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唐川准备发作之时,上座一直未开口的曹坤看着台下对峙,憨厚的脸上笑意未减。“既然恶魔宫的梼杌护法已到,那么你是否该对目前肆虐于江湖的寒毒一事给出一个说法呢?”
“说法?本护法为什么要给你们说法?”见火惹欢死死的盯着自己,梼杌也不躲,信步走上比武台上,双手背在身后一边道:“本护法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了吗?”
同时,见梼杌走到自己身边,火惹欢压下声音,在他耳边威胁。“死梼杌,我告诉你,我不管你被谁惦记要这么算计你,不过你就好把这污水给我洗赶紧了,你知道就因为这事,我们寨子少赚了多少银子吗?不说全寨子上下的人,就说浅浅和许攸就能为了银子找你拼命!”
原本还意气风发的梼杌在听到前面的话还一副不痛不痒的模样,在听到最后一句话之后,眼角下意识的抽搐了一下。
死爱钱,曾经为了一两银子就整整追着一名江洋大盗满江湖跑的腓腓。
死抠门,掌管全寨子吃喝拉撒睡,外号许扒皮,抠起来能把大当家北溟煌给丢出寨子的许攸。
梼杌可疑地沉默了一瞬,想到手上还有一些刺手的事情还没完,这个时候实在不合适对上那两个一牵扯到钱就六亲不认的人。
准备死磕的梼杌权衡了一下利弊之后,不等曹坤等人开口,又道:“说那种恶心的毒药是出自本护法之手?简直是掉价。”
“怎么?你还敢不承认这毒不是出自你手?”
“本护法如此风雅之人怎么可能会做出死法这么恶心的毒药?这东西也配称为寒毒?”梼杌微抬下巴,十分倨傲。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漫步尽心地把玩一下,忽然运起轻功,直接把台下一名女子的怀中拎走了她的小白兔。
“这位美人儿,借宠物一用。”说完还不客气地撩了一把,把对方撩得面红耳赤之后才转身飞回比武台上。
“本护法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何为寒毒。”说完从瓷瓶中倒出一滴液体,直接滴落在手中的小白兔上。
只见那只小白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外面上凝结出一道厚厚的冰层。
几个呼吸间,原本还活泼可爱的小白兔直接变成了一个冰雕,而且还维持着之前的姿势,栩栩如生。不等小白兔的主人发难,梼杌又挥了挥手,另一种液体滴落在那冰雕上,冰糖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原本以为已经死了的小白兔动了动,完全没有任何的负面影响。
“本护法的寒毒,可是一接触顷刻间就会在表面冰冻住,然后一寸寸地冰冻内脏,最后变成一个漂亮的冰雕,而且还坚不可摧,怎么可能会像拿下垃圾一样这么难看又恶心的死法?”
梼杌逗了一下怀中的小白兔之后,交还给它的主人,顿时那只小白兔被四周的人围了个彻底,查看一遍确定那只小白兔真的是完好无损之后,纷纷称奇。这些人倒是对恶魔宫没有多大的恶意,虽然态度上也十分平常,纷纷询问是怎么做到的。
眼见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似乎已经被梼杌的药折服,唐川心中的不甘和怨恨几乎要化为实质,不怀好意地开口道:“哼!毒药就是毒药,有何美感可言?就算你证明两种药有明显的区别,但是他们不懂,我们唐门怎么会看不出来?江湖上那些害人的寒毒,跟你这药有异曲同工之处,若是两者没有任何干系谁信?”
“那又如何?许是崇拜本护法的人想要尝试也说不定。别忘了,想要那道本护法的药,并非难事。但是想要做出一模一样的,可就是难如登天。”梼杌不屑地瞥了一眼唐川,看着他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十分无良地戳了他的痛处。“只能做出一些次品,总比有些人,被自己做出来的药,被人稍微改良一下,就被倒来得好。”
“你——”
“听施主这话的意思就是,如今肆虐的寒毒,你是可以做出解药的?”不等唐川发难,坐在上座上的少林方丈忙开口问道。
梼杌挑挑眉,看着少林方丈,笑得风流。“老和尚这脑筋转得倒是挺快的嘛。”这话一出,完全是默认了他的话,一时间,会场咋响。
要知道,这寒毒一出现,诡异又血腥的死法,天下武林的医者纷纷出手都无可奈何,只能眼见身中寒毒之人,一个个死去。就算知道苏州严府的严老夫人的寒毒被人解了,但是严研修死活不松开,他们惧于严府的势力,也不敢相逼,只能耗着。
现在听到梼杌完全有解药,那压在心上的阴霾瞬间消散,也是,能做出比寒毒更为精致,更为完美的药的人,怎么可能会劣质品束手无策呢?顿时所有人都一脸希翼地看着比武台上的人。
“那可否请......”曹坤正应着众人心中渴求开口,却直接被之前没有出声的火惹欢不客气的打断。
“不要。”
话还没说完就被不客气拒绝的曹坤顿时一噎,下意识问道:“为何?”
火惹欢把玩了一下手中的扇子,漫不经心地扫了一下在场的所有人,眼中带着淡淡的嘲讽。“你们之前不是口口声声认为这是我们所为吗?还跑到我们寨子的客栈里面闹事,现在知道有好处了就舔着脸跑过来开口,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脸觉得我们会答应?”
这话让前几天在钱来客栈参与那件事的人都闹了个大红脸
“而且你们不要忘了我们白桦寨是干什么的?”火惹欢笑得明艳又恣意,翻转手中的扇子,一道流火在空中飘扬。
艳丽如火焰的女子,张扬的姿态,流动的火焰,虽然明知道对方的身份,依然被惊艳到了。不只时在场的人,在会场不远处某一处高楼,始终注视这边的莫池彦在得知之前的少年居然是女子的震惊和一丝喜悦之后,同时也被如此明媚的张扬俘虏。
然而,就是这样的女子,此刻说出的话却无比的市侩。
“我们可是土匪,想让我们做事?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需要明码标价。梼杌就给你们解药,如何?”
梼杌在听到火惹欢后半段话的时候就顿觉不妙,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几步,趁着她松懈之时运起轻功就想溜。
“想跑?!没门!”一道金光直接朝半空飞去的梼杌打去,梼杌一愣,挥手将那道金光又打了回去,这一下,让他不得不又落回比武台上,看着那道金光飞向一身恶俗金钱打扮的女子身上。眼角一抽,又余光瞥见一位男子出现在侧身方位,一张娃娃脸上满满的蠢蠢欲动。
“让我损失了这么多的银子,你什么都不做就想拍拍屁股走人?做梦呢你。”莫浅依手中的金色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的响,慢慢地走了上来。“先把我这段时间的损失给补回来再说。”
梼杌眉角又抽了抽,早知道腓腓这个死爱钱的人碰上钱的事情就很难缠,就不来凑这份热闹了。
先不说在想着怎么在三人联手之下离开的梼杌,一开始听了火惹欢的话还有些尴尬恼怒的武林人士,在听到最后如此市侩的话,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他们的心情一上一下,脸色也不由地变得有些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