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羽见张萌猜透了自己的心思便说:“你答应过我的,上山给我解决钛管问题的。”
张萌点点头,望着他想了想便说:“哎,这事呀,本来呢,按照道理来说,钛材的销售也和你没啥关系。可男人嘛,事业心强点也没啥坏处,我就告诉你吧。
“那些钛管质量没问题,只是口径有2到3不等的误差,欧洲是进不去了,可我们能把那些货消费到美州,大不了消费到东南亚,反正通过了他们的质量标准验证,我们就能买上个好价钱,所以你不用担心。”
轻羽听着这话,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被张萌给忽悠了。
想到这里,心里那个不舒服压抑着他真的很难受。
他正想质问,可又听张萌继续说:“虽然东西不愁销路,可欧洲的订单是有期限的,我们三方都签了合同。如果不能按时补货,那也算违约。违约这事你知道吧,那可是大把的美刀成倍翻滚,这滚雪球的事到最后谁来赔付呢?所以这才是问题所在。”
轻羽听到这里,想着问题绕了一圈,问题却还是问题,没有解决,很明显,张萌还是把自己给耍了。
想着昨天王处长的训话,那些讽刺自己的言语依然回荡在耳边,就像阻挡在他内心的铁栏杆,他是想眺望远方,不甘人生被摆布的他也总想冲出去试一试运气,可冰冷的栏杆挡在那里,它在用现实的残酷冷漠的提醒他快越界了。
世界是有规矩的,它不容许他越界!
想到这里轻羽也只能自嘲的说:“赔就赔呗,集团公司这么大,他们赔的起。我只是一个学计算机的,现在又干个财务,技术方面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大不了倒闭了,我再找工作。换份工作我照样干我的事,瞎操那份心干嘛。”
说着,轻羽故作潇洒的笑了。
张萌也笑了,大家不再说话,两人的眼神似乎同时注视到下方飞过去的一群白鸟,那黑白色的翅膀缓慢的划过一片绿色的海洋,让人觉得,自由自在,真的很幸福。
“那是什么鸟?好美。”张萌激动的问。
轻羽也正在想这个问题,听着张萌问便也无奈的说:“我也不知道啊,赶紧拍个照,回去网上查一下。”
两人愉快的下了缆车,再回来的时候,大家以喝的东倒西歪,女孩子们以在收拾东西准备回了。
冬天的兰山,户外好的天气也就中午这一会,等过了中午便是寒风凛冽,让人觉得不舒服了。
眼看女孩子们都要回,男孩子们似乎有点不乐意。他们还想坐到下午,等太阳快落山后举行篝火晚会呢。
大家正在争吵的时候,张萌他们回来了。
大将军一看美女回来了,眼睛一亮连忙跑过来笑着招呼:“大美女,你可不够意思啊。刚才喝一杯就撒腿跑了?咋了,和小白脸浪漫去了?浪漫也不叫上哥,咱们三一起浪漫走。”
轻羽听着他那酒气扑鼻的抱怨连忙笑着解释:“她是我姐,不是男朋友,将军哥你误会了。”
大将军一听这话,那个小眼睛瞪的贼大,色眯眯的绿豆眼神落在张萌身上,上下打量:
“哎呀,我咋没发现呢?你说你也不在群里爆照,要不是那个15块的红包,我还真把你给忽略了。马上,马上我把你升管理员,两个大群的管理员,人,以后你随便拉,随便踢,有哥在,哥罩着你。”
说着,胖乎乎的手以朝张萌的屁股拍过来。
张萌似乎早有准备,还没等他拍下来,自己以脚下抹油往那群女生边跑过去了。
大将军见人家美女跑了,便扯着嗓子喊:“美女们,这么好的天,再玩会儿嘛!晚上还有篝火晚会,我给大家跳舞……”
“玩你妹啊,都下午两点了,再玩下去冻死你娃算了,还篝火晚会?你咋不去北极开晚会呢,亏你在这么冷的天能想的出来。”
不知道那个女生顶了一句,一群人大笑,这场聚会便也到此结束了。
大将军执意让张萌坐他现代下山,张萌借口父母还在山下等着一起回便轻松拒绝了。
张萌和轻羽坐了缆车原路返回,叫的代驾早已在服务区恭候多时。
等坐上跑车,张萌便提议去吃饭。
轻羽这才想到在山上溜达了一圈却连饭也没蹭到,不由得笑了。
“你很享受这种感觉?”
轻羽突然问。
“你不也一样。”
张萌回答。
“习惯是毒药,它让我们迷失了自我。”
不知谁又说了一句。
烤羊肉串,烤肉筋,烤土豆,烤年糕,烤豆角,烤武昌鱼……只要是能烤出来的东西,除了不吃的,张萌几乎都点了一遍。
点完了自己的,她抬头笑着问:“给你来两串大腰子?”
轻羽听着这话,满脸尴尬的连忙顶到:“打工的时候我们老板说了,那玩意吃了没用,除了没用,吃了还对身体不好。
我就记得,那玩意滑溜溜的放冰箱里冻着。吃的时候拿出来怕软了要赶紧切,赶紧串,串的时候手都冻僵了,完了剩下的还要赶紧再放冰柜里冻着。”
张萌大笑,轻羽也皮笑肉不笑的笑了起来。
“来两烤饼,烤干多加辣椒。”
轻羽接过菜单补充完后便让服务员上菜了。
注视着轻羽,也许是觉得这个人很有意思,张萌又笑着问:“你对自己现在的工作不快乐?”
轻羽听她这么一说,想了一会儿便到:“我大学本来是学计算机的,签工作的时候签了一个挺好的企业。以为是一个在超一线城市的大企业,可曾想,到了才发现是一个被收购的分公司。
在沙漠的边延,每天晚上狂风大作,风中都带着鸣叫,刚去的人会在早晨流鼻血,因为太干燥了。”
张萌听到这里打断他的话问:“你是因为这个辞职回来的?”
轻羽笑了笑,用卫生纸擦了擦签头吃了一串肉继续说:“才不是,很多原因。我们宿舍住三个人,那两个是老乡,想让我包干一切家务。人家是同一个地方来的,来的都比我早,在我之前,他们宿舍不做饭,是我会自己做面条,所以大家才开始做饭。但是后来,关系越来越恶化,两个人竟然合起来整我……”
听到这里,张萌若有所思的说:“大学都一样,宿舍也就那回事。”
“其实这不是重点,当然我也习惯了。让我回来的原因其实很简单,一是因为单位,进了才发现,大企业更是弄资排辈,关系户。像我这样一无所有的外来户,去了就是炮灰,说不定那天被风一刮就没了,还谈什么混个出息出来。那时候年轻,想着呆在那里没有前途,牙一咬便不干了。”
张萌听着这话,打断他:“这里还不一样?我看你现在混的不挺享受?这不是你回来的根本理由吧!”
注视着张萌,轻羽想了想,思考一阵子才继续说:
“我在大学认识了前女友,追了很久,最后在她过生日的时候答应了我。那时候才知道,在老家她有个男友,过生日前几天男朋友在那边有了新女友,他们才分手。
我们在她过生日的那天喝了酒,回来的时候太晚,宿舍关了门,进不去,所以就住在外面了。
我以为,这是幸福的开始。虽然对我来说,这是初恋。可我很珍惜这段感情,也付出了很多。
在一起小半年我便去外地实习了,就是那个企业,完了又开始工作,基本上工作后便再不能见面。直到有一天,她打电话说自己怀孕了。
不可能是我的,我们以小半年没见了,再说也有措施。她也爽快,说是隔壁学校一男生的。他们在酒吧认识的,她喜欢他。
我问她,爱我不,她说不爱。
她让我回来陪她去打胎,已经怀孕快两个月了,寒假呆在家里她有点担心。
我问她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他不陪着去?
她说寒假,那个男生家里人不让他出来,而且,他说他们之间不合适,要分手。
她在电话里哭,我也很难过,可心中却也委屈,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毕竟这是我第一次遇见这样糟糕的事。”
张萌听到这里,招呼服务员:“来半斤!两个!”
轻羽听了笑着说:“你倒是上道,可我不喝白酒。”
张萌生气了,盯着他调侃:“西北汉子吃肉不喝酒,那有你这样的,今天不喝也得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