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药不过是为了防止再次出现像怜妃那样的情况,毕竟、死一个宠妃对你来说还是很麻烦的。”萧墨衍淡淡道。
如今的萧帝为了他的皇位,已经变成了一个被权利奴隶的疯子,在萧帝眼里,没有什么比权利更重要。
萧帝脸色微沉,微微闭上眸子,复又缓缓睁开:“墨衍、朕知你无心皇位,可这骊州国早晚都得由你来继承,朕如今所做的一切现在的你或许不理解,等你坐上朕的位子,你就知道,朕对你是如何的用心良苦。”
闻言,萧墨衍眉头微微一挑,拿起桌面上那顶精致的王冕,若有所思道:“谁说我无心皇位?”
萧帝身子微顿,看着萧墨衍没有说话,该说的他都说了,只可惜他这个儿子对他向来疏离,不管他说什么都不会相信,既如此他便也不再废话。
“今日是你的寿辰,不如就趁今日禅位如何?”萧墨衍把玩着手中的皇冕,漫不经心的提议道。
话音刚落,方才在台上演戏的几名黑衣人与那两名男子和白衣女子突然出现在萧帝身后,手中的长剑泛着凛冽的寒光。
见此、萧帝心中一紧,暗暗握紧双手,目光冷冷的望着萧墨衍,良久、幽幽的吐出一句话来:“墨衍……朕答应过颐宁,会护你周全,不要逼朕…杀你。”
“我这么做不正如你所愿么?早日继位,你便不必再为我牺牲,骊州的事也不必你操心,在宫中清净度日、安享晚年如何?”萧墨衍放下王冕,语气平静的说着。
“逆子!你还真要逼宫不成?!”萧帝身子微微颤抖,他防了所有人,唯独没有防萧墨衍。
在萧帝眼里,萧墨衍一直都是清心寡欲、淡泊名利的人,而萧墨衍身为骊州国的太子,皇位迟早会是他的,所有障碍萧帝都替他一一清除,他没必要争抢。
萧墨衍看着萧帝气急败坏的模样,淡淡的瞥了萧帝一眼道:“我对皇位没兴趣,皇陵钥匙给我,王冕还你。”
萧帝一听,不由得心中一惊:“皇陵?你要去皇陵做什么?!”
皇陵是骊州国历代帝王与皇后的安息地,也是所有人的禁地,别的不说,单是里面的陪葬品便是价值连城,可里面布满机关,想从皇陵出来简直是难如登天。
直到现在萧帝都还很费解,当年萧墨衍被关皇陵是如何从里面逃出来的。
“母亲的遗体不可能凭空消失,我想去探个究竟。”萧墨衍道。
萧帝闻言,提起的心忽的放了下来,原来墨衍做这一切只是为了进皇陵看颐宁。
皇陵是禁地,如果萧墨衍不这么做,萧帝是断然不会交出钥匙。
须臾、萧帝命人取来了皇陵钥匙,交给萧墨衍后,萧墨衍便离开了。
萧墨衍不知道,他这一走,第二天回来,却发生一件令五州皆为不耻的丑事。
翌日、萧墨衍刚从皇陵回来,拿着皇陵钥匙去萧帝寝宫准备将钥匙还于萧帝,奇怪的事,平日里守卫森严的宫殿,今日却连个守门的人都没有。
萧墨衍走进宫门,推开萧帝寝宫的大门,却看见萧帝躺在龙床上,旁边还躺着一名女子。
那女子双眸空洞,身上布满乌青,木然得像是个破碎的瓷娃娃。
那女子……萧墨衍见过,是洛翎的妻子,泠冉。
萧墨衍还记得洛翎向他介绍泠冉时那骄傲的神情,记得他们是如何恩爱不疑。
初见泠冉时,萧墨衍也是微微愣了愣,倒不是因为泠冉的风华绝代,而是因为……泠冉那张脸,竟有几分他母亲的影子。
再三确认后,萧墨衍才相信泠冉与他母后没有血缘关系。
萧墨衍正准备进去,忽闻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萧墨衍眉头一皱,伸手把门关上。
“墨衍…让开。”
身后传来洛翎微微颤抖的嗓音,萧墨衍缓缓转身,面对浑身狼狈的洛翎,淡淡道:“皇上寝宫,不得入内。”
洛翎仿佛像是听不见萧墨衍的话,只是重复着两个字:“让开。”
“擅闯皇上寝宫是死罪。”萧墨衍一动不动,淡声道。
洛翎微微握紧双拳,仿佛用尽一切力量问出了一句话:“她…在里面,对吗??”
萧墨衍微微一顿,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这对洛翎来说是无比残酷的。
正在这时,房间里传来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洛翎此刻再也管不了什么死不死的,直接冲上去推开萧墨衍,一脚把门踹开。
入眼的一切令洛翎仿佛窒息,心如刀割!
满地狼藉,碎瓷片布满一地,泠冉身上仅仅围了一块薄纱,跌坐在碎片上,划破了肌肤,鲜血止不住的流淌,看着这一切,洛翎的心也在跟着流血。
“别过来!别过来!不要过来!”泠冉像是不觉疼痛一般,坐在碎片上,整个人缩成了一团,手执碎瓷片一下一下划着手腕。
洛翎冲上前将泠冉抱在怀里,柔声安慰:“没事了,我在,冉冉别怕。”
萧帝早已醒来,身上披着一件宽大的袍子,脑海里飞快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
萧帝记得,他昨晚从昭盛殿回宫后,宫内有一个女人,那女人像极了颐宁,他以为是哪个大臣送来给他的美人。
那女人哭着求饶说自己是洛家的儿媳妇,洛翎的妻子。
他自然是不信,洛家的儿媳怎么会躺在他的龙床上?
别说不信,就是信,他也不会停下。
谁让……她长了一张酷似颐宁的脸,那个他此生唯一心爱的女人。
“脏!好脏!夫君……怎么办?怎么办……”泠冉抱着脑袋不住的哭泣,使劲的摇头,似是想甩去昨晚的记忆。
洛翎忍着心痛,抱紧泠冉:“不怕,咱们回家。”
萧墨衍眉头皱得很紧,看着洛翎心痛的模样与泠冉疯癫的样子,第一次萌生想杀了萧帝的念头。
当初……母亲也是这般被萧韫对待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