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独孤毅所说的一样,东面的河边没有什么人,越往东面走越看不到人,沧笙歌看着淡淡的月光散步似得沿着河边慢慢的走着,如果忽略掉跟在她后面的尾巴,这一时刻算是她难得的闲暇时间了,她知道谁在后面,不过她很想知道他们想干嘛?费尽心机的把她带出来有设计让她往东面来,倒是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先看看他们在搞什么鬼吧?
就这样一直沿着河边走着,这时河面上漂来了一朵莲花灯,上面似乎还写着什么,沧笙歌并没有窥看别人愿望的癖好,所以没有去捞,但是并不妨碍她欣赏,这么偏僻的河流出现一朵花灯并不奇怪,但是如果出现一片花灯那就奇怪了,更奇怪的是随着花灯而来的还有一个竹筏,这竹筏不偏不倚稳稳当当的停在了沧笙歌的面前,似在等着她上去,沧笙歌犹豫了片刻便抬脚上了竹筏,刚站定,竹筏便逆流而上,从满河的花灯中穿流而过,独孤毅可能这辈子都没想到会见到这么美的场景,其实很简单的布置,但是很美,满河花灯,一位白衣女子立于竹筏,逆流而上,看不清面容,却能从姣好的背影中窥看到这女子的相貌肯定不差,他不知这样做是对还是不对,对于他们三人的命运而言可能会背驰而行。
沧笙歌站在竹筏上逆着水流而上,看着身旁的河灯一个一个从她身边流走,慢慢的身边的河灯也不见了,竹筏渐渐的驶向一道比较狭窄的河道,河的岸边杂草丛生,沧笙歌想:若在这里设伏,可是一个风水宝地呀。心中的想法刚刚成型就听到岸的两边传来异响,心中一下就警惕了起来,手中的暗器蓄势待发。可心中的想法没实现,倒是看到一点萤火从岸边的杂草中一点点的出现,刚开始是一点萤火,可接下来是成片的萤火从岸边飞出,接着便响起了一丝琴音,琴中饱含着浓浓的情意,听到琴音的沧笙歌身子僵住了,她终于明白他们这是要做什么了,目光直直的看着琴音传来的地方,渐渐的另一只竹筏向她驶来,上面端坐着的就是近几日频繁外出的千恒,两人目光交汇一时间谁也没说话,直到千恒停下抚琴的手,站了起来并走向她,可他并未越过竹筏站在沧笙歌前面,而是站在竹筏前端,一言不发的向她伸手,他不说,她亦懂。可是懂并不代表会接受,他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谁都没说话。
沧笙歌:“越不过去的。”
千恒:“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可能。”
沧笙歌悲哀一笑说道:“试过了,早就是试过了,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千恒放下伸出的手垂于身侧,另外一只手早已全握成拳,指甲深深的掐入手心,而面上不显任何情绪。沧笙歌看到千恒放下的手,有一瞬间她想不管不顾的牵住,也不想再管这些事情了,可是多年的忍耐制止了这一时的冲动,他们之间的距离并不是竹筏与竹筏之间的距离,而是中间隔了一道河,就像竹筏之间始终隔着河流一样越不过去,几十年前的教训已经够深刻了。
藏在岸边目睹一切的独孤毅并不意外这样的结果,或许千恒也知道,可始终抱有一丝希望,期待着不一样的结果,可是独孤毅了解沧笙歌,事情没结束之前,这些东西于她而言是累赘,是拖累是不敢有的弱点,轻轻地叹了口气,也不知是为了谁。
那天之后谁也没有再提起那晚的事情,都很有默契的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什么,可是有些东西始终还是变了。
平静的日子并为持续多久,就被红练带来的消息打破了。
“主子,流苏岭那边开始行动了。”
“他们这么快就知道地点了。”独孤毅有点不可置信的说道。
“在哪里?”沧笙歌并不想搭理独孤毅。
“半醉湖。”
“竟然在那里!!”这次就连千恒也有点吃惊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准备准备,明天就出发。”
“是。”红练领命退出,徒留惊讶的独孤毅和淡定的千恒。
“哎,等等,我们明天就出发去半醉湖吗?”
“不然呢?”沧笙歌一脸你说我听着的态度看着独孤毅。
“你知道半醉湖在哪里吗?”
“知道,黑雾林。”
“你知道是黑雾林,那你还不好好准备,这么仓促的出发,不是在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吗?”独孤毅看着一脸云淡风轻的沧笙歌直接就跳脚了,这半天不到的时间准备,那还不如啥也不拿直接进去呢,反正横竖都是死。
“谁说我们一定要从黑雾林进去了。”
“不从黑雾林进去,那从哪里进去,飞进去吗?”独孤毅是真的被气的要死,他的计划还没完成,可不能陪他们去送死。
“放心,黑雾林我没放在眼里,我保证你怎么进去的怎么出来。”沧笙歌说完就离开了,并未做过多的解释。
“你不管管吗?”独孤毅用脚踢了踢旁边的千恒,整个过程中他几乎就没说话。
“跟我有关系吗?”千恒也施施然的离开了,独留独孤毅一个人在那里纠结。算了,去不去可由不得自己做主,就当舍命陪君子吧。
第二天,一辆马车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京城,一同离开的还有皇宫中的人,一场拉锯战要开幕了,背后之人也该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