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长春挂着太师剑到了天南星的行营卫队,有人通报。天南星让众人稳住,将太乙神钩挂在身上。出大帐迎接邱长春,见他气呼呼道∶“不知太师驾到,有失远迎。”邱长春冷声道∶“自邱某提拔你以来,你为帝国做了不少事情。也出了不少良策;但是有些事情你做的太过。比如奴隶杀帝国武士一案,你自作主张。同情那些人也就罢了,还要让他们杀了甚至吃了他们,我看你是别有用心。”天南星一拱手道∶“《柳贯文集》说:“太祖初,有全真教邱处机者,立劝上(成吉思汗)以好生止杀之事,中原之人,至今称道之。”我想此书记载的是当年太师尊随同大汗会盟与大雪山之时的豪言。如今时隔三秋,太师尊已经是万人之上之人,不会早忘了英姿之年的壮言了吧?”邱长春没想到天南星会将《柳贯文集》中记载他当年与大雪山和成吉思汗会盟时的一段话,这段话是当年自己劝说成吉思汗不要杀害无辜百姓之事。邱长春冷笑道∶“真是狡兔三窟,没想到你竟知道老夫多年前的事情,老夫佩服你;但是今日之事和老夫当年所说并不矛盾。你以杀制杀用心良苦,老夫观你乃三国魏延之人,确有为将之才。可惜心怀二意,自你投靠帝国以来,老夫一直对你不薄。可你几次三番范我军纪,左右逢源。老夫给尽你机会,一心想让你成为帝国栋梁,怎奈你三心二意,坏我大事。今日你纵有百张利口也休想走出这大帐一步。说着手中宝剑咣啷一声就割在了天南星的脖颈上。此时却听得一声呼叫“长春施主!剑下留人。”原来说话的是混沌师太,邱长春冷冷道∶“师太不再自己帐中修行,来此何干?”
“唉!还不是为这孽障!牧野此子确实该杀,其罪有三,一者太聪明。常言太聪明者早夭。二者太狂,没将一些鸡鸣狗盗放在眼里。三者为人太善良,比如此次帝国军官轮奸女奴之事,又将他们给吃了。前番也有一宗同样事情,也是牧野休哥干的;所以造成几十名军士死了他有责任,该杀。”这邱长春一听她说反话,众人都听明白了。若是一剑把天南星给杀了,那么刚才这番话势必会被众人耻笑,你堂堂太师。大蒙古帝国道教至尊第一人杀了一个不该杀的人;但是不杀此人时至今日他做的一些事情那是非杀不可,犹豫再三厉声道∶“听师太之言似乎是老夫冤枉了他。”师太欠身一笑道∶“有一件事情可能丘道长还不清楚,前几天就是我带众徒弟寻找我的爱徒玉罗刹之际,恰好遇到敦煌城里的高手。据说是绝绝老人手下的红杏探马和守城大将军,爱徒一看形势危急就放了烟花弹。恰好国师不是也派了几千轻骑卫队支援我吗?”
“恩是有此事,后来手下说是您击溃了他们。还重伤了一名红杏探马。”
“呵呵呵!是这样的;但是将那红杏高手重伤的不是老生而是牧野休哥将军;而且还救了你的大徒弟栖云子。”那栖云子惊慌失措的站在邱长春的旁边。邱长春怒目瞪着栖云子问道∶“可有此事?”那栖云子支支吾吾半天才道∶“是师尊。却有此事。是牧野将军将那红杏探马击成重伤,要不敦煌方向出来快万人马队将和我们又是一场厮杀。只是…”
“只是什么?”
“小徒并非是嫉妒贤能,只是觉得牧野将军的剑法突然比平时高了许多;所以这才怀疑他是敌国探子。”天南星这才舒了口气,自思看来敌人并没有识破自己的真面目。只是因为这个栖云子而让邱长春怀疑到了自己。邱长春叹了口气道∶“虽是如此,那么老夫的金雕是怎么回事?我驯养的八只神雕,如今有两只不见了踪迹。前日据说牧野将军在大帐内吃鸡,而且是西域进贡的火鸡。?我还以为是将我金雕吃了。所有的事情都很蹊跷,所以老夫联系起来,这才以为是牧野将军所谓。”
“属下的确看见过太师尊的金雕,不过据属下曾经在西夏国呆过,知道西夏人也很崇尚养雕;而且他们还有雕刑,就是天葬。同时王公贵族很多人家中都养雕。师尊别忘记了敦煌城里的绝绝老人可是个世外高人,杀只天上的雕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如今两国交战,整个沙洲被帝国围个水泄不通。天上地下的都在活动,人死了上千万。死只雕也在所难免。”
“恩!那道也是,不过老夫驯养的金雕不是一般的秃鹫雕。是我与昆仑山紫霞观专门修行时,盘与昆仑绝顶捉到雏雕驯养而成。没有上天入地的能力是很难伤到他的。不管怎么说你以后行事要给老夫三通三报,不可一人自作主张。下次为例,再有违法军令之事定斩不饶。”说完老家伙拂袖而去,天南星头上的汗冒了出来,惊魂未定。混沌师太也没说什么,看了爱徒玉罗刹一眼也走了。可那一剑羞却留了下来,嘿嘿一笑道∶“哎呀姐夫,您也有害怕的时候,您看看您这一头汗。”说着前来给天南星要擦,谁知天南星也一甩袖子进了行营大帐。气的一剑羞狠狠瞪玉罗刹一眼也出去了。邱长春回到中军大帐气呼呼道∶“好个髭须小儿,狡诈至极。竟然搬出老夫的旧账来,真是小看了这个巧言令色的家伙。”
“那您为什么不一剑杀了他。”栖云子道。
“杀杀杀!你就知道杀。帝国天天都在杀人,杀了又能怎么样,不还是有人在反抗吗?大宋若是能多几个天南星倒好了。这都是忠义之士,不可轻杀。当年若是大汗听我之言,哪有今日之事。掠国者,民心难收。为民者民亦为之。蒙古这些贵族子弟就是不能洁身自好,依仗帝国军威为虎作伥。让天南星收拾这个摊子也好,免得他们日后到了中原不知好歹。此人行事难以测度,再加其从前是奴国探马。刺探敌军军情确有一套。你下去传我手谕,让奴国降将甘卜盯着他。”
“属下看那个甘卜对您可真是忠心耿耿,自投靠我帝国以来,对待西夏人是狼吞虎咽,唯命是从。”
“哼!此人是千年转世的白眼狼。‘桀之犬可使吠尧’此等人物帝国也不可少,千百年来就是有人忠心,有人背叛。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古今大同啊!”
“师尊说的是。属下这就去吩咐。”
邱长春,看着大帐外正在掐指屈算。城南天象,天狗食月。不由大惊,自思天狗食月乃两百年才发生一次,屈指算来1030年,也就是兵书宝剑峡滑坡。导致长江断流21年。如今时隔200年这天狗星又出来吞吃月亮…难道说此次出师会对帝国不利?老家伙能掐会算,此时头上的汗出来了,他预感将大事不妙。他猜测莫非是敦煌方向有什么举措;还是西夏王陵的康王蒺藜康德会有什么危险?若是那样岂不更好。他就是揣度不起来他的身后,蒙古军营三十里处埋伏着一标西夏军队;而且正在张弓搭箭的对着他。他的金牦牛连续三日不停的嘶叫,他知道金牦牛在告诉他将要发生什么大事。他更不清楚,那些躲在地洞中的猛兽野禽此时都出了洞口到处狂奔,连它们都预感到了将有一场惨无人寰的屠杀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