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变成了这样？
难道真要动手写那个什么不自量力吗？
夙绾内心两边拉扯着——
一边说，妥协吧，少不了一块肉。
一边说，不行，你的双手可是用来杀人的。
随风端着笔墨纸砚进来，身后跟着上早膳的丫鬟。
夙绾这才惊觉自己竟然忘了吃早饭，进食可是大事，她忙爬起来用餐，试图用美食填满自己空乏的内心。
“那个普济大师到底是什么人？”夙绾一边风餐云卷，一边问。
随风正准备踏出去的脚步顿住，他转回身来，看着夙绾。
“很厉害的人。”想了想，随风用这几个总结。
夙绾顿了顿，抬眸看了随风一眼，“有多厉害？”
随风皱了皱眉，这个怎么形容呢，“御天大陆无人能敌。”
嗯，这么形容比较贴切吧。
夙绾顿时觉得餐桌上的美食，都不是那么有胃口了，细眉紧皱，殷红的唇瘪着，一副苦瓜脸。
讲道理，头一次见到夙大小姐如此憋屈，随风有些想笑。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在拳头面前，倔强如夙大小姐，也得低头。
于是，抽了抽嘴角之后，随风打算宽慰一下夙绾，“夙大小姐有所不知，御天大陆想要拜普济大师为师的人，能饶大陆三圈了……其实一千个不自量力也就四千个字，不算多，一个上午就能写完……”
“说的简单，你怎么不去写？
夙绾看了看自己白嫩嫩的小手，谁能理解十年没碰过笔墨的人，再去提笔会是怎样尴尬的事？
随风把该说的都说了，也不打算站在这里碍眼，末了又提醒一句，“普济大师这个人，说话从来算数……”
言罢，随风撤退了。
夙绾却整个人都不大好了。
怕的就是太过说话算话好吗？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
到了普济大师验收成果的时候，也是出发幻月之森的时间。
普济大师看着桌上厚厚纸张，整个人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这这这……这哪里是人写出来的字？
只见雪白的宣纸上，凝成疙瘩状的东西，一坨一坨，还有皱皱巴巴的边角，如果不细看，分明就是一张张孩童涂鸦。
凤子烨沉稳内敛的容颜在这一刻终于破裂了。
凤子烨复杂的看着夙绾，这一刻终于理解普济大师所说的，一半天真，一半黑暗是什么意思了。
果然够天真！
普济大师轻抚自己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心口，道了一句，“本座忽然有些后悔了……”
后悔怎么就收了这么个徒弟？
夙绾苍白的小脸难得发红，恶狠狠的瞪着眼前笑话自己的人，能妥协已经很不容易了，他们竟然还敢嫌弃？
“咳咳……绾儿啊，能告诉为师，你之前是怎么学的四书五经吗？”普济大师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好一些，柔一些。
凤子烨也抬眼看去，表示自己也很好奇。
到底是什么样的老师，教出这样的学生？
对上两双明亮深邃的好奇大眼睛，夙绾只觉得羞恼不已，伸手将自己写的字全部打翻，“不满意找别人写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