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绵绵在门口站了会儿，才敲了敲门，叫了声：“妈。”
顾夫人看见她，转头跟钢琴教师交代了几句，这才起身，跟苏绵绵一起在大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承翊这孩子办事越来越不着调了，刚刚打电话来，说有一份合同忘记了带，现在马上就要用。你赶紧回去一趟，就在他书房里放着，你好好找找，找到了给他发个复印件。真是的，原本还想留你在这吃完饭呢。”
“哦”，苏绵绵答应了声，心想顾承翊找的这个借口还不赖，心中暗喜，道：“那我这就回去了，别耽误他的正经事。”
“可是现在司机不在家，你自己开车回去……”
苏绵绵笑道：“放心吧妈，我虽然车技不怎么样，可现在并不是高峰期，路上车并不多。”
顾夫人这才点点头，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问道：“对了，刚才你和宇宁在上面说些什么？”
苏绵绵愣了一下，便实话实说：“她心情不好，所以我请她去米兰一起看秀。她不肯去，我也就没有勉强。”
顾夫人像是松了口气似的，对苏绵绵和颜悦色道：“宇宁这孩子啊，从小到大被我给惯坏了，经常闹脾气。下次再这样，不用理她，过会儿她自己就好了。”
苏绵绵点头：“我知道了妈，那我先走了。”
等到苏绵绵出门，顾夫人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从茶几底下掏出那张被撕成两半的报纸，拍在桌上：“这是谁给大小姐买的报纸？”
一排佣人屏声敛气，为首的华嫂讷讷答道：“是……是大小姐自己要，李婶才给买回来的。”
华嫂是管家，又是顾夫人从娘家带过来的，在顾家里，就属她跟顾夫人最为亲厚。顾夫人脾气消了些，便遣散了佣人，单单把华嫂叫进了自己的卧室，责备道：“你是怎么做事的？以后，像这种外国娱乐圈的报纸杂志，一律不许买，好好给她们吩咐下去。宇宁才刚好了几天，现在一看到这个”，顾夫人气得指了指报纸上的外国男人：“一看到这个她又不高兴了。”
华嫂点头答应，思虑了会儿，又对顾夫人说道：“夫人，有句话，论理不该我说，可是……就算没有报纸，咱家大小姐有手有脚，网络也这么发达，只要她想，就一定查得到他的消息和行踪。而且，有几次听到大小姐在打电话，打国际长途……”
顾夫人浑身一凛，直直看着华嫂：“她给谁打的？”
“好像是……好像是委托她在国外的同学去调查加州的几家福利院……”
顾夫人腾地一下做起来，强制压抑着自己的声音：“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早干什么去了？”
“我就是想着瞒来瞒去的也不是个办法，大小姐不死心，我们得像个法子让她死心才是。要不然，就凭大小姐的本事，查一个人还不易如反掌吗？”
“你是说让她去相亲？开始新恋情？”顾夫人摇摇头，有些烦躁：“你以为我不想吗？我再想也没有用，得那个小祖宗肯点头啊！”
“大小姐不肯去相亲，不就是因为心里有一线希望吗，夫人断了她的希望不就得了”，华嫂说着，弯下腰附在顾夫人身边嘀咕一阵……
顾夫人点点头，叹道：“方法倒不是什么好方法，可除了这，也没别的法子。要是任由她这么追查下去，那我们顾家可就都乱套了。”
华嫂也说：“长痛不如短痛，我是看着大小姐长大的，只要她过得好，就比什么都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