙抱着她,这才发现她的左臂上有个很大的伤口,还很深,血都把她的衣袖染湿了。
千恒小心翼翼的撕开沧笙歌的衣袖,拿出金创药给她敷上,整个包扎过程中,沧笙歌没喊过一句疼,要不是紧皱的眉头和身体轻微的颤抖,他都以为她不怕疼,千恒打横抱起沧笙歌往前走,留在那里不安全,要是再陷入梦境中,那可就不一定醒的来了,毕竟没人打他鼻子了。
另一边的林多其也过的不是很好,他们在那个石室里最起码待了一个时辰都没能找到出口在哪里?而一啸千山依然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看的林多其手痒痒,想动手打他,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淡定淡定淡定。林多其在经过多次心里安抚后,还是找一啸千山来帮忙。
“岭主,还是没有发现吗?”
“大人不是每个地方都找了吗?又何必来问我呢?”
“呵呵呵……岭主说笑了,岭主眼力那么好,怎么能是我们一般人能相比的呢!我想岭主一定是知道了出口对吗!!”
林多其看似是在问一啸千山,其实是在说:别在那里装神弄鬼了,劳资知道你知道机关,赶紧开门,不然就要见血了。
对于林多其土匪的行为,一啸千山不予评价,只是默默的转动了一下书桌上的烛台,一啸千山身后的书架向两边移开,露出了里面黝黑的通道,可容两人并肩前行,林多其和一啸千山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林多其的下属。没走多久,他们的眼前就又出现了一个石室,林多其忍不住骂人了。石室石室!怎么又是石室!?这特么的是修了多少石室啊?
“岭主请。”林多其很自觉的往旁边站起,给寻找机关的一啸千山腾地方。
一啸千山一副可惜了的眼神看了一眼林多其,就伸手推开了石门。
????这就进去了??林多其有点懵逼,这连机关都不设置的嘛,什么时候这么随性了。
而这石室像是个房间,撩开珠帘走进室内,床、梳妆台、书架、书桌一应俱全,如果千恒他们在这儿就会发现这是他们刚刚待得地方,由于沧笙歌他们翻动的痕迹不大,林多其他们也没看出这里有人已经来过,这个他们里面不包括一啸千山,他看了一下脚下的地板,从细微的痕迹上可以看出一道很浅的拖痕,应该是从这里直接滑落下去的,看来他们两个人已经进去了。
至于一啸千山为什么知道会是两个人而不是三个人,因为那位说过,沧笙歌不可能留下他,正好借沧笙歌的手解决掉一个麻烦,一举两得。人这东西他有很多,死了一个还有一大批,可是有异心的,留着也没什么,倒不如死了来的干净。沧笙歌呀!任你再聪明还不是我手里的一把刀!想到这里一啸千山忍不住笑出来声。
“岭主,在笑什么?”林多其去室内看了一眼,就出来了,然后就看到一啸千山有点疯狂的笑意。
“没什么,就想到了一些让人愉悦的事情而已!”
“是嘛!那岭主可以帮忙找找机关吗?”
“大人真是对不起,在下有点不舒服,不如让我休息一下!”
一啸千山可没管林多其答不答应,直接走到桌子旁的椅子上坐下休息了。林多其也察觉到一啸千山在拖延时间,可是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不直接把他们杀掉呢?这样不是更简单方便嘛,恐怕这后面还有地方是需要他们,不然他们怎么会这么安然无恙的走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