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儿,你说他踏血楼的人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摔够了东西,吕圆心情稳定了些,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气,同时看了眼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吕辉问道。
沉吟一下,吕辉皱眉道:“踏血楼不是怕事的地方,在那里只有等价交换,如今他们说了价格高昂的话……是否是那小子有什么特殊身份?”
“特殊身份?究竟是何种身份能让踏血楼如此忌惮?”吕圆想不明白了。
他们无论如何猜测也猜不到是因为花晨雪身后站着一位涅槃,踏血楼也没义务跟雇主解释,这也合理,自家杀手用命换来的情报岂能白白的赠与他人的道理?
而花半壶这种强者完全不在吕家二人的思考范围内,吕圆不修武道自然不晓得,连那吕辉也没敢往那种人物上想,据他所知的青州涅槃强者,应该只有一个人,就是青州府主:柳清眸。
如今事已难再续,他们也只能放弃,反正只是因为要给家里的小祖宗出口气,事情办到这,已经够了,莫不成还要吕圆这个做老子的给他那不孝子解释缘由吗?
些许家事就这么算了,现在他关注的是明天,明天他女儿女婿将要来三河城省亲,他的女婿,青云府二公子——柳无尘,这是他吕家最尊贵的客人,尤其近日来,柳无尘得了不少实权在手,府地内对他继任府主之位的呼声也渐渐兴起……
本来三河城三大家族百年来一直平分秋色,直到他吕家有了这么个女婿后,另外的黄家、梅家在声势上已经渐渐弱势,面对生意场上吕家有些肆无忌惮的扩张,也是敢怒不敢言的次数居多,这让吕圆很满足,也让他的野心更加膨胀!
三天的修养,花晨雪依然康复,这等体魄同级里也是少有,花半壶这些年的精心打磨没有白费,身体是龙筋虎骨,内息走龙盘虎踞,清一色的家传绝学。
洗漱之后,用过早饭,花半壶又出门不知去了哪,花晨雪也习惯了,他去哪也是从不跟自己说,去几天也不提。
“总不会背着我做些对不起娘的事吧?”
花晨雪暗自嘀咕,他可不敢这么问,否则保准赢得一阵毒打。
进了练功的西厢,这里他已经极为熟悉了,自己老爹在这布置的极为用心,各种练功所用应有尽有,像练习指法准度的人形石板、练习步法的地桩、近身格斗的木人……
今天花晨雪要自己布置一下,他拿着铃铛,栓上长长的线,在十三做地桩之上分别悬挂,没错,他是要磨炼自己的步法了。
三日前生死一战,他侥幸破“障”突破,内息功法达到第二重,功力大涨,已经是个实打实的武师了,而交战过程中,他发现在处于防守地位时,他的身法还算够用,可当自己主动进攻后,面对敌人未知的招式,应对起来实在是拙荆见肘起来。
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当时自己面对那杀手的反击,若能及时抽身,就不会落得那么狼狈还险些丧命!
专门对这个问题,他请教过花半壶,他不信到了现在花半壶还是在用初学功法时所衍生的功法,是不是有更厉害的身法绝技,请他教给自己。
不过花半壶的回答堪称经典……
“你这么大了不是依然在用两条腿走路?”
这一句话震的花晨雪在椅子上足足做了大半天才缓过神来,开始他没明白,以为父亲又在挖苦自己,然后细想之下,这才恍然大悟,也才意识到不愧是涅槃,果然……果然很厉害……
说实在的,最近半年来,花晨雪有些懈怠了,除了每日修炼内息功法,其他招式身法他很少再去细细琢磨,所谓百人百样,一样的武学,不一样的人学了就该是不一样的,而之前的自己只是一个学习者、模仿者,这是最简单最基础的层次。
而随着自己的实力渐进,将要面对的对手也更加强大,只停留在这种层面显然已经无法满足他的需求了。
于是他苦死一夜,想到了办法。
他在练功房内立起来十三根木桩,木桩上系上细线绑着铃铛,布置妥当后,花晨雪吸了口气,站上桩子……
“金蛇舞!”
“叮叮当当!”
好嘛,十三个铃铛都揍出一段旋律来了,花晨雪脸一红,还好没人看见,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身法,如今看来就像冬天里的野鸡,真真是顾头不顾腚啊……
“不过貌似金蛇之舞,本就重在脚上,上身全由一把细雪守护,可若对战时特殊状态下难以用上怎么办?”
花晨雪陷入沉思,陡然间他眼前一亮。
“对了,我不是还有一套三阳决衍生的身法嘛!”
“归云身法!”
说是步法,它更重的是身形的控制,脚步完全处于一个配合的作用,三阳决的武学一向大开大合,没一招一式都是刚猛异常,这也导致修习着容易失去对身体的掌握。
这套步法就是为了弥补这一问题而生,先前自己满足于现状,完全抛弃了它,如今想想,实在是暴殄天物!
“归云身法,跟金蛇舞的地位差不多,不过它重在控制战斗中容易失去控制的身体,复杂程度不相上下!”
细细品味之下,花晨雪兴奋非常,再次感叹自己父母真是天作之合,如此互补的两人,不结为夫妻,那真是上天无眼了!
“归云身法!”
熟悉了一下花晨雪就在桩上实践起来,果然在他每次即将碰撞到铃铛之时,都有余力改变身体细微的方向,完美的避开……
“哐当!”
可惜他脚下失了准头,十三个桩子没走完就摔下来了,这可难住他了,莫非只能取一而用?可是他想要的是它们能合二为一,就像自己的父母一般……
花晨雪是贪心的,这种贪心在武道上不是坏事,这样才能不断进取前进,况且这是自己父母的绝技,他有种将他们合一的执念啊。
不断的练习,不断的摔倒,不断的触碰铃声,花晨雪不气馁,融合之路尚远,不过如今他的金蛇舞与归云身都愈发熟练,倒也不算白费功夫。
不知不觉天已经要黑了,又一次摔下来后,花晨雪一拍脑门,才想起来三天前自己跟贺飞有约呢,不知他神神秘秘的所说之地是哪?
赶忙换了身一副,锁好门火急火燎的跑向相约之地!
等他到后贺飞已经在那酒馆门前等着了,跟他一起的还有两个人,一人打扮儒雅,白衣束冠,面白无须,手执折扇像个书院的先生。
另一人穿着黑衣劲服,皮肤黝黑,衣服下面全是鼓鼓的肌肉,面上毫无表情,也不参与贺飞与那白衣人的谈话。
“嘿!小花兄弟!这呢!”
贺飞也看见了花晨雪,抬手叫了他一句,花晨雪快步上前赔礼道:“老哥见谅,一时间忘了时辰,让你久候了!”
“哈哈,无妨无妨,时间还早呢,我给你引荐一下!”说着指着那白衣文士打扮的人说道:“这位是我同袍,也是黑甲军一位大队长,关宏生。”
说完靠近花晨雪小声道:“这家伙做过先生,直到现在也经常做些好为人师的事,无聊的很!”
“咳咳,我说老贺啊,你现在说我坏话都不避讳了吗?”那白衣男子无奈一笑,对着花晨雪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贺飞打了个哈哈,又指着另一个黑衣男子说道:“这家伙……叫黑五,我的一个副队长,不过手下一个兵没有,因为他脑袋里缺根筋,他手下的兵全给他打跑了,还好他打不过老子,让我打服后就给我做了贴身副手,倒也好用,只要指令明确就成。”
花晨雪咧咧嘴,对着那黑衣汉子友好一笑,谁知那人完全无视之,花晨雪尴尬一笑,贺飞与关宏生都是一副早知如此的样子。
“好了不废话了,小花兄弟,跟我们来,我想你一定没去过这等地方!”贺飞说这话当先而走,花晨雪与关宏生并列,那黑五落在最后,似乎在警戒,护住自家队长的身后方……
“倒是忠心!”
花晨雪扫了一眼,不由暗道。
“这黑五啊,我都眼馋许久,可惜老贺不放人,黑五也不认其他人,就是都统大人来也不好使……”
似乎是听到他心中所想,关宏生看了黑五一眼道:“这孩子天生智力发育不足,不过天生神力,后来又让老贺悉心调教了好多年,现如今在武师这一层次,他绝对是一个顶级好手!”
花晨雪又看了一眼黑五,想到也许就是他这种简单的思维反而能把繁复的东西一眼看到身处,他能看出贺飞是真心对他好,也能看出其他人只是看重他的本事……
一行四人出了城后,骑马而行,花晨雪虽然没怎么骑过,可是身体底子在那了,掌握好平衡后,到也没落下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