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京,明月城。
当捷报传入洛京,整个明月城可谓万人空巷,尤其是洛京的妙龄女子,个个盛装打扮,急急忙忙就出了家门。毕竟去晚了可是连站的地儿都没有。一些想要一观大军全景的就跑到城楼上,不过这城楼可不是寻常百姓能去的。这不,一些人只好上酒楼雅间。财大气粗的倒没什么。想近距离看热闹的就站到了街道两边。
这一日,洛京各大酒楼生意爆棚,盈利不少。大街上不时传来阵阵欢呼声。
不多时就见以明玉为首的队伍,缓缓进了城门。一时间,尖叫声不断。
反观明玉的冷漠脸,付流年就显得温和亲民许多,这厢付流年正准备跟一众美人挥挥手,打个招呼。手都伸到一半……就见美人们蜂拥到后面去。付流年回过头一看,真是闪瞎她的狗眼。原来是付流白这厮,大庭广众之下,朗朗乾坤,青天白日的,当街抛媚眼,还飞吻……
付流年嘴角不自然地抽了抽,她就知道这厮骚包的尿性,哼,当街招蜂引蝶。斯文败类一个,真是好想揍人呢。
明玉见状不免好笑,付流年不经意间瞥见这冰消雪融般的一笑,不免看直了眼。不想明玉眼波一转,一张面容越发妖冶,薄唇轻启,玩味道:“好看吗?”
付流年对上明玉揶揄的眼神,慌乱道:“丑死了。”别过头就见一群妙龄女子愣愣地看直了眼,转过头恶狠狠瞪了一眼明玉。不想这厮还越发张扬,憋不住笑出了声。卫惊鸿不知道这两人说什么,于是莞尔道:“说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付流年转过头,朗声道:“不过一些繁琐小事,不提也罢。不过卫兄今日真是风采过人,不知又要俘获洛京多少女子芳心?”卫惊鸿好笑道:“彼此彼此,你也很……”原本卫惊鸿想说很美的,不知道为什么慕然这厮总给他一种即使是男子也很美的想法。不过如果当着众人面说慕然美,想必会怨愤他,于是顿了顿道:“慕然,我可是看到有许多女子用爱慕的眼光看着你。你还打趣我。”
付流年恶趣味地想到,那她得让多少人伤心。摇摇头,暗叹自己想太多。有了这些人珠玉在前,她这颗砂砾又算得了什么。
愣神间,人群中一男子道:“听闻今日洛京四大美人就来了三个,这不,在那呢。”付流年冷不防听见这个噩耗,心怀侥幸地抬头看向对面清丰楼二楼雅间,一时间面色大变。气急败坏地收回视线,偏过了头。
这下可不得了,四大美人之一的薛凝芷居然也在,也是,这家伙不是一贯爱凑热闹,哪里人多就喜欢往哪凑。要说付流年和薛凝芷,那可谓是水火不相容。
话说惹上这家伙,付流年也很后悔。她小时候除了调皮捣蛋,还有一个就是看不惯自以为是的人,尤其是小屁孩。至于与薛凝芷结怨,主要是薛凝芷从小就爱美,自以为美貌无人能及,天下第一。于是逢人就要让别人夸她。某次,好巧不巧,她爹带她出席同僚酒宴,这不这两人就碰上了。
薛凝芷得到了一众人的夸耀后,不免沾沾自喜,偏偏看见了同样粉雕玉琢的付流年,心生不满,其实她隐隐觉得付流年比她漂亮,才有了定要付流年自己承认不如她好看这一出。付流年当时也是少不更事,嗤笑道:“脸比盛菜的盘子还大,还真是脸大。”
薛凝芷当时也才十岁左右,对于这么委婉的损话,其实是没听出来,只知道付流年说她脸像盘子一样大,就要发作。不料付流年凑近她耳边道:“其实你很丑,你没有照镜子吗?他们敷衍你呢,蠢得无可救药。”薛凝芷这才反应过来这厮是在损她,一时间恼羞成怒。“哇~”的一声就当众哭了出来。还把付流年唬了一跳。
一时间两家大人都各自道歉,什么小孩子玩闹,别放心上之类云云。大家都知道客套话罢了。
自此,这两人可算结下了梁子。
后面有一次两人各自从家里溜出去玩耍,这不十分不巧地遇上了。又是一番天雷勾动地火,还十分不要脸面地打了起来。付流年脸颊被薛凝芷划破了皮,而薛凝芷被付流年拽了头发,撕破了裙子,还吃了付流年几拳头。还好付流年理智还在,不然闹大了免不了上门赔礼道歉,那得多丢人呀。
但是付流年灰头土脸地回到家后,为了避免被罚,还谎称生病了,没和家人一起吃饭。但是还是被她爹娘给发现了。当然免不了又是一顿谆谆教诲。当然付原除了是个妻奴,还是个女儿奴,尤其是自家闺女被欺负得这样惨,一时忍不住就要冲出去找薛伦这老家伙算账,不过被慕流烟给拦住,为了这么点事儿跟人闹起来,传出去都丢人。
两人商议一番,孩子还小可得好好管管,这么小就随随便便与人打架,还被人欺负了都忍着,可不是个好现象。
慕流烟蹲下来平视着付流年道:“阿年,要知道和人打架就是你的不对,但凡能用和平的方法解决的事儿,何必用那等子蛮力。聪明人做事儿都是用的这儿。”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付流年委屈又心酸,她受伤了都没人管,果然爹不疼娘不爱。一时间泪意汹涌,眼泪跟水似的流个不停。
付原见状,心都要碎了。看看这哭得无比心酸,可怜兮兮的小模样。温声道:“好了好了,阿年还小,说这些做什么。再说阿年虽顽皮了些,也不是那无理取闹的。”谁知付流年一下子哭得更欢了。付原左哄右哄,好不容易见着付流年不怎么哭了,瞧见付流年脸上的伤。温声道:“阿年乖,我去那些伤药来,看这可爱的小脸都受伤了。”无奈付流年不松手,抱着他的脖子正抽抽噎噎呢。
一时间无法,求救的示意慕流烟劝说,不想慕流烟叹了口气道:“我自去寻来。你且抱着她。”
这边慕流烟走远了,付原才道:“其实你娘是为你好,你很聪明,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这个年纪也该知晓了。我们都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下次遇到这种事儿,换种方式解决。知道了吗?”付流年点了点头。付原才又道:“以后遇见这么难缠的,惹不起就躲开她,这不是说你要怕她,只是每次遇见都像这次的话,想想都觉得麻烦,伤神又费力。”
付流年软着糯糯的小嗓音“嗯”了一声,付原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