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笔来,写了几个字之后,白简有意无意地往陵颜那处瞧一两眼,陵颜沉思片刻,在灯上写道:“愿我早日摆脱命格之苦,重回师父身边。”
手起字落,眉眼中蕴出一种让人心疼的愁来,余光看到白简时不时地看自己,陵颜便凑了过去,问道:“你的愿望可写好了吗?”
白简有些慌乱地将灯藏到了身后,吞吞吐吐地道:“已……经写好了,呵——呵。”
陵颜见他神色古怪,不由得伸手去抢,几番抢抢夺夺之后,白简道:“好了好了,不闹了。”
一个空当儿,让陵颜到了手,只见白简写的是:“得成比目何辞死,只羡鸳鸯不羡仙。”
“莫非……你有喜欢的人了?”陵颜看完还给白简,惊讶又有些欣喜地问道。
白简却不好意思起来,支支吾吾地憋得脸红了又白,半晌问:“那你写的是什么愿望?”
陵颜将自己写的字迹朝向白简,道:“我已经许久没有见到师父了,想尽快找到他。”
“哦,是这样。”白简眼色暗了一暗,闷闷道。
“我们快去把灯放了吧!”陵颜说着,拿起一个火折子,扯着白简走到人群稍微松些的位置。
“呼”地一吹,火折子与明灯上的蜡油迸出一朵跳跃的火苗,用手一托,两盏明灯一高一低地依偎着向天上飞去。
不远处的一间茶楼中,一白衣客透过窗口,看着那两条人影,并着那愈高远的两盏灯,一双清逸淡泊的眉眼中流露出一段浓浓的说不出的情感,转而化成唇间一道低不可闻的叹息声,伴着手中清酒一饮而下。
直到那明灯暗下,眼瞧不见了,白简陵颜有说有笑地向着茶楼方向走去,而那楼上的白衣客却在这个时候消失在夜色中,不见了踪影。
两人在茶楼中喝茶歇脚,看着街上的人渐渐散去,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原本月色清朗的夜,忽然间阴风骤起,铅云密布,行人摊贩,一时之间也四散而去。
乍听得头顶屋檐之上,隆隆瓦动,不似风吹动的声响,倒像是有人踏在上面,错杂凌乱。
正思索着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不料一群黑衣人便从窗中纵身越进房中,个个手中都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寒刀。
虽不知这些人是冲何而来,可白简一见情况不妙,顿时拉着陵颜夺门而逃,其间跌跌撞撞,惊坏了一众的客人。
待二人越跑越远,却见那些人的确是紧追不舍,已明显是冲自己而来,两人又惊又诧,却也容不得仔细思索一番究竟是何种原因,只得没命地躲逃。
不知已经穿了几条街,过了几道巷,两个人都已经汗湿涔涔,气喘吁吁,眼见那些黑衣人就要追上来了,只能急中生智,藏到一栋破败的宅子里,暂避一时。
两人惊魂未定,窝在比较隐蔽的一个角落里,陵颜道:“也不知那些人是什么来历,为什么对我们穷追不舍?”
却见白简面色沉了沉,道:“陵颜,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