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寨?!
也就是说,眼前这位身着红衣,看起来似富贵人家的少年是一个土匪?
一瞬间,在收拾残局的护卫们都不由自主地停下手中的动作打量了一下一出现就行事怪异的少年,然而不管是从衣着外表还是谈吐方面,他们都没有将印象中的土匪形象与眼前这位红衣少年重叠在一起。
“可否请这位少侠先放开在下的婢女。”始终没有开口的莫池彦终于出声了,却看也不看被人搂在怀中的俏媚,一双眼始终放在火惹欢的脸上。虽然那种感觉不适合放在男人身上,但是莫池彦还是感觉那张脸越看越加的明艳动人,对于被她如此亲密抱在怀中的俏媚,心中划过一丝不悦。“毕竟在下这位婢女心中已有了心爱之人,若今日之事传出去,对她的名誉也不好。”
“那正好,这小美人儿对了我的胃口,做了我的压寨夫人,就没有什么名誉不名誉的破事了。”显然,在被无法无天,没有节操道德的白桦寨其他护法的影响下,某人已经从很豪迈的不拘小节开始往不要脸的方向进化。“至于你说的心爱之人,叫他来跟本少爷单挑,谁赢了就谁抱得美人归,这公平吧?”
“.......”
在场的所有人被这任性、蛮不讲理的话给噎了一下。此刻他们终于相信,眼前的红衣少年,是真真正正的土匪、强盗。这些话,估计是熟背于心了吧?
“这个恐怕不行。”不知为何,听了她的话,莫池彦有些失笑。“在下答应那位男子,将她照顾好,若是让少侠带走,岂不是让在下失信于他人?”
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不管是护卫们还是俏媚都是有着一丝的疑虑,对于主子一开口就能捏出一个子虚乌有的事情表示沉默。
火惹欢沉默了一下,她虽然是土匪,专干一些招人恨的事情,但是对于莫池彦口中所说的失信还是很认同的。可是让她放弃娇滴滴的美人儿,她有点儿不甘心,毕竟之前在白桦寨被打击得她已经近三个月没有调戏美人儿了。好不容易能尝尝鲜这么可能就轻易放手?这明显不符合她白桦寨土匪的作风。
见火惹欢沉默,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不舍,原本不想在行程中增加麻烦的莫池彦改变了注意。“若是少侠真喜欢俏媚的话,可以和在下一同走,在下此行的目的便是将俏媚送到她心爱之人身边,至于到时候少侠要如何,在下绝不会再多加干涉。”
莫池彦的话一出,俏媚下意识抬起头讶异地看着自己的主子,在收到那道冷光的时候,心下一骇,才惊觉自己的莽撞,当下忙低下头。
“这个主意似乎很不错。”火惹欢摸了摸下巴,似乎在思考他这个方案的可行性。在俏媚以为她会答应的时候,下一刻便感觉自己脸颊落下一个温热柔软的物体,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禁锢自己的怀中便消失了。
俏媚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着已经退到一旁的火惹欢,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被轻薄了,顿时脸色红了又青,青了又白,若不是莫池彦在一旁没有开口,她早就冲上去和眼前的无耻之徒拼了。
莫池彦也没有想到,原本在考虑的火惹欢会忽然亲上了俏媚的脸庞,愣了一下之后,眼底闪过一丝阴翳,看了一眼怒不可言的俏媚,那一眼光芒冷的让人打颤,却也快的让人以为是错卷。
“英雄不夺人所爱,虽然本少爷自认不是英雄,但是看在你对朋友这么守信的份上,这一次本少爷当一回善人,给他们一个成人之美。”
莫池彦微皱着眉,火惹欢的话,让他有了一种即将落空的感觉。果然,话音一落,那道红火的身影便毫不犹豫地转身飞上了来时的马,不等莫池彦开口抛出诱饵挽留,便策马而去。只给他留下一抹肆意飞驰的身影。
“主子。”俏媚走到莫池彦身边,低头,话语中带着一丝颤意。“要追吗?”
将目光从那抹渐渐消失的红色身影中收回,莫池彦转过头看着身边恭敬地低着头的婢女,目光冷了下来。不用抬头,俏媚也知道自己之前的行为失了分寸,头低得月下,头顶上传来的信息让她忍不住微微颤抖,却不敢太过表现出来。
半响,在俏媚感觉自己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莫池彦收回了目光,翻身上了护卫牵过来的马。
扬州最大的钱来客栈,今日依然高朋满座,在座的不管是江湖人士,还是平民百姓都在议论着半个月前苏州严府身重寒毒,原本快要命不久矣的严老夫人的事情。毕竟在寒毒肆虐,各大名医完全束手无策的时候,只要是见过因为身重寒毒而死去的人的下场,没有一个人是不被吓到的,完全不能用人类的手段来形容的残忍。所以严府严老夫人痊愈的消息一传出来,震惊了全天下的人,也为因寒毒而恐惧人们带来了一丝希望。
“听说了吗?日前身重寒毒,原本就命不久矣的严府严老夫人身上的寒毒被解了。”
“这件事情,我两天前就知道了。”大汉喝了一口酒,对自己早先得到消息而得意。“而且我听说,江府的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立马派来去了严府,毕竟江府的江大小姐也是受害者之一。”
“不单单是江府,只要是身重寒毒的人,都纷纷赶往严府,但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严府的严研修对于如何解毒完全没有任何的头绪,只说是逝世的严老太爷在世的时候,帮了一位世外高人的忙,是专程为了报恩才出手解毒的,之后便离开严府,至于去了哪儿,严研修也不知道。”
四周坐着的食客自然是听到了他们完全不避讳的话,对于严研修的话,在场的人心思各异。
“谁知道是不是严研修在说谎,严老太爷都死了十年了,怎么那人却不出现,非要在这个时候出现?”坐在另一旁的男子,冷笑连连。声音没有刻意压低,带着明显的嘲讽和质疑。完全不在意他口中的严府,是天下间有名的望族,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谁不知道江家小姐对于严研修穷追不舍,还害严府之前丢了颜面,要是江大小姐有什么不测,最高兴的就是他严研修了。”
“你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坐在他后面,正喝着茶的人不屑地嗤笑一声。“天下人谁不知道严府的实力,小小的江府,还不值得让严府放在眼里。”
“估计是有人眼红严府的运气,自己却倒着霉吧。”和他同桌的人余光瞥了一眼听见动静看过来的人。
“你说什么?!”那人一怒,将桌子拍得震天响,大厅内的所有人都不由地看了过来。“你小子有本事再说一遍?!”
“我说你了吗?”之前的人嘲讽地看着暴跳如雷的人,一语道破了他的来历。“只不过是被严府拒之门外的可怜虫而已,想要兴风作浪,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一句话,让原本看好戏,心思各异的责任议论纷纷,看向那男人的目光也带着鄙视不屑,让原本暴怒的男人一时之间难堪地站在原地,一张脸清白交加,却又不知该如何回应,还是他的同伴看不过去,忙伸手将他拉了回来。
“那你又知道,严府不透露那个神秘人的身份是什么原因?”
“谁知道是真是假.......”
“都说是神秘人了,估计那身份有什么特别之处吧,毕竟前往严府询问的人中,也有严府交好的.......”
.......
“严研修不说,是因为他是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聪明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