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血魅宫。
白璟行色匆匆地闯入宫内,守在宫门前的魔兵无一敢阻拦。后头跟着的樱落痕,一身妖娆红裳,一脸惬意悠闲,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
“左护法,别来无恙。”
“帝千梦,果然又是你在作妖!”盛满一泉清水的蓝色眼眸暗沉了几分,染上缕缕血丝,眼底一片青灰,头顶墨发凌乱不堪,似是几夜未合眼。
白璟攥紧拳头,指尖发白,怒吼道:“还不放了我姐!”
身在暗处的离诺突然走出,一身黑斗篷,遮住了他的面容。刺眼的光照在他的衣上,于他而言有些刺目,唯一露出来的嘴唇随之紧抿着,隐隐流露出一抹难忍之色。
许久未曾见过光,哪怕一点点,都令他变得极其不自然。
“左护法,不得无礼。”适应了好一会儿,他方才开口说话,“魔尊所为,自有他道理所在。”
闻言,白璟连连冷笑,一抹苦涩从眼底匆匆划过,没有片刻停留。而后抬眸,神色愈凉。
一股从未有过的寒气从他体内迸发而出,面色尽显狰狞。
那是他唯一的姐姐,不是任他们玩弄的傀儡!
尽管他堕入了魔道,他也决然不允,他的姐姐为比步入他的后尘,悔恨终生。
他不想她怨他、怪他,甚至恨他……
离诺不予理会,话已带到,自是不再关己,于是便自顾转身,隐匿在了黑暗之中,无处可寻。
一旁静观时变的樱落痕低笑一声,揶揄道:“堂堂血魅宫左护法竟不及所谓右护法半分,一时也是令人哑然失笑。”
收敛住外散的寒气,余光凉凉地瞥了眼正毫不顾忌地嘲笑他的某人,满目挑衅。
“痕痕……”
樱落痕瞬间瞳孔一缩,堵住了溢出笑声之口,全身处于紧绷状态,好不自在。
见此,白璟也恢复了正色,“此行我一人足以,你不必跟来罢,以免殃及池鱼。”
殃及池鱼是这么用的吗?
樱落痕重复笑靥,身子斜倚在门框边,一手支着脑袋,手指穿过发丝,媚态丛生。却暗自翻白眼,鄙夷着白璟之言。
“那本尊便恭敬不如从命咯?”
迷人的桃花眸微微挑起,睨向白璟。
“此行之举,倘若你有七分把握,本尊又何必在此与你说道。你明自知敌不过他堂堂魔尊,竟还妄想借他之手,救出神女。简直可笑至极,到头来也不过是枉然而为罢了。”
“你又何必执着于她呢?你与她早已形同陌路,如今更是敌对之境。若是你遇困,她可会同你这般,誓要护你?”
半晌已过,亦未闻其声,樱落痕有些不耐了,毫不留情地打击道:“若不是你以为这世上的侥幸会恰巧落在你身上,还是你以为他魔尊不会对你怎样?”
“只要还有一分希望,就多一分胜算,我岂会因此小小挫折便轻易退缩,妄自菲薄。若是无关旁人也罢,我何必自此?可她与我体内流着同等血脉,仅此而言,我又怎能弃她于不顾!”白璟眸光露出坚定之色,强势言道。
“真是愚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