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存在于友情之间,又超然于友情之上。
夏叶谦愿意打车过来接,足以表明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合租关系,如果三个月里,和夏叶谦有些许暧昧,苏研笑还是愿意的。
但是,超过暧昧,苏研笑便不能接受了,内心不能承载太多东西。
但是,醉酒这事,本身就容易滋生暧昧,特别是深夜,一个男人来接一个女人回家。
说到回家,好像本身又有了另一层的含义,因为,它是同一个家里的两个人。
夏叶谦做事的确很严谨,说来接,时间卡得准,地点也不会错。
苏研笑走出KTV的时候,夏叶谦已经在门口了,看见夏叶谦高大的身影,安全感自然而生。
晓晓也喝多了,看见了夏叶谦,第一件事就是扯掉了夏叶谦的口罩,还理直气壮的说道:“我想看看你长什么样子”。
被扯掉口罩的夏叶谦,皱了一下眉,心想,这女人醉了。
然后眼睛迅速寻找另一个应该也好不到哪儿的女人,果然,从苏研笑走过来的步伐,夏叶谦就微微摇了一下头,内心道:“真不让人省心”。
苏研笑走到夏叶谦的身边,除了安全感,还滋生了激动的感觉,就是这么奇妙,这个人只要是夏叶谦,苏研笑就有激动的感觉。
是激动的感觉很好,比喜欢的感觉好,喜欢夏叶谦的那些年,苏研笑很累,也很伤感。
“我带她走了”夏叶谦和苏研笑的小伙伴说的,因为夏叶谦叫的车已经来到了身旁。
“好,注意安全”晓晓说道,自己都已经醉的一塌糊涂了,还能说出这样稳妥的话语,这就是晓晓的厉害。
夏叶谦上车并没有坐前座,而是坐到了苏研笑的身边。
醉酒的人当然是哪里舒服哪里靠,如果没有地方靠,也能坚持一下,等到回家以后,不一定能很稳的躺到床上去,但是,一定是能够坚持到家的,因为,毕竟不是酩酊大醉。
心里的安全感,苏研笑几乎没有半刻的犹豫,就靠到了夏叶谦的腿上。
这一靠就睡着了,睡着的苏研笑很安静,夏叶谦看着怀里熟睡的人,无奈却还是伸出了手,轻轻护住了苏研笑。
此时的夏叶谦很平静,脑子里闪过一些青春时期的记忆,面容有了微笑,看了看怀中的人,头发挡住了大半边脸,腿上感受到苏研笑均匀的呼吸,夏叶谦觉得像一只安静的小猫咪。
下了出租车,苏研笑醒了,许是刚刚睡着了一下,此刻觉得全身无力,双手环住了夏叶谦的腰,这样身体的重心就找了支撑点。
夏叶谦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只能拖着苏研笑前行,好容易到了楼前,夏叶谦抬头看了看楼梯,三楼不算高,但是她能自己上去吗?
“我背你吧”夏叶谦说道。
“嗯”苏研笑有些含糊不清。
不算重,但是,背到三楼也不轻松,一手护住苏研笑,一手还得开门,毕竟是正常男女,这么多肢体接触,又是深夜,夏叶谦的确感觉到了内心的跳动。
如果是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夏叶谦都不能保证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把苏研笑送回房间,夏叶谦松了一口气,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思绪飘到了很远。
高中时代,一个爱笑却很文静的女生,那时候的心动,最终变成了防范。
大学时代,不愿触及高中时代有过的心动,每一次面对苏研笑,习惯性用不大友好的口气,告诉苏研笑,你不要怎么怎么。
曾经的心动在二十年前,而几分钟前的心动属于一个正常男人的心动。
夜太深了,夏叶谦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醒很早,自从来了S城,不管睡多晚,都会醒很早。夏叶谦醒来,听了听隔壁房间,隔壁没有动静,依然还在熟睡。
这是周末,不必上班,醒来后自然而然的玩手机,两个小时后隔壁有了动静。
是的,苏研笑醒了,醒了第一件事是喝水,然后上卫生间。
昨天是喝了多少?怎么睡了一晚上,依然天旋地转,回屋继续躺下,可是,怎么回事?躺着却想吐。
记忆中的醉酒状态还是没有和张乐结婚前,张乐很少喝酒,苏研笑就没有在张乐面前醉过酒。
唯一的一次,喝了一点红酒,然后又喝了一点啤酒,没有醉,但是胃不舒服,吐了,孩子说:“妈妈是酒醉鬼”,然后,张乐接着说:“妈妈是酒醉鬼,我们不理她”。
然后,苏研笑再也没有把自己喝醉过。
在外学习,远离了家庭,和一群小伙伴,又好像回到了学生时代,无牵无挂,畅所欲言,无所顾忌,真好。
的确喝多了,太久没有喝酒,不清楚自己量在哪里?
头晕,想吐。
隔壁的夏叶谦,放着音乐,躺在床上。
“夏叶谦,我头晕,想吐,怎么办?”苏研笑走到夏叶谦房间。
“我去给你买点醒酒的吧”夏叶谦道。
“不,不用,我喝点水就好,我能在你这儿坐会吗?躺着想吐”苏研笑说道。
合租房只有一套沙发,沙发在夏叶谦房间,当初之所以把沙发留在夏叶谦房间,也是考虑到,如果在苏研笑房间,那么,夏叶谦不方便过去坐。
“你坐吧,我给你点稀饭”夏叶谦说道。
两人并没有太多话,苏研笑坐在沙发上,沙发前有张夏叶谦放电脑的桌子,苏研笑头晕,趴在桌子上好受些,同时,不躺着,也没有想吐。
挺好,来这儿坐着不错。
夏叶谦轻轻瞟了一下苏研笑,情绪真有点上来,当我是空气了吧,还是没当我是男人?
如若不是我,你能安安稳稳坐这儿?如若房间里不是我,又将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最好你老老实实的坐着,别逼我把一堆话说出来,你自己是女人你不知道,让我来好好告诉你女人应该什么样。
夏叶谦看着旁边趴在电脑桌好似又要睡着的苏研笑,摇了摇头,但最终还是找来了一件厚衣服,给她披在了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