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曾经风光无限的令嫔娘娘彻底的垮台了,连带着魏氏一族,也被康熙下了旨,诛灭九族。
慈宁宫里的一切已经全部都结束了,而众人们也都已经散去了。
到了宫门口的时候,胤褆、胤礽、胤祉、胤禩、胤禟等人,便将胤禛给团团的围了起来。
“你们怎么了?”胤禛满脸纳闷的问道。
“老四啊……你老实告诉孤,当年的德妃……究竟是怎么死的啊?”胤礽仍不住开口了,他就不相信胤禛会不知道。
果不其然,胤禛的脸色一瞬间的便暗了下来。
“四弟呀,咱们家的老爷子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你不会不清楚,为了大清的江山,他可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呀!虽然说……他年纪越大越是心软,可是……那人却也越来的越疑神疑鬼了呢,宫里宫外、还有咱们几个人的府里头……哪里没有他安插的眼线啊!可是……德妃死的也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呢,当时,大家伙们都认为……德妃是被你给……”胤褆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
“是啊,四哥,德妃娘娘到底是怎么死的呀?这件事情……可是十四弟一直都耿耿于怀的呢。”
“呵呵呵呵……终于还是要说了吗?你们……想不想听一听……当时,在皇阿玛驾崩之前……都和我说了些什么呀?”胤禛满脸苦涩的开口了。
“……”顿时,胤褆、胤礽、胤祉、胤禩、胤禟等人,是纷纷的摇了摇头。
胤禛缓缓的闭上了双眼,他的思绪回到了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三日的那一天。
在畅春园的清溪书屋里面,康熙面无血色的躺在了龙塌之上,而雍亲王胤禛则是跪在了一旁。
“咳咳……咳咳……老四啊,从今往后……可就要辛苦你了呢……你应该……不会埋怨于朕吧?不过你放心,老十四……已经被朕打发到西北去了呢,日后等你登基了,自然是不用太过于担心。”康熙面无表情的说道。
“是,儿臣明白。”
“老四啊,你要记住,大清朝……绝对不能够有……包衣出身的皇太后,所以……早在半年以前,朕就已经给德妃下了慢性毒药,他日待朕去后,你……直接追封她为皇后即可!为了防着佟家,朕不能够给你更改玉碟了,朕也知道……这些年德妃让你受委屈了,所以,老四啊……你可要好好的……替朕收拾好烂摊子啊!江山交给你,朕也就可以安心了。”
“是,皇阿玛!”胤禛的身子不由得一僵。
在真正的帝王眼里很少有什么爱情出现,他们更喜欢做的就是得不到就毁灭,最是无情帝王家才是真正的写照。其实,在皇族里头,哪里来的什么亲情啊,为了一个权字,你杀我,我杀你啊,这京城里流的血,都可以把紫禁城给飘起来了呢。前有玄武门之变,后有九王夺嫡,即便是那后妃们、还有公主们,为了那所谓的帝王宠爱,也都是机关算尽。
这爱新觉罗家的人看似多情,其实却是最最无情的呢。
换句话来说,如果历史上真正的纯荣亲王永琪并没有英年早逝,反而是平安的活了下来,那么……在到了乾隆晚期的时候,一个年富力强,并且还十分优秀的皇子,怎么可能……不会引起乾隆的猜忌呢?自古以来的帝王,最是忌讳的就是年富力强的皇子了,随着自己的年纪越来越大,而底下的儿子却是一天比一天的出色,甚至都快要超越自己了,再加上……儿子的身后又追随了不少的文武大臣,这让身为皇帝的父亲,如何能不感到威胁呢!
所以,为了自己的皇权不受到任何的威胁,自古的帝王们都是不会放任……手底下的皇子们各自成党结派做大来的。就好比,康熙爷和太子爷一样,随着太子爷越来的越出色,康熙爷在欣慰之余,更是多了几分忌讳……
没看见乾隆即便是让位给了嘉庆,不也还是一样牢牢的把持了权利三年吗?
“老四啊……还在想着弘晖吗?”看见胤禛一直都在沉默,康熙忍不住的开口了。
“回皇阿玛……晖儿……他始终都是儿臣的嫡长子……儿臣……儿臣确实心里有愧,儿臣对不住他,更是对不住那拉氏……”
“哼……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要留着那个李氏,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她给你生了几个儿子吗?哼……区区的一个汉军旗女子,她能够和嫡子相提并论吗?就凭你们后院里的那点子事情,还想瞒过朕,朕不开口,你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眼了,是吗?别忘了,这普天之下,只有朕不想知道的事情,而且,根本就没有朕不能知道的事情!”康熙满脸狠辣的开口道。
“是……儿臣受教了。”
“唉……要不是弘晖那孩子去的早,朕……朕又怎么可能会去关注弘历……这么一个庶子呢!弘历那孩子聪明是聪明,可是,就是有那么一点点的耳根子软呀,朕怕他……有朝一日会被女人给牵着鼻子走呢!你自己去看一看吧,弘历他年纪不大,可是呢……这一看见了漂亮的姑娘,他就迈不动步子了,朕这一辈子算计了不少的人,结果临了了,儿子是不需要担心了,但是……偏偏却还要来操心孙子……”
“皇阿玛请放心,儿臣一定会教好他的。”
“唉,但愿如此吧!”康熙忧心忡忡的叹了一口气。
……
“果然如此啊,这倒是挺像老爷子的作风嘛!”听到了这里,胤褆等人纷纷点了点头。
“老四啊……委屈你了呀!”说着,兄弟几人便拍了拍胤禛的肩膀走了。
胤禛苦笑了一番,便也离开了。
时间飞快的流逝着,对于这一年,荆州之役还是爆发了,对于新月格格来说,这简直就像是一把利刃,把她的生命活生生的一剖为二。十七年来,那种尊贵的,娇宠的,快乐的,幸福的岁月……全部都成为了过去。她在一日之间,失去了父亲、母亲、姨娘、两位哥哥、和她那温暖的家园。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不存在了。迎接着她的,是那份永无休止的悲痛,和茫不可知的未来。
和父母的诀别,永远鲜明如昨日。
那天,荆州城已经乱成一片。老百姓四散奔逃,城中哭声震天,城外炮火隆隆,吴世昌的大军,已攻上城头。浑身浴血的端亲王,匆匆忙忙的奔进王府大厅,把八岁的小克善往新月的怀中一推,十万火急的命令着:“新月!阿玛和你的哥哥们,都将战至最后一滴血,我家唯一的命脉就只有克善了!现在,我把保护克善的重责大任交给了你!你们姐弟俩马上化装为难民,立刻逃出城去!”
“不!”新月激烈的喊:“我要和阿玛额娘在一起,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你不可以!”福晋扳着新月的肩,坚决的说:“为了王府的一脉香烟,你要勇敢的活着,此时此刻,求死容易,求生难呀!”
“额娘!要走你跟我们一起走!”新月嚷着。
“你明知道不行!”福晋一脸的凄绝悲壮,视死如归。“我誓必要追随你阿玛,全节以终!事不宜迟,你们快走吧!”
“莽古泰!云娃!”王爷大声的喊着。
“奴才在!”站在一边的侍卫莽古泰和丫头云娃齐声应着。
“你们负责保护新月格格跟克善,护主出城,护主至死!这是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