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被乐清的价值给征服了的寨众,火惹欢一路打嗝地走到了夜叉的办公书房,推门进去就看见一身黑衣的夜叉端坐在书桌上,一旁放着小弟们帮忙端过来的饭菜,一看就丝纹未动。
“夜叉,你找我?”打嗝打得十分受不了的火惹欢一进来,不客气地先灌了一大口水,总算是缓过来了。
“坐。”夜叉头也没抬,依然继续手中的工作,等他告一段落抬起头来的时候,就看到火惹欢坐在一旁正准备对自己今天的饭菜下手。
“.......火凤凰。”夜叉走过去,坐下,直接把自己的饭菜扒拉到自己面前,当着对方的面,直接拿起筷子夹起对方一直垂涎的红烧绕,一口咬下去。一边将一封信拿给她。“今天送过来的消息。”
火惹欢不甘不愿地收回目光,拿过信封拆开,看一会儿脸色有些不对。“有人用寒毒针对寨子的生意?在边境靠近西域的地方?”
“恩。”
“给我看干嘛?这应该是分部管的事,修罗自己出面就好,干嘛把这个消息专程送回来?”
“梼杌已经被修罗打包扔过去了,这个时候应该还在路上,不过此事透着一丝蹊跷,竟然查不到对方一丝半点儿的底细,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修罗让你也一起过去,毕竟你的武功正好是寒毒的克星。另外.....”夜叉抬头瞅了火惹欢一眼,在对方有些疑惑的目光下,再度低头。“估计修罗还看中你身边的男人,司徒曼。”
“司徒曼?”
“不管是雾谷谷主的身份,还是他在白桦寨有等同于大当家北冥煌的权利,都很合适此次边境之行。”
“恩?”
见火惹欢还是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夜叉不得不把另一件事说出来。“因为之前一直探查不到对方的底细,所以刚好在附近的毕方亲自出马,至今下落不明,距离他前往的时间,已经过去十天了。”
“然后不管是明面上还是暗地里进行的生意,还有手下,都被攻击,损失惨重。”
本就漫不经心的火惹欢脸色一凝。“怎么回事?对方是什么人?!”什么时候边境纠纷不断的地方出现这么一股势力?火惹欢忽然想起当初在清风山庄朗清风说的话,总感觉那一股势力是同一个。
“水冥宫,其余的没有任何信息。”
火惹欢一愣,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中总有一股很熟悉的感觉,似乎她曾在哪儿听到过一般。
等火惹欢从夜叉那里回到自己的院子的时候,刚好看到司徒曼站在小院前,听到脚步声转头看过来。
“火儿,入冬了,出门还需多准备一些保暖衣物。”
火惹欢挑眉,也不在意他是怎么知道的。“你要一起去吗?”
毕竟这件事情,司徒曼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有些东西总要看紧一点才好。”
火惹欢走过去站在他身边。“但是有些东西看得越紧反而越容易丢。”
司徒曼不回答,垂眼看着几乎贴着自己站在身边的火惹欢。
他不是没有温水煮青蛙的耐心,但是这只青蛙很不老实,不时地挑拨一下,挑战他的极限,让他时不时地失去冷静,这实在不是什么好现象。
火惹欢又凑过去了一些,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磨蹭,声音带着蛊惑。“人生就是一场豪赌,你为什么不赌一赌?”
他侧头看向她,四目相对,司徒曼微微歪着头,鼻尖几乎碰到了鼻尖,气息交融,但是却好像谁都没有注意到这姿势有些暧昧。“你值得吗?”
火惹欢垂下眼帘,唇角带着一丝勾人的弧度,幽幽地说道:“我若是不值得,你又何必对我这么执着?”
当年的初见,之后的悉心教导,现在的相护。
司徒曼习惯性含着笑容,一手环住她的腰,不徐不慢道:“我看上的东西,绝对不会让其轻易的溜走。”笑容依然优雅,话中却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霸气。
火惹欢一只手臂已经搭上了他的肩,勾唇笑道:“下一句你不会想说,你得不到就要毁掉吧?”至于她是不是东西这个问题,还是不要讨论的好。
司徒曼挑眉,露出一丝和他尔雅的形象细微不符的,让人捉摸不定的笑。
“这个.......谁知道呢。”
远远看起来,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火惹欢攀附在司徒曼的身上,从这个角度上看,似乎是亲吻着。
好不容易脱离白桦寨众人的热情回来的乐清正好就看到这一幕,微微一愣,眼中光芒闪烁,很快又恢复如常。倒是长夏一声小小的惊呼声让那两人同时转过头。
火惹欢若无其事地从司徒曼的身上离开,对着他们两个打了一个招呼,直接转身回房。司徒曼好脾气的笑了笑,也转身离开了。
“原来他们两人真的是一对儿啊,怪不得一路上如此亲昵。公子——”长夏捂住自己有些热烫的脸,转头正要分享,却看见公子脸色十分可怕,长夏再细看的时候,乐清依然是平日里面的模样,似乎那一瞬间的肃杀是她的错觉。
“公子,你怎么了?”长夏小心的观察。
“我在想,火姑娘和司徒公子很相配。”乐清笑了笑,直接越过她率先回房,走在他后面的长夏并没有看到,乐清那忽然冷下来的脸色。
当天伴晚,特意找来的火惹欢告之自己要出寨一趟,让乐清两主仆安心地待在寨子里面。说完就急匆匆离开,等到长夏端着茶水回来的时候,只看到乐清坐在椅子上,盯着对面的空椅子出神,桌子上面放着她之前找给他的话本子。
“公子?”
“恩?”乐清回过神,看着手边的话本子,问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长夏,这话本子你看过了吗?”
虽然有些疑惑,长夏还是点点头。
“这话本子里面描写的故事你觉得如何?”乐清低头扫了一眼内容。“我挺喜欢的,里面描写的,书生和白蛇的爱情故事。”
“我倒是替书生觉得可悲,倘若没有白蛇掺和,他便也没有那些纷纷扰扰的几多纠缠之事,省的最后落得出家的下场。”
“可是那样的话,你不觉得有些太可惜了吗?”乐清合上书本,笑眯眯道:“尘世间,若是没有一人专为你而来,那岂不是太过可惜?”
“许是可惜,但是他们的下场却......”她不甘地反驳。
“长夏,结局都是人走出来的。”身披雪白的皮裘,乐清缓缓推开窗,一袭冷风吹进室内,拂去心头的几多躁意。“不试试怎么知道一定是悲剧?”
不试试怎么知道,最后的结局到底是什么呢?
乐清凝视着小院的入口,目光深幽,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