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接到有人报案,是好几日后的事情。而且,令苏浅比较惊恐的是出现失踪的竟然是孩子。
接到苏浅飞鸽传书的白容也是火速赶到了禹都。
是日,苏浅和白容去京兆尹的路上,苏浅就惴惴不安,白容也换上了难得一见的严肃面容。
苏浅和白容到了京兆尹,看到了已经端坐着的君逸宸和君言衡。参拜过两位王爷后,苏浅便径直看向了头冒冷汗的京兆尹。得到应允后的苏浅便向京兆尹王大人发起了问话。
“敢问王大人,现在有多少失踪的了?”
听到苏浅的问话,王大人连忙答道:“回丞相大人,目前有五人失踪。”
“都是孩子么?可有什么共同特征?”
“目前失踪的均为男娃。”
“报案人呢?”苏浅再问。
王大人一听,连忙传召了报案人。走上来的是一个衣衫褴褛,有些跛脚的老汉。
苏浅看着一瘸一拐走上来的人,不免有些困惑,不是五个人失踪吗?怎么就只有一个人?不过也仅是片刻,苏浅就反应了过来,失踪的五个孩子全部都是乞丐。
苏浅看了看一直没有发话的君逸宸,出声问了老汉:“五个孩子是同一天失踪的吗?”
老汉一看好几双眼睛都看着他,顿时有些惶恐。苏浅见老汉开始有些哆嗦,连忙说道:“老人家莫要担忧,上面坐着的是两位王爷,你只要如实回答,不会有事。”
老汉点了点头,随后才娓娓道来:“这五个孩子是同一天失踪的。那日早晨,我们像往常一样,打算带孩子们出去乞讨,醒来后,发现有五个孩子不见了。草民就连忙前来报官。”
“早晨发现不见的?也就是夜里丢的。”苏浅轻声琢磨了一句,随后继续问道:“这些孩子一直跟着你,未曾结识他人,也不会自作主张跟他人走是吗?”
老汉一听,连忙慌乱的摆摆手:“可不敢乱说的,大人,这五个都是无父无母的孩子,我们一个乞丐,走在大街上,都是讨嫌的眼光,又哪里能认识什么人?就更不要说愿意带他们走了。”
苏浅沉思片刻,正如老汉所言,一个乞丐,确实很难遇见什么人能带他们走。能在夜里不动声色的带走五个孩子,也确实像江湖人所为。魂轩堂的话,论狠厉,怕是差了点,不然哪里还会有老汉前来报官呢。
“老汉我也没什么本事,但是看他们也是怪可怜的,才一路上带他们沿街乞讨的。如今,孩子也不知道是生是死。”老汉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
许是哭声有些嘈杂,君逸宸摆了摆手,王大人连忙让人把老汉带了出去。
只是如今依然不能判断到底是不是魂轩堂所为。苏浅心底重重叹了一口气。乞丐是最不容易引人注目的,丢失一个两个也不会有人报案。若不是一次性失踪五个孩童,想来老汉也不会前来报案吧。
“不知苏丞相可有什么定论?”王大人瞅了瞅一直未曾言语的两位王爷,随后将目光锁定在了看起来比较随和的苏浅身上。
“并未有什么定论。”苏浅说完,随即安排道:“要烦劳王大人命人前去调查城中乞丐集中居住地有多少?不同的集中地,可都有孩子失踪?还有,调查的时候注意询问是否有人直接把孩子带走的情形?”
王大人一看苏浅安排的如此周到,想必已经是有了法子,便也没有再问什么,连忙应下,便匆匆退了出去。如今,一次性失踪五个孩子,虽然是乞丐,可终究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若不是王爷请了苏丞相前来,想来他头上这顶乌纱帽早已经没了。王大人重重谈下一口气。
君逸宸一直在细细观察着苏浅,看着他的眉头一点点紧锁,随后一点点松开,再一点点紧锁。看着苏浅不断变化的眉头,君逸宸突然间好想把苏浅的眉头按住,然后替他一点点展平。
“王爷。”苏浅又轻声唤了一句心不在焉的君逸宸。
雨枫看着目光紧盯着苏浅不放的君逸宸,心里越来越担心,莫不是王爷真喜欢这个有些娘里娘气的苏丞相吧。虽然他也觉得这个苏丞相是有些好看的,但是那也终究是个男子呀。
雨枫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王爷,苏丞相唤您。”随后见君逸宸如梦清醒般嗯了一声。雨枫心里的担忧就更甚了些。前些日子传出王爷抱了苏丞相,当时也就觉得王爷是因为苏丞相一直拽着王爷的衣服不放才会如此,此番看来,王爷莫不是真的就是想抱苏丞相的。王爷不再喜欢那个要找的女子了,喜欢苏丞相这种白里透红的秀气男子了。雨枫越想越惊恐,渐渐想到了曾经一起洗澡的样子,雨枫不经意打了个哆嗦。
苏浅看着奇奇怪怪的君逸宸说道:“王爷是否觉得这是魂轩堂所为?”
君逸宸没有说话。是不是魂轩堂目前尚不可得,毕竟这有些不像魂轩堂的作风。若要说不是魂轩堂呢,目前最有可能对乞丐下手的,也确属魂轩堂。苏浅对王大人的安排也确实是对的。目前也只能进行大肆排查。
“你做的很对。”君逸宸微微点头,算是同意了苏浅的做法。
君言衡以为,今天也就到此结束了,知道一直沉默的白容,说了一句令人震惊的话:“若是中蛊之人只能饮血,将会如何?”
“杀人取血。”君言衡默默随了一句。
“此前恐怕是我想错了。书上记载,深中血蛊,可以泣血花吊气,碧芽草解毒。我一直以为,他们不过是为了喂养多株泣血花。如今看来,恐怕是为了直接饮用血液。”
“既然饮血就足够了,成年人的血不是更为充足?为何选择孩子?”君言衡困惑。
白容看了看沉默无语的苏浅,皱眉说道:“孩子的血液更为纯净。”
白容说完,也有些心痛。这些孩子本应该是成长的年纪,却可能遭了毒手。
看着沉默的众人,白容补充道:“直接饮用血液,也不过是为了补充血蛊吞噬掉的血液,缓解疼痛。一旦血蛊不受控制地游走在身体中,吞噬内脏,人一样不会长命。”
“也就是说,此人必死无疑,只是早晚的问题了?”君言衡再问。可随后一想又有些怪异,“人生在世,谁不最后都是要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