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雪染很美,这不可否认。
衣服穿在她身上,那句人靠衣装会倒过来。分明是那衣服里的人儿,给衣裳添了几分色彩。
只是,对景清来说,这身行头——寒酸。
景雪染对景清最大的吸引力,就是她能为景清搏得名利。现在的景雪染依旧很美,却太过低调,他又怎么会高兴:“怎么穿这么素净,就这样进宫也不怕龙颜大怒吗?”
这话让景雪染径直无语,她穿衣服素净点儿会惹得龙颜大怒吗?
那皇上是不是闲得慌,专门来管不准人们穿着素净的衣裳吗?
心中讥讽,景雪染在原地不动。
景清见她没反应,不由得有几分生气:“你还愣着干嘛,不赶快回去换身衣服?”
凭什么?景雪染依然站在远地不动,就凭这个家伙儿一门想着博取声誉的心吗?想得美。
杜芊不赞同的皱眉,刚开始看见染儿这一身白,她也觉得不是很好,太素净了,不太喜庆。
可是现在染儿应该是很喜欢这件衣服,才坚持不去换。
杜芊这辈子估计再也没有这么宠过谁。
觉得景雪染是喜欢这身服饰后,她再打量打量,除了颜色确实是淡了些,但大氅和里面的衣服上面的纹样都是代表着吉祥的,并且面料也是极好的,她没记错的话,是贵妃让人给染儿裁的,也就宫里的娘娘、公主们才比得上。
染儿生的又极美,穿素点更像一个仙子,是蛮好的。
现在见景清一点好脸色都没有的对景雪染说话,杜芊也就不悦了。
景老太太却跟没看到一样,要她觉得,景雪染穿素净点也好,别抢了她家语儿的风头。
景雪染站着不言不语,态度惹恼景清。
景清沉着声音,尽是不悦:“父亲跟你说话,你就一声不吭的不回答,这么不知礼数吗?”
景雪染抬头,这人还知道是她的“父亲”啊,她微微笑,唇边的弧度一点都不温暖:“父亲,染儿只是不知道染儿穿这不失体面的衣服,怎么会惹着皇帝姨父生气。”
景清噎,以前景雪染是很骄纵,但是他的话也会听,今天是怎么了?
总归是官场老手,顿了顿又继续道:“暂且不说你皇帝姨父不跟你计较,年关是个喜庆的日子,你自然也该穿得喜庆点,这么一身白进宫,是去给谁吊唁吗?”
景清说到最后,语气已经很重了,表示他现在很生气。
吊唁?
这话景清也敢说?
景雪染笑得讥讽,在记忆中又搜寻下关于这件衣服的印象,她声音似是很无辜:“父亲这话的黑锅染儿可不背,当初姨母给染儿裁这身衣裳的时候,说染儿若穿这衣裳进宫,必是体面极了,父亲怎么说吊唁呢?”
景雪染的姨母是谁?
皇帝的女人,后宫三千佳丽中最受盛宠的贵妃娘娘!封号为“凰”,谐音皇贵妃,其地位之尊贵,可见一斑。
并且现在后宫中后位高悬待定,太子又是凰贵妃膝下长大,最有机会登上那凤座的,除了凰贵妃杜清悦还有谁?
景清缄默,凰贵妃,他惹不起。
景雪染都说了,她这身衣服是杜清悦叫人裁的,他要再说什么,不就是对凰贵妃有不满吗?
得罪皇上的女人,还是有权有势的女人,人家吹吹枕头风,他的一切就没了。
景老太太听到这些后,也抬起头打量了一下景雪染的衣服,先是外面的那件大氅,领口出滚了一圈白色的狐狸毛,再看其余的衣料,都泛着些微光,十分精致。
里面没被大氅遮住,微微露出来的一些服饰,上面浅色的图案怎样也都是表示吉祥的东西,这一身并不失礼,甚至是精致至极,只是若没有认真打量,还看不出其中的内涵来。
果然不愧是贵妃的手笔。
景老太太眯了眯眼,越发确定了心中要把景雪语嫁给太子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