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暇继续发怒:“如果季儿秉承噬心谷以前的做法,现在噬心谷可寻得多国的庇护,大祈要对噬心谷动手就算能成功,也会大伤,到时候他国趁机行动,大祈必定受战。你们现在逼季儿把自己的心肝掏出来,好受你们控制是吗?为了得到不属于你们的东西,迫害他人,做这种事,不是顶个皇家的身份就可以说得过的。你们别太过份!”
庄暇当即挥袖离去,已不必再谈了,这帮人的嘴脸他是看够了,反正,足够争取到时间了。
把齐元琛凉下后,庄暇并没有及时去麻蜂,而是回噬心谷。他也是从噬心谷出来的,得让朝廷以为人还在谷内。
噬心谷里也还要事要办,噬心谷转移时,人是不能留在谷内的,谢季离开之前已命谷中人,在什么时候必须离开,长老们正在遣散,最后是护卫,庄暇也是回噬心谷善后的。
齐元琛目送庄暇离去,看噬心谷的这般态度很符合谢季的脾气,就像在京城时,她知道陛下在暗中监视,竟一怒之下不入宫觐见。这种小孩子脾气的行为,可谓任性妄为,不顾后果。
这样的局面,齐元琛倒有些安心,他明白谢季重情义,重感情,家人却对她不公,她生气理所当然。阿卑女王也是薄情,登上王位后才想与女儿修好,女王被噬心谷拒绝的事齐家人也知道。
噬心谷此番行为无疑是要与阿卑远离,庄暇说的没错,大祈现在的不顾虑,有动噬心谷的心思,是谢季给的。
谢季就像个任性又优秀的孩子,一直为家族的事业贡献,却有一天,她停止为家里的事业做贡献,想要自己外出成家立业。而一直得到侍奉的家人不乐意了,想继续控制她,她反抗,使得家人想要对她进行家法处置。
这其实就是霸权,烂行,家人知道不该如此,但就是舍不得能干的女儿离开家,想继续索取。
齐元琛明白这些,他又何尝不是这样?他跟她也是相同,不同的是,他没有谢季那般不听话。也对谢季有些怜意,但是,他不会帮她,也不能帮。
“哼!”齐元铭把折子丢在桌子上,对着齐元琛的双眸目光凌厉,“你这是反被说动了?天真!”
齐元铭起身离开金黄案前,一身金黄锦衣,身前那条金龙异常显眼。齐元铭面色冷峻,听齐元琛的禀报,听他为噬心谷说的情理话,也不为所动。
坐上龙位愈久,齐元铭愈明白坐上来的不容易,愈明白他自己的危险,愈明显的位置,愈是众人的靶子,他也愈珍惜,他不会让有可能对自己不利的事发生。
同样的,他的威严也不容许他人漠视。噬心谷,是大祈多年的肉中刺,不止是他这一时期的皇帝忧患,是长久以来的毒。那股力量只有握在自己手里才真正的安心,若拿不到,就毁掉,这是一早就这么决定了的事,帝皇决定的事。
大祈一直在找机会,而现在,正是拔除噬心谷的最佳时候,齐元铭岂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