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彧翯没有回家,而是走向了陈辘家,陈辘一开门,笑道:“这么晚了,来干什么?”
韩彧翯笑道:“小羽睡了吗?”
陈辘把韩彧翯让进门,笑道:“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吗?早睡下了。”
燕宇羽睡的很香,嘴角还带着甜甜地微笑,韩彧翯轻抚着燕宇羽的头发,心里涌出无限的爱怜,陈辘在身后看着,心里升起一股暖意,他慢慢地贴了过来,原本笑着的脸顿时变了颜色,他冷冷地问道:“你又杀人了?”
韩彧翯没有说话,继续看着小羽。
陈辘道:“我在问你,你是不是又杀人了?”
韩彧翯回过头,道:“出去再说!”
出了小羽的房间,客厅里的气氛也变得紧张了起来,韩彧翯抬起头,道:“你怎么知道,我杀人了?”
陈辘道:“你身上有股血腥味,而且……”他拉起韩彧翯的风衣一角,上面还有一点血迹!
韩彧翯没有否认,他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不错,我是刚杀了人,你要拷我?”
陈辘道:“别以为我不会。”
韩彧翯淡淡地说道:“你知道,今晚死的那人是谁吗?”
陈辘冷冷地回道:“这我不用管,可我知道那是一条人命!”
韩彧翯道:“横笑!”
陈辘的脸色变了,“江湖第一杀手!”
韩彧翯道:“也是杀死何炫的凶手,这个仇我不能不报,我记得我当时对炫子说,我们不会死,我们一定会回来,结果……”
陈辘的口气软了下来,“你这样,迟早会出事的!”
韩彧翯拿起头盔:“那就等出事以后再说!”
陈辘道:“我希望将来拷你的人不是我。”
韩彧翯道:“我也希望拷我的人不是你,呵呵。”
会议室里摆着两具尸体,苏征帆在,魏青衫也在。此刻没有人再笑得出来。
魏青衫颤抖着地抚摸着王伯钊,泪如雨下:“兄弟,我会为你报仇的,我对天发誓!”
苏征帆冷冷地注视着尸体,心里却有两个疑问:王伯钊身上有两处致命伤,绝对不可能是一个人干的,杀他的人如果不是变态,不可能在王伯钊死后鞭尸。今晚杀朱松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那批神秘的人物!
“看来,他们是冲着我们来的!”苏征帆长叹了一声。
魏青衫吼道:“不管是谁,我一定要杀了他!”
苏征帆道:“你说这世上有几个人能杀得了伯钊?”
“歌魔!”魏青衫脱口而出,场内的空气迅速凝结。
“除了他还会有谁?”苏征帆道,“血魂七龙,这是第六条,就剩下我了。”
魏青衫默默地点点头。他此刻第一次感到命运的无奈,他自打一生下来,就被硬生生地扣上一个使命,杀尽天下所有会用必杀技的人,而他没有抗争,毅然接受了使命。
刚开始,他以为一切很快就会过去,而后来,他却发现事情根本就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在歌魔面前一败再败,在苏征帆面亲的相形见绌,让他早已将使命深深地埋在心里,他变得越来越小心,越来越没有自信,到头来,他想的仅仅是如何才能保住性命!
当然,他没有放弃过尝试,可尝试过后又能怎样?他每尝试一次,他的处境就危险一分。直到今天,跟他有着同样使命得人躺在了冰冷的床上,他才深深地体会到,原来死亡离他是那么的近,他甚至伸手可及,迈一步就能把它搂进怀里!
一切都变了,他多么希望自己根本没来过这个世上,他嘴里喊着报仇,可他心里却明白,他根本就没有机会报仇,他的斗志早就在歌魔的剑下变得所剩无几,而王伯钊的死终于让他的斗志随风而去,一点也没有剩下,他的心仿佛在这一刻死去:滚吧!什么狗屁使命!魏青衫慢慢地站起,默然地走出门外,他不是这个圈子里第一个绝望的人,却是这圈子第一个消沉的人,也是第一个清醒的人!
仇恨可以毁掉一切,更可以毁掉自己,但因果相生,魏青衫还是会给自己半生的杀戮还债,这才只是一个开始,他的报应迟早会来。然而,苏征帆的什么时候来?韩彧翯呢?
苏征帆冷冷地注视着魏青衫,此刻的他,多么希望魏青衫能够因为悲愤做出一些非理智的事情,好让他可以名正言顺地除掉他,然而魏青衫没有,苏征帆多少有些失望。
他问了一句:“追踪的人回来没有?”
宁君鹏答了一句:“回来了?”
“怎么样?”
“跑了三个,死了一个。”
苏征帆道:“一命抵一命,本就该这样。君鹏,伯钊的白翼堂也交给你了,不要让我失望。”
宁君鹏忍住心中的狂喜,道:“二哥,我好像还没有做出什么成绩。”
“我相信自己的眼睛,没什么事,你就回去吧。”
苏征帆的确看走眼了,可他现在还不知道,他此刻要做的就是赶紧回家看宝贝女儿。
苏雨轩的脸色很难看,或许是受了白天的惊吓,苏征帆一进门,他就扑进了父亲怀里,苏征帆心疼地抚摸着女儿,“轩轩,没事了,你跟爸爸说说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雨轩抽泣着把当天的事说了一遍。
苏征帆的心有一次沉了下去:“果然是魏青衫的人!可魏青衫根本就没有必要这么做,除非指使他们的人另有其人,难道是宁君鹏?不可能,宁君鹏才当上青虎堂的堂主多少天?怎么可能掉的动他们?难道我小瞧他了?”
苏征帆的确小瞧他了!他抱着女儿,心思又转到了那群神秘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