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经过大殿，白丑儿依旧感觉哪里不对，明明是一种颜色而已，自己却总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是幻觉么。
白丑儿胡乱的想着，停了下来，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书楼前。
“小少爷，你是想要看书么？”清雅轻声问道：“县主走之前吩咐过，小少爷如果无聊，可以多来书楼转转。”
白丑儿点了点头，看着清雅朝看门的老人亮了亮腰牌，不知说了些什么，那老人便点了点头同意两人进去了。
“清雅，这位老爷子是谁呀？”白丑儿看着老人苍老的模样，感觉他就像腐朽的老木，被人吹上一口气，就灰飞烟灭了。
“不知道，”清雅老实的摇了摇头：“上一任县主住这里的时候，书楼的守门人就是他。”
“他是不是很厉害！”白丑儿有些兴奋，好不容易见到一个老头，按照书里描述的，他肯定是绝世高人。
“他是很厉害，不过不是修为，而是身份。这书楼是郡学院在管辖下的各县城建造的，每个县主府都有，看门人是学院派来的。所以，就是县主，也只能能通过老爷子批准才能看书，而且还不能带走。”
清雅解释道：“再说，哪有那么多绝世高人？就是有，也不会待在西山城里。而且听府里的老人们说过，这位老爷子修为不到县级中期。”
“这样啊！”白丑儿点点头，原来书里都是骗人的。这么说来，县主府可不是他王家的。
白丑儿随意的看着，其实并不打算研究书楼里的书籍，黑猫说道，修道要精而专，如今自己有无字卷轴就够了。
清雅在去二层楼的梯口停了下来。
“小少爷，侍女不能去二层楼，所以清雅就不陪你了。不过小少爷记得千万不可以去顶楼，那里只能县主去。”
白丑儿点了点头，就算清雅去不了二层楼也没关系，如果有适合她的，自己可以背下来给她。
白丑儿翻看着眼前的书籍，大多是乡级境界的修行法则，种类很多。其中的体术，白丑儿很感兴趣，自己平日里也跟着黑猫学了不少体术，当然，风格与这些正大光明的套路不同，黑猫教给自己的手段，更像是杀手式的阴险和诡异。
三层楼的书籍高级些，有特意介绍突破县级修为时的注意事项，还有不少县级境界的秘籍，白丑儿挑选一些不错的，打算复制给即将突破的清雅，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记住。
白丑儿自从开始修炼，早已经过目不忘，如今连一本书都背不下来，可不是要气死了！
她四处转悠了之后，发现并没有自己感兴趣的，便要再上一层楼，又想起了清雅的警告，便停了脚步。
王阳能去的地方，白丑儿自然极感兴趣。她闭上了眼睛，精神力穿透墙壁，进入了顶楼，竟然没有禁制！白丑儿有些惊讶，这书楼的设计也太大胆了吧，就不怕有人像自己一样偷窥？
其实白丑儿不知道乡级修士最多能做到精神力内观，就是县级修士也勉强做到精神力外放，范围也是方寸而已，那些精神方面的天才要更好一些，但是比之白丑儿这种画质清晰的，他们只能算马赛克。
要不然那无字卷轴会在接触白丑儿的精神力后，屁颠屁颠的从了白丑儿？也是个势力的家伙。
且说白丑儿透过精神力观察顶楼，发现并无什么特别之处，正要收起心神，才发现东北角的书架最底层靠墙的一卷书很特别。
比之其他书，它磨损的更厉害，看样子它被人翻看了很多次。此外，相对于其他书籍的灰层，它干干净净的，很显然是最近翻看过的。
白丑儿心里胡乱跳个不停，这是王阳最近常看的书！白丑儿怎么可能放过？她小心的将精神力凝聚在那卷轴上，想要看清卷轴的名字。
书名很长，字迹很小，白丑儿的精神力还没有细腻到这种程度，看的很吃力，脸色苍白，汗珠都从鼻尖冒了出来。恍恍惚惚中，看到那几个字是“神奇先天血精的作用及证明”。
醒来的白丑儿从地板上爬起来盘腿坐下，强忍着恶心运转了几遍口诀，不适感才消去。
“什么是先天血精？”白丑儿在精神世界的混沌里找到秋桐，认真询问，这关乎王阳的秘密。
秋桐露出一颗头出来，身体却在混沌的遮盖里。对于秋桐如此小气的行为，白丑儿懒得和他计较。
“所谓先天血精，顾名思义，就是人出生时自带的血精。由于修士在长期的修行中不断更新血液，先天血精含量很少，甚至已经没了。所以，先天血精只在婴儿期大量存在。”
秋桐很是博学，一般的难题根本难不倒他，甚至许多辛密他也颇为了解。白丑儿所了解的概念性的东西，在秋桐这里，更是顺口而答。
很显然，秋桐想扩展白丑儿的知识面：“我记得当初有一位怪才，用一生的时间研究先天血精的神秘性和作用，不过在知识界没有引起轰动，随后他的论证也就被人遗忘了……”
“你知道么……”
秋桐想要继续说下去，却见白丑儿慌乱着逃走了，于是很不开心，我讲的有这么枯燥么？你有那么嫌弃我么？你嫌弃我还找我聊天，烦人！
少年人秋桐很不爽，可是白丑儿却很焦虑，她蹬蹬的下了楼，抓起清雅就要往外跑，突然看到门口的老爷子，这才意识到自己又激动了。
白丑儿松开清雅，示意她跟自己离开。走之前，白丑儿很认真的跟老爷子鞠了一躬，书院能在各地建立书楼，并允许城中百姓进来观阅，很了不起。
两人离开了书楼，并没有发现站在不远处的王麟，正时刻关注着她们。
……
“小少爷，书楼里没有你喜欢看的书？”清雅关心的问道，两人并没有直接回南苑，而是有在别处转了转。
“有是有，”白丑儿郁闷的说道：“可是我背不下来。”
清雅噗嗤一笑，小少爷真是可爱：“小少爷，书楼里的书籍与别处不同，因为供很多人常年参悟，他们的内容和功法是用灵力和精神力打进去的，并且使用了封印术，你只能在书楼里学习。”
“哦！”白丑儿点头表示理解，又随意的聊了些别的东西，直到走进了南苑，进了自己的屋子，这才松了一口气，她示意要去做饭的清雅也坐下。
“我问你，最近这些年里，有没有婴儿离奇的失踪？”白丑儿一脸凝重的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的清雅，脸刷的白了，一股痛苦之色满布她俏丽的脸庞。
看着清雅的反应，白丑儿颇为不忍，只是一想起自己可怕的推测，白丑儿不得不狠心问道：“可以告诉我么？”。
空气突然凝固了，白丑儿静静地等待着清雅，直到她崩溃的情绪平稳下来。
“这些年，西山城池不时有婴儿失踪，甚至到后来，周边的县城也出现了这种情况。”清雅眼里噙着泪，声音凄惨：“我弟弟，我弟弟他刚出生就没了……”
白丑儿脸色不比清雅好太多，她想起大殿血红血红的颜色，一直觉得哪里不对。
现在知道了，那种血腥的颜色不过是给人一个幻觉，让人以为这颜色太恶心。这样便没有人真的在意鼻尖上闻到的味道了吧。
也不知道那座血红的大殿下，掩埋着多少婴儿的尸体。
面对王阳的丧心病狂，白丑儿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怖，她打了哆嗦。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小厮传话说，王阳带着一队人马，提前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