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里顿时响起轻微的抽气声,连四小姐身边的丫环都说了,这是四小姐之物,还能有假?
皇后娘娘赐的东西,又是她常戴在身边的,若不是四小姐自己送人,谁能拿得到。
白云在这或鄙夷,或惊鄂,或兴灾乐祸的注视下,缓缓走到含玉身前,冷鸷的目光让含玉的心尖都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心底莫名的升起一股名为恐惧的情绪。
“含玉,你可看清楚了?”
“看……看清楚了。”
“很好,宫中下来的赏赐不少,我因信任你而让你保管,御赐之物若有半点问题与闪失,你难辞其咎。”白云的声音轻轻淡淡,明明似轻风一样划过人的心底,却让含玉瞬间有种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
“奴……奴婢明白。”含玉愣愣的回道,一时间弄不明白白云为何突会说这样一番叫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话。
玉镯是她拿了交给夫人的,完完整整的哪里会有一点闪失,夫人说过,有这个玉镯为证,任四小姐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她不能慌,四小姐现在这样镇定,也一定只是强弩之末而已,她一定是想让自己乱了手脚好反击,只要助夫人毁了四小姐的清白,自己便能出人头地了。
这么一想,含玉的眼神变得坚定了起来,隐隐有一抹得意之色。
她只是保管而已,这玉镯是四小姐自己送人的,谁也不会怀疑。
赵如秀压抑着心中的激动,声音冰冷的喝斥道:“白云,你还有何话说?”当初你害我灵儿在众目睽睽之下清白尽毁,迫不得已只得下嫁,失去了飞上枝头变成凤凰的机会,今日我也定要叫你偿一偿这受辱的滋味。
“玉镯不是我的,这个男人,我也不认识。”白云看着赵如秀,一字一顿的说道。
赵如秀眼底噙着冷笑,也不急着给她定罪,而这时,从始至终没有开口说过话的五姨娘站了起来,眼含讽刺的说道:“连四小姐你自己丫环都承认了玉镯的来处,四小姐何必再嘴硬,先前这男人不说了年前的某一日夜晚由四小姐安排潜入侯府,你老实交待,可有此事?”
五姨娘涂着丹蔻的手指往前一指,指着含玉问道。
含玉认真思索了一番,然后茫然的摇了摇头:“这……奴婢不知道。”
她的否认,倒是更加清楚的诠述了她所表达出来的意思的真实性,她知道的,说,她不知道的,也不随便乱承认。
“那你们呢?”赵如秀沉声问。
其实到这一步,不管白云承不承认,有男人的说辞,有玉镯为证,更有云院的丫环证明,白云已经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只是赵如秀觉得不够,既然要毁了白云,那她就要彻彻底底的毁去,让她毫无翻身的机会。
所以含玉这一颗她早就安插在云院的棋子,直到今日才动。
其余的人纷纷摇头说不知道。
白云微眯着清眸,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忽然,五姨娘妩媚的声音响起,带着漫不经心的冷酷:“俗话说的好,不见棺材不掉泪,这些丫环,不吃点苦头哪里肯说真话,要我说,一个个拖下去打,打到她们说为止,要是仅剩那么一口气还能这么肯定的说没有,那我们就有理由怀疑这个男人的说辞。”
她的话,叫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打到只剩一口气,那离死也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