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在邵第洪的心里反复地响起。脚步声仍在继续,它忽近忽远,宛如丧钟一样响在传达室的门外,邵第洪的身子开始颤抖,他感到自己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好似真的要冲开胸膛的束缚跳出来一般,他的心口开始剧烈的疼痛,呼吸开始变得困难,邵第洪用手使劲地捂着心口,身子颤抖地更加厉害……
歌魔在传达室外来回走着,他现在有些后悔,后悔自己没有调查便来到这里,酿酒厂的面积很大,里面的房屋众多,到底哪一间是邵第洪的办公室。如果自己这样大咧咧地进去,很容易让邵第洪走掉。
“怎么办?”歌魔忽然想到了传达室里,他向里面望了望,见一名保安正趴在桌子上睡觉,心里不由得一喜,推门进了传达室,见那保安还是没有反应,歌魔不由得暗笑这保安玩忽职守,他上前一把提起那保安,看到那保安的脸:“原来是你!”歌魔认出了邵第洪,可接下来的事情却大大的超出了歌魔的意料,邵第洪双目紧闭,脸色发青,歌魔用手探了一下鼻息,死了!?
陈辘立在酿酒厂的门口,看着忙碌的警察,心里不由得一阵惆怅:“他到底还是动手了。”一名法医从传达室里走了出来,在陈辘面前说了几句,陈辘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吓死的?!”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韩彧翯拉开了灯,他看了看表,已是凌晨两点。“都什么时候了,会是谁?”韩彧翯披上了衣服,开了门,自己也被一阵大力推到了墙边,陈辘愤怒地揪着韩彧翯的衣领:“为什么?难道非要杀人才能解决问题吗?!”
韩彧翯冷冷地注视着面目扭曲的陈辘:“轻点儿,别吵醒了孩子!”
陈辘拿枪顶在了韩彧翯的脑门:“吵醒又怎么样?别以为我不敢开枪!”
韩彧翯冷笑:“你不会,因为你是一名好警察,你不能违法!”
陈辘恨道:“对,虽然我不能开枪,但我能抓你!”
韩彧翯一把推开陈辘:“够了,你没有证据,你怎么抓我?”
陈辘的枪终于垂了下去,口气也缓和了下来:“他死了。”
韩彧翯整了整衣领:“我知道。”
陈辘还未说话,燕宇羽的哭声从房里传了出来——她被吵醒了。
韩彧翯看了陈辘一眼,径直走向里屋,过了十几分钟,房里恢复了平静。他从房里走出,坐在了凳子上。
“你违法了!”陈辘还站在那里。
韩彧翯冷哼了一声:“我一穿上那衣服,干的事情没多少是不违法的,你是不是很想抓我?”
陈辘冷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韩彧翯冷笑道:“即使是我没有功夫,你也抓不住我,因为你没有证据,因为有些时候,道德与法律是两码事!”
陈辘冷冷地注视着韩彧翯:“总有一天,我会抓到你的!”
韩彧翯耸了耸肩:“随便,我会等你的,不过我还是奉劝你一句,这个圈子,你最好不要进来!”
陈辘坚决道:“不可能,我要对得起我头上的国徽!”
韩彧翯道:“可以,不过劝你以后还是不要来了,万一以后我东窗事发了,你也会受连累的。”
陈辘道:“这个我心里有数,你以后也别太过分了!”说罢,转身出门。
韩彧翯目送陈辘走出家门,重重地叹了口气…
郑进的心情相当不错。“不错,不错,不愧是歌魔,这么高明的手段真让我刮目相看,小月,你说他那么大的一个孩子,这样的招是怎么想出来的呢?”
水中月冷冷地回答:“让你逼出来的。”
郑进一怔,随即一阵大笑:“逼出来的,好!说得好!”
水中月霍然站起:“你够了没有?一个小姑娘让你弄成了这样,你还有没有良心?!”
郑进看了看站起的水中月,口中叹道:“我真没想到那姑娘的性子居然那么刚烈,不过她自杀了也好,不然,歌魔怎么会有这么惊人的举动。”
他又笑了出来,“你不知道,小月,本来我是想让香铭清做这个冤大头的,你说巧不巧,她那天刚好不在,只好死马当活马医,让这个孙丝露做一下替罪羊了,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这招得白用呢,没想到居然这么好使…”
水中月冷笑道:“我看你是让报仇蒙住了眼睛,人家那小姑娘可跟你没仇!”
郑进脸上的笑收住了:“对,可是为了报仇,我可以牺牲一切!”
水中月的眼圈红了:“包括我是吧?”
郑进冷冷地回答:“对!可以这么说。”
水中月的泪流了下来:“那我在你心里算什么?是爱人还是工具?”
郑进冷哼了一声,没有回答。不过,这无声胜有声的回答已经给出了答案。
水中月苦笑:“我真傻,我一直以为你爱我,可结果却换来了这个。”说罢,转身向门边走去。
“站住!”郑进吼了一句,“你最好把嘴巴给我闭紧了!不然,你的下场会更惨!”
水中月停了一下,泪早已淌下了脸颊,她抹了一把泪,走出门外。
戈壁今晚又失眠了,自打那次同水中月分手以后,他的脑子里便满是水中月的影子。他走在马路上,眼前仿佛又出现了水中月与另外一个人雨中相拥的情景,他苦笑了一声:“命,这是命。”的确,单相思的滋味的确不好受。又过了一条街,戈壁见远处的马路边上坐着一个孤独的背影,仔细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水中月!
戈壁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他揉了揉眼,没错,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