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别杀我……”
顾琉月一步步逼近她，一张脸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冷的骇人。
枪抬起来了，对准欧清妤眉心，她还在垂死挣扎。
“我落到这一步，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顾琉月一字一句。
“砰——”
“砰——”
……
枪里的子弹几乎被打完了，血汹涌流出。
欧清妤瞪大眼，死不瞑目。
最后一枪射出，顾琉月扔下枪，立刻拉开门奔出去。
却发现门外一个人也没有，那么安静，空荡，楼道里的灯照在她脸上，惨白的像鬼。
顾琉月面如死灰地站着，脑子里无比清醒，木讷的按电梯，走进去。
电梯壁上，她看到了自己，脸上溅血了，衣服上也有血迹。
她缓缓抬起手，触碰对面的自己，指尖刚碰上，她像是害怕一样，嗖地缩回来，垂下眼眸。
她，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欧清妤犯了什么错？她怎么就杀了她呢？
她杀人了……
想到这里，顾琉月猛地倒退，缩在角落里，咬住自己的手指，用力咬，用力咬。
不痛啊，为什么不痛呢？身体好像失去了知觉……
走出公寓楼，没有半个人影，冷夜不在，他不怕她跑么？还是这是他给她的机会？
顾琉月神情呆滞，僵硬地挪着步子，下台阶，朝前走。
忽然，警声大作，小区内顿时闪烁起蓝红色的光，开门关门，枪支上膛的声音此起彼伏。
顾琉月一下子被惊醒，今晚所有的事，在这一瞬间似乎有了关联点。
她明白了。
冷夜不是放她，他是要让她杀人，让她彻底没退路！只要她敢跑，黑道白道都不会放过她。
他……把她变成了杀人犯！
顾琉月肩膀发抖，耳边大作的警铃声一下一下凌迟着她的神经。
她不能被抓，不能！
跑！
顾琉月想也不想地往她和冷夜来时的门那边跑，用尽全身力气。
她在那个门口，看到了……冷夜的车队，视线穿过完全落下的车窗，她看到了冷夜的侧脸。
“月小姐，冷少给了你机会，放你离开。”北猎站在载着冷夜的车旁，传达着话。
顾琉月笑了，惨淡而无力。
对啊，他给了她机会，也报警了，也用叶寻威胁她了，只要她敢跑，她敢保证，她的照片，一定会流传遍大街小巷，叶寻一定没有活路。
“一分钟后，开车。”冷夜脸微微偏过来一些，觑了她一眼，说。
“是。”北猎开始计时。
顾琉月攥紧拳头，死死地咬着牙。
最后五秒，北猎直接拉开副驾车门，坐进去。
顾琉月……抬脚了。
余光注意到她越来越近的身影，冷夜勾唇。
******
冷城。
北猎拉开车门，冷夜径直走进主别墅。
顾琉月下车，仰头看见主别墅灯光全开，像是一个闪闪发光的珠宝盒子，璀璨漂亮，夺人眼球。
很长一段时间，她可能会没办法逃出去了。
脑子里忽然闪过叶寻的脸，她心口猛地一紧，立即去追冷夜。
冷夜一脚刚踩在楼梯上，袖口被人扯住，他停步，微微侧眸，看到一双染着血的手，眉头几不可见的蹙了下。
“冷夜。”她声音嘶哑，低下，祈求：“放过叶寻，他没有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