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天气很是不好,自九月份来,雨天多于阴天,二皇子和四皇子此时攻打南国,显然不是明智之举,更不论江南富庶,粮草充足,四皇子是非于年前攻下南国?”
独孤乾正在绘制江南地图,听见半颜所说,暗沉的眸光微微一亮,“此战是南国蓄谋已久,并非我临月退兵便可终停。”
半颜抿了抿唇,南国挑战临月的权威,想来蓄谋已久,即便临月不出兵,南国也会出兵,“降雨虽有坏,不过也有好处。”
尤是江南的地形,南面丘陵高山,北面平原,湖泊阡陌交错于各城各镇,若是以水攻,可轻而易举拿下南国,不过半颜所想,并未说出来。
独孤乾见半颜说话欲言又止,并未说什么,暗黑的眼眸滑过思虑,“应该是打起来了。”
独孤澜率十万兵马于洛城外安营扎寨修养两日,第三日清晨,便开始对洛城发动了攻击,洛城太守显然早有准备,临危不乱的安排各方应战。
洛城了虽只有大概两万兵马,却因先天优势,完全抵挡了临月军马的前进,任临月兵马以各种战具进攻,也未能攻破洛城城门,最后天降大雨,守将不得不吩咐鸣金收兵。
“禀大将军,属下首战不捷,请将军处罚。”今日领军三万的指挥官陈健雄于帐篷外跪地请罪,手中剑直立于身旁的草地上,大月噼啪打落下来,已浇湿了陈健雄的铠甲。
“起来吧。”
随着一道平淡的语气传出,只见中军帐中走出了一人来。
那人身穿银白色常服,腰间坠着一条轻短碧玉萧,微微抬首,却见玉色倾城的脸,尊贵无双。
临月的二皇子,独孤澜,七岁从军,身上却并未沾染半分战尘之息,容颜俊逸,气质尊绝。
陈健雄低眸,“请大将军责罚。”
“胜败兵家之常,陈副将常年游刃沙场,想来也该明白此番道理,站起来。”
叫起了陈健雄,独孤澜眸光跃过陈健雄,看向他身后跪着的数人,大雨瓢泼淋下,拍打在众人身上,但他们的身板依旧挺得笔直。
“临月兵马不怕败仗,怕的是败心,都起来吧。”虽是淡然的语气,那其中藏匿的威寒,众将士却有些心惊。
独孤澜不顾众人面面相觑,转身就走会了中军帐篷,并不再停留。
陈健雄见二皇子毫无犹豫的进了帐篷,便知责罚是免了,叫起了众人,各自回自己的营帐了。
“原来,二殿下打仗也是会吃败账的啊。”帐篷中,传来一道戏笑的声音。
“吾不是神,自然也会败。”独孤澜微微抬眸,向对面的人看去,“若是本王让人告诉叶太傅,叶小姐私自混入军中。”
“二殿下,臣女是来帮你平乱的,殿下可不能恩将仇报。”对面的女子,约莫是豆蔻芳华的年纪,穿着一身笨重的盔甲,三千青丝已用丝巾绑成高发髻,稚嫩的面容,却似绽放着将来的牡丹绝色。
叶太傅爱女,叶妍姗。
“帮吾平乱?”独孤澜看着叶妍珊,眉眼淡漠,却隐隐约约含有一丝温和,“叶小姐当真是来帮本王平乱的?”
“自然。”叶妍姗底气有些不足,她混入十万大军中时便知身份终会泄露,可是他被困渭城,她必须来。
独孤澜岂会不知叶妍珊所想,“明日雨停,吾便让人让你回去。”
“我自幼什么性子,二殿下最为清楚,我既是来了,那么在南国之乱未平息时便不会离开,即便二殿下让人送我回京,在回京的路上我还是会想办法逃回来。”十五岁的小姑娘,又是自小被宠到大,说话难免有些偏执。
可一对上独孤澜一双淡漠的眼,便又急急扭转了眸光,虽说从小玩到大,众人都宠着她,可面对独孤澜的淡漠眸光时,她依旧不敢直视。
“你在威胁吾。”说话一如他的表情一般,淡漠不起惊澜,独孤澜向来便是这样的性子,雅归雅,却是淡漠之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