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梦染把林熹领进了他的殿里,说是有事便出去了。
林熹毫不在意地开始在林梦染的神殿里面瞎逛,死神殿里除了住着路西法,还有三个执法者,所以执法者也有自己专属居住的神殿。
与众不同的是,林梦染的神殿里亮得如同白昼,浅金色光壁无边无际,中央是一个纯金打造的神座,林熹只觉得林梦染这家伙巨有钱啊,看起来像是比路西法还有钱的感觉。
出于礼貌问题,林熹就没有过多打量了,开始安安静静地等着林梦染回来,只是她仔细一想自己刚才的行为,直想掐死自己算了,应该选漠潞的,自己脑子不知道抽的什么风,居然跟了林梦染,虽然他看起来比北原狐狸他们好相处多了,但是她是来做任务的啊。
重点是刚才北原喊出她的名字似乎让凉夜的这具身体有些反应,北原身上真的疑点重重,说不定还知道真相,现在的她才是真的两眼一摸瞎了。
一步错,步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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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墟的上空,一道白光像流星似的划过,巨大的光芒近乎照亮了整个A13区,那些还在厮杀的罪人不约而同地望向上方一个金发男子。
高贵如神祗的容颜是不老的象征,这个最年长的执法者却拥有着令人羡慕的少年气息,纯净而美好。
所有人在瞬间的愣神以后,都开始慌不择路地逃跑,却是徒劳,神秘正混在他们中间,只是他的脸上没有多大的表情,只要执法者想,他们这些罪人根本逃不掉,现在就看这个执法者心情怎么样了。
“光,束。”林梦染淡淡地说了一句,大量的光聚集起来,那些罪人们像是被金色的丝线缠绕了一样,悬挂在半空中。
这些丝线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线,而是光,有些罪人不断地挣扎,最后越缠越紧,只听‘呯’的一声脆响,一个罪人因为挣扎的太用力皮肉被光勒的过紧,炸裂了开来,细密的碎肉溅在附近人的脸上,像是下了一场小型的血雨。
所有人都露出了惊恐的目光,有些还在挣扎的人,再不敢去挣脱缠在自己身上的光了,唯恐下场和那个人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都没什么事情发生,林梦染一言不发地盯着他们,正当众人以为逃过一劫的时候,A13区的温度开始迅速上升。
大片的光照得这里恍如白日,罪人们开始痛苦地哀嚎着,他们身上的血液正在“咕噜咕噜”地沸腾着,没过一会儿,他们的皮就被烧的开始融化,而他们身下那些刚才因械斗已经死去的罪人也渐渐有了动静。
那些死人悬浮在半空中,对着丝线里的罪人刺进一刀又一刀,铁器进入血肉以后,带出了大片的碎肉和血糊,那些罪人被烧的近乎化掉,有些人的眼球也因为脸部的融化而脱离了人体,掉了下去。
那些罪人在光的照耀下融化死去,而林梦染一抬手,他们又恢复了生命,进行下一波的炙烤。
在所有罪人的哀嚎下面,只有神秘格格不入,他一言不发地承受着非人的痛苦,眼神阴冷。
林梦染自然注意到了这个人,其实械斗的惩罚也只不过灼烧八十一次罢了。
有些蠢的人倒是会把自己折腾死,而这个人似乎轻车熟路,知道怎么承受惩罚,知道的地狱的规矩。
林梦染盯了半晌他的脸,突然笑了出来,原来如此,这世道真是讽刺。
这人长得和北原居然有几分相似,再加上一些传闻,他几乎可以确认了,这是北原生前的弟弟。
一对兄弟,死后一个成了执法者,一个成了罪人,可谓讽刺至极。
过了不知多久,惩罚终于结束了,林梦染离开了A13区,所有在惩罚中存活下来的罪人都在地上一动不动奄奄一息地喘着气。
神秘拖着满身血污的身体,从一旁的垃圾中翻了些食物,他们械斗只不过是为了这么点小小的吃食罢了。
他身上一股浓浓的焦味,脸色如常,依旧是那副阴郁的表情,他一步一步地往家里走去,那个小小的破棚子。
夜墟的夜晚又快要结束了,天边隐隐约约有几丝晨光,只是不似希望,而是黎明前的掩饰。
当他终于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时,小棚子里还是安静的吓人。
凉夜,她不在。
神秘破烂的衣服上结满了黑色的血污,整个小棚子里都散发着一股血腥味,他一个人清理好了自己,给伤口上了药,胡乱包扎了一下,就把门口放着的那袋战利品拿了过来。
扯开那个破布口袋,里面是几个还沾着泥土的土豆和一小把芹菜。
他呆呆地盯着那个口袋许久,才起身去做饭了,双手有无力,他心不在焉地想着什么,连菜刀什么时候划破了手指也没感觉,当一顿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摆在了桌上,他才一个人靠在了床上,没有聚焦的双眼正对着门口。
这种麻木又疲惫的神秘,似乎从未出现过。
整整一个白天,她都没有出现,桌上的饭菜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油脂。
神秘忽的站起身来,走到桌子旁,一手掀翻了桌子,饭菜撒了一地。
他沉默地离开了这个满载他和凉夜回忆的小棚子。
不愿意回来是吗?那就永远不要回来了。
夜墟的黑夜还是那么漫长,漫长的让人忘记了时间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