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子一冷，先是侧身躲过一击，同时伸出一只手，动作迅速且利落的将丫鬟反身拧在了地上。
夙绾拧住丫鬟一只手臂，死死将她压住，右手的凳子毫不迟疑的落下。
“砰！砰！砰！”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院子里的众人见证了一场脑花炸裂，头颅粉碎的景象，直至丫鬟毫无声息，僵硬在地，那犹如厉鬼嚎叫的声音才彻底停止。
目瞪口呆，一片死寂。
现场数十个人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只觉得明明是阳光明媚的早上，四周却是源源不断的阴风，让人想要落荒而逃。
夙绾丢开染红的木凳，看也不看众人一眼，小手对着碎裂的头颅扒拉了两下，直至看到雪白的脑髓，她才皱紧了眉头。
怎么忘了，这里不是末世。
即便杀了人，脑中也没有晶核给她吸收。
这才缓缓起身，站了起来。只是脸上因为刚杀过人而阴沉的表情还未散去，加上滴滴答答滴血的双手，更加像是一只厉鬼了。
张雅琴眸子瞪大，嘴巴张开，愣是发不出一丝声音，须臾，她双腿一软，跌倒在地，“呕”一声吐了出来。
紧接着，数十道狂吐的声音在院子里接连响起。
夙绾皱了皱眉，这才想起往程曦蓉那里看一眼，却见她双目呆滞无神，脸色煞白，一副被吓破胆的样子。
有些失望，有些酸涩。
果然，如此这般的自己，没有人会真的喜欢。
“二婶方才说所来何事？”她将目光收回，不愿再看程曦蓉的样子，那会让她难过。
正以呕吐缓解内心恐惧的张雅琴，闻言浑身一颤，扭头正好对上夙绾邪佞无光的眸子。
“没，没事……”张雅琴呢喃出声，声音小的如同蚊蝇哼哼，“快，快扶本王妃回去，快……”
众人回神，鸟兽散。
方才闹哄哄的院子，不消一会儿再次静了下来。
夙绾越过道道呕吐物，走到程曦蓉身边，弯腰伸出一只手想将她搀扶起来，谁知程曦蓉猛然一躲，避之不及。
夙绾叹口气，“你……”
说什么，她不喜欢表达，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着瑟瑟发抖的程曦蓉，夙绾有那么一瞬间想告诉她，自己并不是她的女儿。
话到嘴边，还是吞了进去。
她虽然没有多少感情，却也知道让一个母亲，面对自己的女儿被夺舍这件事有多残忍，那还不如真的死了好，至少身体还是女儿的。
夙绾捏了捏手指，转身离开，然而刚踏出一步，腰间被一双手紧紧抱住。
“绾绾，你是不是病了啊绾绾？”凄厉的哭声自身后响起，程曦蓉死死抱着自己的女儿，生怕下一秒就消失不见。
夙绾平静的心蓦地一颤，哭声太过悲仓，她想忽视都难。
“娘知道，你一定是被逼的狠了，就像娘……也变得不像自己了……”
夙绾仰头深吸一口气，拍了拍程曦蓉的手。
不管对方是在给自己找理由也好，还是真的相信她也好，这个人她都不想伤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