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熹掩着受伤的情绪,对他说了一句,“好”。
林梦染露出了温柔的笑意,林熹却明白了,温柔的笑意底下隐藏着的,或许是比表面的冰冷更加冷漠的存在。
林熹面色如常,一边啃着冰棍,一边跟着林梦染继续逛着朽夜星林,不知不觉中,月亮就快消失了,天边隐隐出现了光亮。
林梦染掐住晨间的第一缕光线,细细长长的白光温柔地躺在他手上。
“你?”林熹有些惊讶地盯着他的动作。
“别动。”林梦染柔和地说了一声,他把光线缠成一个手环,轻轻地戴到了林熹手上,“送你的,天下独此一份,高兴吗?”
林熹静静地盯着那只手环,近乎透明的白色,四周满是碎裂的光芒,带着早晨的那一股清新香气。
“上次看你有点不高兴,我就想再送你一个礼物,虽然光它不值钱,但却是我唯一能拿出来,独一无二的礼物了。”林梦染腼腆地笑了一声,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谢谢你……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林熹没想到当初的情绪竟然被他察觉了,还贴心的再送了她这个礼物。
“困不困?”林梦染拉着她的手找了一个石头上坐着休息。
她确实有些困了,熬夜修仙需谨慎,特别是散步散到白天的,简直了。
脚又累,脑子又困,走着走着就差点睡着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林梦染带着她回了原来的大殿,她死挺在林梦染的床上,迷迷糊糊的却看见林梦染躺在了她的旁边,温柔地笑着,手轻轻揉了揉她的脸。
第二天,林熹就看见林梦染和她躺在同一张床上。
卧槽!
“你醒了?”林梦染坐了起来,理了理衣服。
这种事后的语气是什么鬼,不过他们俩衣服都是整整齐齐的。
“你家里没多余的床吗?”非要跟我睡一张,林熹的内心很操蛋。
“没有呢,从来没人在我这里过夜。”林梦染下了床从旁边的木桶里拿出了几个栗子,“吃早饭吗?”
栗子恐怖攻击!
林熹慌慌张张地随口说了一句:“我还没洗脸刷牙。”
“哦,你们人类的习惯?”他把栗子扔回了桶里。
幸好没烤,她都快吃出阴影了。
原来毁掉一样食物的最好方法就是死命吃,吃伤了你就会很害怕了。
过了好一会儿,林熹完全睡醒了,才意识到自己昨晚上到底干了什么,才短短的一个晚上,她居然就和林梦染确定关系在一起了。
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切实际,林梦染可是个执法者啊,就这么随便的和她在一起了?
也太随便了吧?
“想去大厅吃早饭吗?”林梦染用干布轻轻地擦着他的剑。
“大厅?”林熹觉得之前漠潞的态度有些可疑,她需要一探究竟,也就答应了林梦染。
经过短短的交谈,林梦染就带着她屁颠屁颠地去吃早饭了。
当林熹知道死神殿的早饭是无限量供应的时候,觉得相当激动,像是吃自助早餐的感觉一样,想要可劲吃,吃回本。
死神殿的餐厅很大,四周都是古典的壁画,看着很优雅耐看,这里铺着深棕色的石砖,看着比较柔和,和其他殿里铺着的黑曜石砖块看着好多了。
长条的餐桌旁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北原,另一个像是个软萌的小萝莉。
林梦染坐在了林熹的旁边,给她夹了根香肠。
林熹吃着香肠打量着对面两个人,才一晚的功夫,北原就已经调节好了情绪,再没有像昨天一样情绪外露。
只是北原似乎很不爽林梦染对待林熹的态度,只是教养让他没办法表达自己的不愉快。
倒是那个萝莉妹子狐狸笑眯眯地开了口,“林梦染对你的新欢倒是挺好的,怎么着,忘了你的旧爱了?”
林熹听到新欢旧爱这种词语本能的就有些反感,只是听到狐狸的话,转头望了一眼林梦染。
他依旧是那副温柔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温柔只不过是他戴在脸上的假面具罢了。
林熹却看见林梦染也转过头来望着她,她沉默了一会儿,别开了眼。
明明心虚的不是她,最后落荒而逃的却是她。
她讨厌这种虚伪的好,却又控制不住地想要靠近。
“我有什么旧爱?”林梦染笑的温柔,眼底却满是寒冰,狐狸被他看了一眼就不敢再多嘴了。
“你当然没有,只不过你怀里抱着的这个倒是别人的旧爱。”狐狸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北原。
北原脸上也冷了下来。
死神殿里的氛围瞬间就变得相当奇怪了,相比于狐狸的嬉皮笑脸,林梦染和北原就像是两个散发着寒意的大冰块,太恐怖了。
林熹为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拼命地大口啃着卷饼,殊不知这样反而让北原和林梦染两人注意到了她。
“慢点,小心噎着。”林梦染递了一杯水给她,林熹小心翼翼地接过了水,这里的食物味道虽然相当不错,但是老是被人别有深意的盯着真的很难受。
“今天的任务。”北原随手递给林梦染一个羊皮卷轴,狐狸眯起了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转头跟林熹搭话了起来,“哎,你是新来的对吧,怎么不让林梦染带你出去玩玩?”
“不了吧,我呆在殿里就行。”林熹早就察觉了狐狸对她的恶意,所以并不想搭腔。
再加上地狱有什么好玩的,除了罪人,还是罪人,凉夜在这里呆了那么久早就腻了。
林梦染冷冷地扫了狐狸一眼,他觉得狐狸最近真的是话多,有些小心思都打到他这里了。
“没事,我做任务,你跟我一起出去就好了。”他思衬着要是把林熹留在这里,万一就被狐狸给忽悠欺负了,放心不下也只能带着了。
“好。”林熹咬着碳烤羊腿肉含糊地应了一声,这里的伙食也太好了吧。
狐狸一看自己提出意见她不理,倒是林梦染随口一说就答应了,心下更是不满,隐隐有些忍耐着想要爆发的迹象,这个人也不能留了,真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