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头村的与世隔绝是一片不同的祥和,这里的人们不争不抢,不愿意制造一点小矛盾,佛系地可怕,自控能力也强大的可怕。
萧忆雪在村子里一直等到慕容璟伤好的差不多,对于那个同她有敌意的小乖,萧忆雪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但是这不代表小乖不会找萧忆雪麻烦,在溪头村住的这些时日,萧忆雪时不时能在各种各样的地方见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像被剪了尾巴的蝎子,拔了毒牙的小蛇。
“小乖!”
这是小乖第二十次捉弄萧忆雪,小茹看不下去了,虽然萧忆雪一直表示不在意,可是自己妹妹这样一直捉弄客人终归是不礼貌的。
“没事没事,别骂她了。”
“略。”
被训斥的小乖对着小茹和萧忆雪做了一个鬼脸,转身又跑走了。
“抱歉啊,小忆,小乖也不知道怎么了,以前她还是挺听话的。”
“没事,小孩子调皮一点显得机灵。”
“小忆,小茹,吃饭啦。”
“哎,阿娘。”小茹自然地牵起萧忆雪的手:“走吧。”
“嗯。”
饭后,萧忆雪陪着小茹在河边散步消食,小茹踢着河岸边的小石子,略有些好奇地问萧忆雪。
“小忆,外面的人,都是那么早成亲的吗?”
“我已经算是晚的了,有些女子,十五岁就已经嫁作人妇了。”
“十五岁!?”
小茹略有些震惊,她在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只会玩乐,溪头村的女子不需要那么早出嫁,所以她一直天真烂漫地长到十七岁,才开始慢慢懂事的。
但是溪头村的人晚婚,对于萧忆雪来说,这才是正常的,毕竟现代人要二十多岁才能领证。
只是慕容璟就不太容易适应了,虽然自家夫人总是做出稀奇古怪的事情,但她还是在那么年轻的时候嫁给了他。
“小茹,明天是你闫叔结婚的日子,你别忘了啊。”
“知道啦,阿娘,放心吧。”
闫叔是个十分和蔼可亲的人,同村子里所有的孩子关系都很好,孩子们也非常喜欢他。
所以他的婚宴,请了许多人,只是注定六月的尾声,七月的开端,要用一场悲剧来过渡。
三十那日,萧忆雪坐在客席,看着闫叔带着新娘子来感谢村子里的人牵桥搭线,酒一杯杯敬了下去,大家酒足饭饱,都非常开心,慕容璟因为身体的原因,滴酒未沾,萧忆雪则因为要照顾慕容璟,只是喝了一些果浆。
傍晚的宴席即将散去,男人们都喝的大醉,女人们聚在一起闲谈,浓郁的酒香飘荡在空中,慕容璟因为伤口疼痛,由萧忆雪和小茹一起扶着回去,小乖跟在他们身后。
还没离开宴席多远,就听到了噼里啪啦摔酒坛的声音,萧忆雪略有些担心地回头看了一眼,恍惚中似乎看见了几个黑色的身影,但一晃眼又不见了。
“怎么了?”
“我好像看见之前的黑衣人了……”
萧忆雪刚说完,慕容璟就拽着她们,往一旁的屋子里躲了进去。
“应该是我的错觉……”
“嘘!有很多脚步声。”
萧忆雪噤了音,小茹和小乖一脸莫名,但还是乖乖地没有出声。
“搜!一定要抓到他们!”
“是!”
小乖害怕地往小茹怀里躲了躲,慕容璟护住萧忆雪,四个人放轻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
外面的黑衣人搜了外头能躲的地方,开始搜屋子,一间一间的排查,萧忆雪他们的心都提到嗓子眼里了,终于还是轮到了他们屋子,黑衣人刚要仔细搜,一块石头砸在屋外一个黑衣人头上。
“你个混蛋!我打死你!打死你!你杀了我丈夫还杀了村子里的人!我要杀了你!”
妇人拔出一把剑,往最近的一个黑衣人冲去,一群人迅速移动,十几把剑一齐扎进了妇人的身体里,一口一口地血从妇人嘴里吐了出来,妇人的眼睛只是看着屋内的柜子。
柜子里的小茹拼命捂住小乖的嘴,不让她哭出声,又狠狠地咬住自己的下唇,两人皆是无声,但妇人却听得见,她们心里在喊:“阿娘。”
妇人断气前,将自己的视线从柜子处移开,狠狠地瞪着黑衣人,那个被砸的黑衣人,用脚又踹了妇人几下,还吐上了口水。
“好了好了,走吧,看来他们已经走了。”
“md臭婆娘,居然敢拿石头砸老子,老子踢死你,踢死你。”
“好了,她都断气了,你现在踢她也不会痛啊,回去了,娘娘还等着我们回话呢。”
“走。”
黑衣人离开前还放了一把火,村子里燃起火光,顷刻间几间房屋都烧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