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川死了,这似乎已经成了一个悬案,在血魂的人失声痛哭的时候,武龙的麻烦也来了……
如果不是白天绝对会有人被面前的尸体吓死,即便是由三十年工作经验的法医老刘也已经吐得直不起腰来,几乎所有的警察都把头扭到一边狂吐着,却偏偏有一个人在那里呆呆地站着,那人就是市刑警队队长余蛟。此刻的余蛟已是中年,虽然那双眸子依然精光四射,可在精光之中少了轻狂,多了些沉稳,否则,他也不会从一个派出所的民警干到目前的刑警队队长。
余蛟脸上的肌肉抽动着,泪珠在眼眶中拼命地滚着却始终没有流下,任谁也无法面对这样的尸体,更何况这是一具十分诡异的尸体!
丰川的尸体,双手掉在地上,断成好几段,血迹优在,鲜血已把几段胳膊染成了大红色,整个身子已经包括头在内已经分离,却像堆积木一样,一块一块地摆在一起,在那块块肢体之间大片大片的鲜血流出参差不齐的血迹,分外扎眼,已被切成四块的脑袋上大量的脑浆已然淹没了五官,小腹之上,一大串肠子已经涌出体外,垂在地上,一群群苍蝇在上面飞来飞去品尝着他们的美味!
余蛟的泪终于流了出来,但脸上的青筋却已突出来,他的双眼发红,不仅仅因为死者是自己的师伯,如此残忍的手段,任谁也会怒不可止。
老刘捂着肚子走了过来,道:“余队,这是我们这么多年来看到的最不一般的尸体。”余蛟的目光始终都没离开丰川:“怎么讲?”
“你看这尸体,分明是碎尸,却像是几十把利刃同时砍上去的!可见凶手一定臂力惊人,出手的动作也相当快,好像是一下子就把死者大卸八块,尸块由于惯性的作用仍留在原来的位置上。可以说凶手是个杀人天才,他创造了一具站着的碎尸。”
余蛟定了定神:“仅仅是这些?还有没有别的?”
老六接着道:“在死者的胸前和大腿外侧有细线一类的痕迹,在双肩和胸口有类似纽扣大小的深坑,大约两厘米深,在背部,也有一块伤痕,而且有手掌般大小,而且是出手最恨的一招!”
余蛟动容:“我可以看一下吗?”
伤痕就在眼前,但余蛟却被逼退了八步,他面对如此恐怖的尸体都没有移动半寸,难道伤痕竟比尸体还要可怕?到底有什么样的魔力?
这些伤痕的确没什么,只不过对余蛟来说确实在熟悉不过,细线处是琴弦,纽扣处是棋子,手掌般大小的伤口不是手掌而是药铲!然而用这些东西的人就是琴魔江舒寒,棋魔吕舒赛,医魔罗金!而且,能制造站着碎尸的并不一定非得是多把利刃,只需要一种也行,那就是剑,能使出必杀技第一招昏网孤影的剑!现在所有的证据居然都指向了武龙?!
余蛟的眼中已经没有了任何光亮,他的脸色白得吓人,然后,他居然又问了一句:“还有什么?”
老刘突然干咽了口唾沫,全身颤的厉害,难道还有比这更恐怖的事?当然有,就听着老刘道:“自尸体到山边有一块巨石之间有两道血路,就好像……好像……死者在死后走到石块旁又走回来……”后面的话因为老刘牙齿打颤再也说不出来,的确如果你觉得有一个已被肢解的尸体在你面前走来走去的,谁也不会好受。因为凶手不可能把同一个人在不同的地方杀两次!
但老刘后面其实还有话,但他又不得不说:“死者的下巴上有一块血迹,证实是死者自己用手摸的……”话未说完,老刘已经软瘫在地上。死者脸上的血是自己的,在没有受伤的情况下,死者摸脸不会留下血迹,那他受伤之后为什么要摸脸?如果是擦汗应该是摸额头而不是摸下巴!那只剩下两种可能了,一种是死者脑袋被劈开后,因为疼痛而摸了下巴,而另一种可能就是死者的手被切下来以后,从地上自己飞起来摸到了下巴!
但无论是哪一种可能都能吓破人的胆子,众人的牙齿都在不停的打颤,手心了的汗狂涌着,仿佛害怕眼前死人会忽然蹦起来一样!
尸体终于被运走,所有的人都长出了一口气,衣服却早已湿透,尸体运走之后,似乎所有人的噩梦已经过去,可余蛟的噩梦才刚刚到,尸体被移走之后,就在丰川的脚下,写着六个字——杀我者举风荷!
这的确是余蛟的噩梦,他的脸已经没有了半点血色,他只觉得天地都在转,忽然“哇”的一口血喷出,随即就是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