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征帆道:“小心里面有诈!”
他刚说完这句话,歌魔的一口血又喷在了地上,苏征帆见歌魔的确是受了重伤,心中大喜,上前压着嗓子道:“歌魔兄弟,你已经受伤了,不如听二哥一言。”
邵第洪道:“二哥,还跟他啰嗦什么?”
“第洪,别这么没礼貌!”苏征帆转过头看着歌魔,“歌魔兄弟,我想我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才让你老与血魂为敌,二哥今天请你过来,无非是想跟你商量一些事情,免得让咱们落入了别人的全套自相残杀!”
他见歌魔没有言语,便笑了几声道:“歌魔兄弟,我想你之所以与我们为敌,是因为你误以为武龙的灭亡是我们血魂干的!对不对?其实并不是像你想的那样!”
他这么一说,邵第洪心中吃了一惊,心道:“武龙亡了,我怎么不知道。二哥不是一直说武龙与血魂为敌吗?怎么现在又说武龙亡了。这个苏征帆,不知道还有多少是瞒着我们!”韩彧翯也开始抬头,苏征帆见歌魔对自己说的话感兴趣,不由得精神一振,接着道:“血魂对武龙的消失并没有关系。不过,我已经有七成的把握可以说是魏青衫干的。魏青衫其实就是当年死神司马乐的后代,他的真名叫司马青衫。这几年他一直在暗中挑拨我与你的关系。我想,我血魂近百十号兄弟的命应该不是你干的吧?”
歌魔打断他道:“苏帮主,你说得很对。也许是他的错,可你对我做的事我也忘不了。一切都太晚了,你不该用这种方式来请我跟你合作,一切都太晚了!”
苏征帆和邵第洪刚才已经退到长廊,对大厅里的情况根本不了解,更不知道燕宁已经战死,所以两人对这句“一切都太晚了”根本不明白。
苏征帆道:“只要歌魔兄弟您怀有诚意,我们兄弟今晚就联手。等打败了魏青衫,我便和你平分血魂怎么样?”
歌魔冷笑道:“平分?苏帮主啊,有一句话你听过没有,叫三角形最具稳定性。我能跟你们斗了这么多年,不就因为我们是三伙势力吗?我们都害怕在自己与一方作战时,第三方会乘虚而入。打破这种局面的方法就是有两个联手去对抗另一个。”
苏征帆喜道:“歌魔兄弟果然是深明大义!”
歌魔笑道:“苏帮主别高兴得太早。这三足鼎立一旦被打破,又会怎么样呢?我们两方还会再斗,直到有一方人死去!”
苏征帆道:“歌魔兄弟多虑了。血魂和武龙本来就是一家。”
歌魔笑道:“一家?一家为什么会有帮派?苏帮主,我歌魔不是傻子,一旦处理了魏青衫,下一个就该是我了。所以,我觉得我还不如及早动手,免得遭了殃!”
他这一句话,让苏征帆和邵第洪倒退了两步。苏征帆稳定了一下情绪,干笑了一声道:“歌魔兄弟,还是好好思考一下,你应该看到我们合作之后会有很多的好处…”
歌魔道:“免了,苏帮主。你不该用这种方式来与我交谈,你让我一夜之间失去了太多。所以我要你们血债血偿!”他以手支剑慢慢从地上爬起。
苏征帆道:“歌魔兄弟可要想好了。”
邵第洪早已失去了耐心。他见歌魔早已受伤,当下壮着胆道:“二哥,别跟他罗嗦,不如咱现在就除了他以绝后患!”
歌魔笑道:“那你就过来吧,别让我出手。我一出手,你俩谁都跑不了!”
邵第洪当下上前,还未迈出一步就觉得对面一股大力涌来,自己和苏征帆仿佛坠入万花筒一般,漫天的剑影!
——必杀技的核心招式!
——移魂幻影!
苏征帆和邵第洪此时已经恐惧到了极点。这是什么招式,他们根本无法还手,两人第一次尝到了等死的悲哀!
剑影离自己越来越近,苏、邵两人已经感觉到了剑锋刮得脸生疼,慌乱之下,两人将手上的武器舞开,将自己的身子护住,但这也只是一种消极的抵御;再者而言,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毕竟这样耗内力太大。
工夫不大,苏邵两人的招式已经慢了下来。“滋”“滋”的几声剑响,长剑已经触到苏邵两人的肌肤,并在苏邵两人身上留下了血痕!
就此千钧一发之际,剑影一下子消失!
但疲惫和惊恐也让苏邵两人倒在了地上。两人大口地喘着粗气,歌魔一步步向前走,无法洞悉的表情让早已吓破胆的苏邵二人再也承受不住,当下从地上跃起,亡命般得飞奔,片刻便消失在长廊之中,歌魔见两人走远,便也把持不住,整个身子倒了下去!
必杀技只有凭借雄厚的内力才能使出,而且随着招式的推进所消耗的内力也就越多,“移魂幻影”是最耗内力的功夫!
歌魔自受伤以后,每用一次内力,便牵动一次内伤,必须经过很长一段时间去调整才能再次运内力。刚才歌魔故意跟苏征帆聊了这么长时间,其实就是在调整,集聚力量。如果刚才不是歌魔内力透支,邵、苏两人哪还会命在?这也可怜了苏邵两人,因为只要他们在停留片刻,歌魔也会被他们生擒活捉,甚至命丧当场。但上天就是这样的“公平”,他似乎有意留下这场战斗的主角,让这场战斗变得更加惨烈与悲壮!
歌魔在地上拼命地爬着,很短的路程,于他却这么漫长。终于,他停在了何炫消失的那堵墙边。他颤抖着用手撑地想要站起来,可他已经没有那么多力气了,一次次刚刚离地,又一次次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终于停止了挣扎,只是在地上喘着粗气,那站起来就能触得着的机关此刻对韩彧翯来说却变成了可望而不可及的高度!
忽然,一个念头从脑海里闪出:“何炫会不会在里面?香铭清会不会在里面?”
一想到何炫和香铭清,韩彧翯又一次努力让自己站起来。巨大的精神动力和顽强的毅力让他一点一点地扶着墙站了起来!他用手一按机关,墙终于打开,将他翻了进去!
香铭清坐在床边焦急地等待着,何炫不知所措地在屋里转着圈。突然墙边再一次发出动静,何炫立在原地,香铭清也紧张地盯着墙。两人对视了一眼,何炫走到墙边,此刻墙开了,一个人影扑了进来,刚好扑在何炫身上。
何炫立时被扑倒在地上,定眼一瞧,见是歌魔,不由得大喜,回头对香铭清喊道:“快来扶一把,这才是你应该抱的人!”
香铭清这才从惊吓之中缓过神来,她赶快跟何炫一块儿把韩彧翯抬上床。何炫想把歌魔的头盔摘下,却被歌魔阻止:“兄弟,别弄下它!”
何炫立刻止住了手。何炫回头见香铭清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不由得气道:“你说你这孩子,人没来的时候你哭着,喊着要找;现在人到了,你又在那站着,唉!”
歌魔压着嗓子道:“兄弟,别怪她!”
香铭清慢慢地靠近歌魔,默默地坐在歌魔的身边。何炫一见这情形,自然知趣地走到一边,歌魔看了香铭清一眼,压着嗓子道:“陪我说会话,好吗?千万别让我…咳…睡着,我要…咳…是睡了,可就再也…咳…醒不来了。”
香铭清心中一酸,泪顿时流了下来,她点头道:“好!”此刻的香铭清早已情不自禁的握住了歌魔的手,何炫在后面睁得大大的眼睛偷看。香铭清抚摸着歌魔的手,忽然,她仿佛摸到了自己意想不到的东西一样,吃惊地看着歌魔的手…
苏征帆和邵第洪跑出了一里多地,苏征帆忽然一下子拉住邵第洪道:“兄弟,咱们上当了!”
邵第洪不解道:“二哥,你疯了吧?”
苏征帆道:“就刚才那招我们根本没有活的可能性,可咱为什么能逃出来?”
邵第洪猛得道:“我明白了,二哥。你是说歌魔刚才已经没有力气再杀我们了!二哥,咱这就回去做了那小子!”
苏征帆道:“来不及了,马上通知兄弟们,让他们在出口处埋伏着,一见歌魔出来,杀无赦!”
邵第洪道:“二哥,要是他不出来怎么办?”
苏征帆道:“现在里面全是警察,他更呆不住!”
邵第洪笑道:“高!”
苏征帆摸了一下腰,道:“糟糕,我把我的腰牌掉在会议室了。”…
有词曰:
白玉管
本自芳菲,
帆撞荷叶,
烟波朦胧难忘久。
雨急忘带绿蓑衣,
多事之秋,
怎凝眸?
浓浓深情,
薄薄性命,
取义为弟结新仇。
煮豆燃箕,
兄无身陷孤苦,
泪狂流!
暗想当初,
昙花定情心无愧,
妇随夫唱永相追。
转成雨恨云愁,
化蝶飞。
船欲掀风浪,
好言好语相留,
心中消黯,
把剑结仇,
思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