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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叫林映月

林老头一句话说出,石远当下变了脸色。“这老头不会让人跟踪我吧?”

看到石远脸色阴晴不定,林老头似是看出了石远心中所想,便开口说道:“今日郭家公子过来过了!”

石远听到此话,却是知道了其中缘由——那郭仁杰先走自己一步,原来是找林老头来了……石远嘿嘿一笑道:“小子只是误打误撞罢了。”

林老头听到此话,也没再询问,只是摆了摆手让石远下去了。

石远的房子在林府后院的一个别院,平日里很少有人往来,倒是清静的很。

“石公子你回来了?”石远刚走进院子,一少年便迎了上来开口说道。

“小磊啊!你在这干嘛?”这名被称作小磊的少年,是林老头看自己似乎对什么都不知道,诸多事情实在麻烦,前些日子便为自己找来这么一随从,便住在这后院,伺候石远的日常起居。石远当时是想推辞,但自己的确对这个世界知之甚少,也不好意思凡事都去问林老头,便应诺下来了。

“石公子,小的是在这等你回来啊。”

“等我回来……我不是给你说了,你用不着伺候我吗?”

“石公子,小的……”

石远看到小磊吞吞吐吐,便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也罢……你去给我打些饭来,再备好洗澡水吧!”这些以前都是石远自己做的事,现在却要别人伺候,石远多多少少是有些不习惯。

那小磊动作倒是很快的,不一会便将洗澡水备好了。

“石公子,洗澡水已经备好了,小的伺候你洗澡吧……”

石远一听一阵恶寒,让一个男人伺候自己洗澡……老子可是直男……石远连忙将小磊打发回去休息了。

躺在浴桶中的石远,缓缓舒了口气,开始哼着小歌洗起澡来。“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奇怪的小调,在这古色古香的房子荡开,却微微显得有些怪异……

洗过澡的石远,清爽了很多,他胡乱吃了些饭菜,填饱了肚子。便找出了自己穿越时穿的衣物换上,轻声叹道:“还是T恤穿起来舒服啊!”石远穿的是一件宽松的纯白体恤和一条花花绿绿的大裤衩,当然,还有一双人字拖……这身本是盛夏打扮的衣物,在这初春穿起来是有些不合时宜,但石远却管不了那么多了,这身衣服怕是自己在这世上最为亲近的事物了吧……好在二月的金陵倒也没有多冷,而石远本身体格也是不错的。

天才刚刚黑,作为一个现代人,石远此时却没有丝毫的睡意……石远坐在床上,看着眼前昏黄的油灯,一时不知道做些什么。“要是有个电脑就好了……好无聊啊,出去转转吧!”石远这样想着,便起身向院中走去。

石远所在的院子种着不少花木,此时天才刚刚暗下,院中的百花齐齐开放,周围的空气传来阵阵幽香,远处不时传来“吱吱”的虫叫声……散步在这空旷的院中的石远,一时间也有些沉醉其中。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石远低吟着两句小诗,便随手折下一朵花来,然后他放在鼻孔嗅了嗅,便不知廉耻的嬉笑道:“好花……好诗~”

“嘻嘻……”就在石远不知羞耻的自夸的时候,不远处却传来一阵少女的笑声。

“什么人在此?竟敢偷窥本公子?有种你出来!”石远先是一愣。随后便寻着笑声大喊道。

“呸!你这人好生自恋!我才没有偷窥你!”话音刚落,便见从花园后走出一个人来。

石远待那人影走进,却见是一位身着桃红色锦衣的少女,那少女樱唇含笑,眼如点漆,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花姑娘?额……这位姑娘,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

那少女走近,便也看清了石远,她看石远衣着怪异,四肢赤裸,便脸色有些微微发红……好在天色已晚,石远没有看到她这副模样。而她瞬间便也恢复常态,开口回道:“这话我倒是要问你的!你是何人?穿着如此古怪!怎么会在我家院中?”

“什么你家院子……莫非你是林老头的孙女?可我怎么没有见过你呢……”

“什么林老头……你认识我爷爷?”

“你爷爷?你还真是那林老头的孙女呀?可我怎么没见过你?”

“呸!不许你再如此称呼我爷爷了……哦……我知道了,你是石远?”

“你怎会知道我名字?虽然我长的英俊潇洒,但我们应该没见过面吧!”

“哼,你这人好生不要脸!亏爷爷还给我说你见识不凡,是个奇人。我看你这人还当真是奇怪的很,竟是如此不知谦逊!”

石远听到那少女的斥责,却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而是嬉笑着说道:“那林老头对我倒是挺了解我的,只是姑娘你对我有些误解……”

“呸!什么误解!现在天色已晚,你不好好睡觉,穿成如此模样,在这院中鬼鬼祟祟做什么?”

石远心中微惊,眼前这少女竟三言两语便找出了自己的不是,没想到林老头有个如此厉害的孙女……“长夜漫漫,在下无心睡眠,便再这院中散散心罢了。倒是姑娘你在此处做什么?”

“这是我家院子,我想去哪便去哪,要你来管我?”

石远看少女被自己这“倒打一耙”弄的有些慌神,便暗下一笑,接着说道:“我当然是管不着,只是这天色已晚,再下奉劝姑娘你走路小心一些,莫要碰坏花花草草了!”

“呸!什么碰坏花花草草,你手中拿的是什么?”

石远闻言便老脸一红,自己刚才折了这花,却是没想到被抓了个现行……“这位姑娘,我这是赏花,这些个花是很会高兴的,正所谓——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嘛!”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诗是好诗……却是从你这人嘴中念出来便变了味道!”少女低声吟诵着石远刚刚的诗句,开口讥讽道。

“那是当然,这诗句从我嘴中读出来是会变了味道——毕竟占了花香嘛~”石远一边说着,一边摇了摇自己手中刚才折下的花朵。

“哼!油腔滑调!”少女闻声,皱起娥眉,轻声哼道。

石远刚好看到眼前这少女的这神情,却见她蛾眉倒蹙,嘟囔着小嘴,那模样说不出的迷人。

少女半天不见石远说话,便抬头看去……但她一看到石远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脸上便泛起红晕,开口娇斥道:“你看什么!”

“我在看美女……”石远被少女打断,便下意识的说了一句,这一开口,石远才发现不对,便连忙改口道:“对了,说了半天,我还不知道姑娘你叫什么呢?”

“我叫林……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的名字?”

“姑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我的名字,就该把你的名字告诉我,这样才显得公平嘛!”

“这是什么歪门邪理,你这人贼眉鼠眼,我就偏不告诉你!”

“敢说你石哥我贼眉鼠眼?石哥我如此英俊潇洒,居然被你说是贼眉鼠眼……跟女人果真不能讲什么道理!”石远一边心中恶狠狠的想着,一边开口嬉笑道:“姑娘你不想说就算了……只是姑娘你说是林老头的孙女,为何我没有见过你?”

“我前些日子一直不在金陵,你当然没有见过我。”

“哦……原来是这样……我听那林老头说他有个孙女,跟我一样聪明伶俐,能力非凡,前些日子去了扬州谈生意,不会就是姑娘你吧?”

“呸!我才不会和你一样!”

“没想到还真是姑娘你,你当然和我不一样,我是男,你是女嘛……没想到姑娘你一个女子,竟能担起林家如此重任,我对姑娘你也甚是佩服啊!”石远这话说的倒是真心,这少女看上去年龄不大,却有能耐……这在何时都是不遑多见的!

石远话音刚落,却听那少女轻声叹了口气悠悠说道:“我倒宁愿做个平凡女子,只是这林家的众多叔伯、兄长……哎!却不知我林家将来命运会如何……”

“原来是如此,这少女虽然掌管着林家诸多生意,但也毕竟是个弱女子,这等重担让她一人来担,的确是吃力了些……难怪她会来这花园之中,想来也是疏解下心中苦闷吧!”石远心中如此想着,便开口劝解道:“姑娘你大可不必担忧,所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船到桥头自然直嘛!林家现在不正是兴盛嘛!”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若真是如此,那倒也还好……只是……”却见那少女说着竟突然嘤嘤的哭了起来。

石远见状,却是慌了神,不知怎么劝解……本是豆蔻年华,却要承受如此重担,这看似兴盛的林家,却不知有着怎样的窘境——所谓盛极必衰。方才一番交谈,怕是让少女心中苦闷抒发了出来……“哭吧,哭出来就好受的多了……”石远一边用手抚着少女的脑袋,一边轻声说道。

不知过了多久,那少女才止住了哭声,抬头看着石远,眼睛红吧吧的问道:“石远,你不会笑我吧?”

“怎么会!喜怒哀乐本就是人之常态,我怎么会取笑姑娘你呢……是人都会哭嘛……我哭的时候,比你还哭的凶呢!”

林映月听到石远的话,却破啼一笑,缓缓叹气说道:“你这人,就会乱说……除过在爷爷身边,我还没有在别人面前流过眼泪……谢谢你!石远。”

“不用道谢了,我这人经常助人为乐的!你要下次还想哭了,我这肩膀便借你一靠!”石远大大咧咧的对着那少女说道。

“呸!谁要靠你的肩膀……今日之事切莫对别人说起!”

“那是当然,我这人可是很注重名节的——这黑灯瞎火,和姑娘你共处这花园中,传出去怕是会坏了我的名节,姑娘你千万别对其他人说起此事啊!”石远嘻嘻哈哈的对着那少女说道。

“呸!你这人怎会如此无耻?这次去扬州,我确实受了些委屈……谢谢你听我说这些!不过今日之事,你切莫对外人说起!如若不然……我便……我便去告诉爷爷,说你欺负我!”那少女说着,便迈开细足,向院外跑去。

石远却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听到远处传来少女的声音……“对了,我叫……林映月……”

“林映月……怎么说走就走……这名字倒是蛮好听的……”

院中的花香依旧,却是夹杂了少女淡淡的体香……忽然一阵清风袭来,石远衣着单薄,便感觉到了丝丝凉意,随后他便转身进了自己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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