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要的不是人，是那个东西，如果那个东西到手，武靖王和齐下雨也就活到头了，所以武靖王他们父子仨，无论如何也不会把那东西交出来，就算上官家被灭门也不交，还一直在努力想办法脱身。”
庄暇抱住谢季，下巴搁在她肩头上，他早该想到能请得动噬心谷的人，也就王公贵族之流的人物。
“那上官家真是皇帝杀的，太狠了，上官家是无辜的啊。”谢季很不适，这儿的当权者动不动就灭人全家，太霸道了，她讨厌那个齐元铭。
庄暇倒没谢季这么激动，这种事他见多了，甚至，他还参加过这种行动。
“上官家被灭族，只因他们触犯了皇威，想必是他们知情不报，加上皇帝要逼武靖王坦白，杀鸡儆猴了。”
“一个东西，比人命重要？你刚才说皇帝得到那东西，武靖王一家就都会死，那上官家会被牵连吗？”谢季不明白这些连带关系。
“理论上是可以免的，齐下雪是内战前嫁出去的，不牵扯入武靖王与皇帝的争斗之中。”至少在庄暇等人看来，是这样的。
“那上官家嘴硬什么？知道就说呗，全家人的命，难道不比亲家的命重要？”谢季摇摇头，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些人在想什么。
“我相信上官家是不知道的，要知道也只有齐下雪知道。”庄暇很肯定。
“嗯？那齐下雪怎么不救自己家，她是上官家媳妇，那也是她的家，真是搞不懂。”谢季对这个齐下雪没好感了。
庄暇淡淡一笑，在她脸颊上用唇戳了戳，边揉她的短毛：“要是人人都如你的想法，就天下太平了，但天下太平，家不一定平安无事，谁也不能肯定，如实告诉朝廷皇帝就不杀人，皇帝的一言九鼎，是看皇帝的心情来定的。
现在看来，武靖王拥有的东西，是能威胁到皇帝的帝位的，皇帝岂会让人威胁他的位子，那皇帝杀人，也不奇怪了。”
“这么说来，齐下雪也是很为难了。”谢季突然又同情那个齐下雪了，男人间的斗争，把她的家都赔进去了。
“何止为难，是左右不是人。齐下雪若向皇帝坦白，有可能救得了上官家，上官家感激她，但她却成了出卖父亲的不孝女。要是不说，就是现在的下场了，上官家的人到死可能都在怨恨她，是她给上官家带来了灾难。不过看上官珩之前的举动，他对齐下雪倒是爱护有加，也就他不怪她吧。”庄暇淡淡道。
谢季抓住庄暇的手：“我讨厌他们。”
都讨厌，那些人，那些事，她都讨厌。
庄暇低垂的眼睑下浮现一抹无奈，他也讨厌，但他偏是其中一员。她握紧她的手，轻柔道：“季儿，以后我带你离开这儿，好吗？”
“好。”谢季想都没想就回答，她已想好要跟着他一辈子的。
庄暇轻轻一笑，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很开心。
翌日，大家准备就绪，跟着袁书上路。
齐下雨在一辆铁壁马车里，可谓密不透风，谢季想，袁书就不怕把人憋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