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变是好事,不过大道至简,旁枝末节需修剪!”
一个月后,花晨雪再走十三棵木桩,身体如柳叶,脚下如蛇舞,灵动而有韧性,提升了不止一点半点。
他自信在遇上陈敬那一掌,自己就算不敌,也能抽身而去,而不是只能硬抗!
“只是……”
感应着静脉内空荡荡的真气,花晨雪苦笑一声,这新身法是个“大胃猫”,全力施展下,持续时间就极为有限了……
“好在如若对敌,很难有能让我持续以这身法相抗的,如若有……那也是境界远超与我了……”
再看功法内息,目前他两种功法都处于第三重,算是初级阶段,到了第四重开始进入中级阶段,那时体内真气将巨量增加!
“哎,可是丹田里那个懒东西到底是什么?”花晨雪挠头,涅槃真气形成的“疙瘩”挡在丹田正中,雪龙真气在丹田里一直在它身边游走、旋转,似乎是一个即将成型的风暴……
想不明白,花晨雪摇摇头,伸个懒腰,一个多月下来,吃睡都在西厢,浑身汗臭熏天,出了西厢,赶紧洗了个澡,眯了一小觉。
再出屋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弯弯的月儿当中挂,很是恬静想和。
院子正中,一个方形的花坛里矗立着……一个半人多高黑黝黝的“蛋”,就是花晨雪买回来的“小玩意”。
当天回家后,他就将这蛋安置在这里了,信步走上前,拍拍它厚实的几乎与石头无异的蛋壳,轻身坐在它“身上”,抬头看着月亮……
花半壶离家已经一个多月了,往次他离开都不会超过十天,花晨雪不知这次为何他会离开这么久,他有些想父亲了,那件母亲的羽衣,已经被他贴身保存在身上,想来最熟悉它的,除了已逝的母亲,也就只有花半壶了,花晨雪还想等父亲回来给他看看呢……
这一个多月,花晨雪过得倒是充实宁静,三河城甚至青州却不是这样了,首先是吕家长女、青州府二公子柳无尘的发妻,吕燕被打成瘫痪,除了脑袋其余部位全都不能移动。
之后是青州府大公子秣兵历马,携五万黑甲军巡视青州境,以雷霆之势荡平了境内大大小小的盗匪势力百余处,每次战斗皆冲在最前的他,重伤三次,传言终于赢回柳清眸的信赖,这位府主大人从都城送来的褒奖的书信。
如此形式下,柳无尘也急急的返回州府做部署,不想让已经渐渐明朗的形势被扭转,至于吕燕,就被他留在了吕家。
临走的时候,从吕家拉走了二十车的钱物财帛,在吕圆强撑的笑脸中潇洒离去,饶是吕家几代经营,这二十车财物,也足以让他吕圆白奋斗十年往上了……
可是他没有办法,吕家的命运已经全拴在柳无尘身上了,现在吕燕又成了废人,却没有个一男半女,如若他再在钱财上不予以全力支持,怕是柳无尘回到府地后,第一件事就是一直休书送给吕家。
这些年仗着柳无尘,吕家得罪了不少对手,当失去庇护后,吕圆可以想象他吕家的下场……
这期间,贺飞也着人送来过书信,在鬼市闭后的第三天,他成功突破,之后又被调回州府,在他效忠的柳无极手下效力。
这次大范围剿匪,他功劳不小,虽然碍于制式不能加以提拔,可也算是熬出了头来,在信中他除了多次感谢他这个小兄弟外,更多的是提及请他去州府叙旧,更说到三河不是武者久居之地,花晨雪应该有更广阔的天地,来施展他的拳脚。
“玄青城吗?”
花晨雪思量道,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蛋壳,玄青城,就是青州府的主城,自大青州立府后,就是青州的核心所在,算得上历史悠久了。
“既然来了,就现身吧?”花晨雪忽然淡淡道。
刚才的一瞬,他感到有人在暗中盯着自己,很细微甚至有可能是个错觉,不过经历过踏血楼云鹤刺杀之后,花晨雪越来越相信自己的直觉。
“作为武师境,你也算不错了!”
随着话音,一个魁梧的青年一跃而至,站在花晨雪三米外。
“哐!”
伴随着他落地,其身体与地面接触时发出一声沉重的声音。
“嗯?”
借着月色,花晨雪看到此人身后负着一个长长的兵器,被黑布包裹着,他凭着刚才那声音就能判断出这武器极重,而且即便是包着黑布,这兵器的野蛮气息似乎也如猛兽困于牢笼般,在不停地咆哮。
“蝾螈枪?是你!”
花晨雪认出来了,这人就是一个月前在鬼市拍卖会上豪取第三件拍品之人,当时他带着帽兜,看不清样貌,如今终于见到真面目。
此人古铜色皮肤,身材高大威猛,长发随意的散在肩上,浓眉阔鼻,方脸无须,年纪不大,眼神十分清澈。
“有门而不走,却翻墙而入,看来阁下该是名恶客了?有何指教?”花晨雪打量了他几眼,开口问道。
青年回头看了看院门,咧嘴一笑道:“门太小,没看见!不过说起指教来……”
话音未落,他右脚向后一踢,蝾螈枪直接被他踢出,右手向后一抓,顺势向前猛的一砸!
“那就比划比划吧!”
青年大笑一声,说打就打,莫名其妙,花晨雪暗骂有病,却也不慌,这莫名的来客上门,他看似随意却也在全身戒备。
“嗡!”
两千斤的重枪当头落下,随着它的轨迹,发出抽打空气产生的嗡嗡声,由下坠开始,包裹在它上的黑布就被震的粉碎!
单单是青年人的蛮力,加上武器自身的重量,花晨雪就知道这一击不是一般武师能接下的。
花晨雪又岂会硬抗?
在枪头离自己头顶还有三寸的时候……
“金蛇舞!”
花晨雪一声轻喝,身体不退反进,却在前进中瞬间错身避开蝾螈枪的砸落轨迹!
“好身法!”
青年赞了一句,而且对方的从容也让他佩服,要知道眼前的少年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而自己所经历的战斗……
“初雪!”
花晨雪可没理会他的夸赞,脚下不停,寒光一闪,出现的细雪在蝾螈枪身上打了个转,一把被他捏在手里,擦着枪身就欲取青年要害!
“扫!”
青年见此,也不再留手,右手手法变动,长枪由下坠直接成左右横移之姿,于它身侧的花晨雪首当其冲,虽然如此变化,蝾螈枪失去了自上而下加持的巨大力量,可它的攻击范围却大大增加了!
“晚了!”
“未必!”
可青年小看了花晨雪的速度,当他变招时,细雪已经的剑尖已经抵在了他的胸口,而蝾螈枪同时横在了花晨雪的腰间……
二人居然是同时收手!
“为何不刺?”青年问道。
“阁下不也未出全力?”
说完花晨雪右手一抖,收了武器,这青年看似蛮横无理,说打就打,可招式间花晨雪没感到恶意,相比踏血楼的杀手而言,更像是切磋,而且至始至终,他都只是单手持枪,且站在那一步未动。
听到花晨雪的话,青年也是收了武器,“当!”的一声,把蝾螈枪插在地上,一笑,说道:“我长了你几岁,武道境界自然高于你,若在全力施为,赢了也是无趣。”
“不过你是我见过武师里最厉害的一层了,真期待你将来突破后,能再与我战个痛快!”
看着被长枪震碎的地面,花晨雪眼皮抖了抖,看向别处,问道:“过奖了,不知阁下前来究竟何事?”
“传信!”
青年简单明了的说道,同时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件递给花晨雪。
疑惑的拿过信件,他不知道会是谁给自己送信,贺飞他们的信向来是由黑甲军送来,除了他们,花晨雪也不认识什么可给他送信的人了。
将信给出,青年又说了一句话,他说道:“虽不知为什么,但是,传信之人嘱咐我交代一声,破茶壶扔了吧?”
目送青年离开,花晨雪随手抛着一袋金子陷入沉思,这袋金子是青年赔给他修补被他长枪震碎的地面的……否则花晨雪可不会让他那么容易离开……他可是嚷嚷着要他和自己一起修整地面呢。
“老爹是什么意思?”
信上所言,花半壶短时间内不会回来,却要他去玄青城寻找一物,信中却未细说,只有一条线索:
玄青听戏于望月,九天揽月任平生。
“搞的这么神神秘秘诗情画意的,猜谜吗?”花晨雪皱眉,不知道花半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抬眼看看这住了两个来月的新家,他还真不舍得呢。
要说为何一个莫名奇妙的人来传信,他就相信?自是因为那一句“破茶壶扔了吧?”,要知道花半壶对这个家最大的怨念应该就是那破茶壶了,当然这也只有他们父子知道,所以这一句相当于一句暗号,来人能说出这句,那就不会有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