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完账,冉染抱着满满一袋子酒,‘啪’地坐在了超市外面的台阶上。
月色皎洁,月光洒在她的脸上,平白渡上一层银色的光。
风吹起,叶子窸窸窣窣地响,路上行人寥寥,为这夜晚添上几丝凄凉。
冉染也不管形象,双腿胡乱伸着,随手拿了一瓶酒就往嘴里灌。
“咳咳咳……咳咳……”
她喝得急,猛地被呛得咳出了泪。
然后又任凭生理性地流泪变成低声呜咽……最后是失声痛哭。
“沈、沈、沈流光,沈流光,沈流光……”
冉染一遍一遍地念着他的名字,拿袖子不断擦拭着流不完的泪水。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呜呜呜……”
冉染哭得视线模糊,一个劲儿对着空气道歉。
三年前她就对不起他。
现在她依旧对不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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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嗡嗡嗡地震着,冉染不睬,也不看来电,只是不断地往嘴里灌酒。
嗡嗡声停下来之后,偌大的空间就只剩吞咽酒水……和小声抽泣的声音。
她平时不碰酒,现在忽然喝了这么多,感觉浑身都别扭难受。
手机又嗡嗡嗡地震动起来。
冉染猛地蹙眉,抓起手机,也不看是谁,就吼,“我现在有事!不管什么事都明天说!”
“染染?!”
熟悉的声音中透着震惊,“你怎么了?”
冉染听到那声线的瞬间,眼泪瞬间决堤,“小鹿!呜呜呜呜……我、我……呜呜呜……”
她哭得连话都说不完整,所有言语都变成了呜咽。
“你别急啊,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
林鹿声音焦急。
“我……”
冉染打了个哭嗝,这才磕磕绊绊地说完整,“我在家附近的超市门口。”
“我现在就去找你,你别动啊。”
林鹿加速了语速,嘱咐着,“我十分钟就到!你千万别乱走!”
挂下电话,冉染又开始灌酒。
其实她和沈流光的结局早就注定了,但心还是会难过。
这几天的一桩桩一幕幕都在眼前,宛如电影一帧一帧的播放。
她又涌上一股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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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鹿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冉染斜歪地倒在台阶上,单薄地风一吹好像就能吹跑。
“染染!”林鹿小跑着过去,把冉染扶起来。
“染染!染染!醒醒!醒醒!”
她拍了拍冉染醉红的小脸,不断呼唤着。
“唔……”冉染眯着眼缝,看向抱着她的人影,“谁啊?”
“我!林鹿!”
林鹿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大晚上的一个人躺在这儿,连来人是谁都分不清,这心是有多大!
“小鹿!”
冉染一听,立刻给了她一个熊抱。
“小鹿,我把沈流光赶走了。”
“嗯。”
“我彻底把他弄丢了。”
“嗯。”
“我好难过啊。”
“嗯。”
林鹿耐心地听着,冉染醉得不轻,念念叨叨个不停,她就一直蹲在冉染面前,哄小孩儿似的听冉染碎碎念。
“小鹿,我真的很难过很难过,我感觉我的心难受……好像也不是心,我也不知道是哪儿,就是难受。”
冉染一下一下地锤着胸口,脸色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