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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牵着哥哥,顺着一条条大路和小路,终于在一个小时的路程后,来到了二姑婆家。

姑婆家的房子是靠近山边的,房子挺宽的,因为姑婆的有四个儿子,可能也是姑婆和姑爷年轻的时候,比较努力才拥有那么的家产吧!

那时候又没有电话提前告知要来走亲戚,所以当母亲和哥哥出现在二姑婆一家人面前的时候,他们是那样惊讶,但更多的是高兴。

二姑婆一步一步走向院子边,看着走进来的母亲和哥哥,微笑说道:“阿莲,你们来了啊!”

“恩,二姑,过来看看你!”母亲回道。

“好好好!”说着,就拉着母亲的手进屋了。

二姑婆已经有六十多岁了,姑爷去世得早,这么多年都是她一个人撑起这个家的,不容易的女人啊!

最能干的是二姑婆给三个儿子都娶上了老婆,只有二表叔智力有问题,没有娶而已,国家也是禁止结婚的吧!

其他三个表婶看到妈妈到来,也是满脸笑意,但是妈妈只是回复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母亲的心情稍微有了些放松,只是心里还在隐隐作痛,但是看到姑婆一家人的热情,又不好表示自己的怨愤!

姑婆拉着母亲的手,来到堂屋里的凳子上坐下,关心地问道:“啊莲,吃饭了吗?”

“吃了,吃了!”母亲连连说道。

姑婆看了一眼一旁瞪着大眼睛的男孩,说道:“这是康娃吧?都这么大了!”

母亲淡淡回道:“是的,二姑!”

明眼人一看都看得出母亲心里有事,对于姑婆这种经历过风风雨雨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去了解侄女的烦恼!

姑婆只能扯些其他的,来转移母亲的注意力,再次问道:“啊莲,啊真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啊?”

“他忙了,等下次再来看你!”母亲顿了一下说道,才想起来父亲走的时候让自己买东西来着的事情,钱都带了,却不知自己在想什么,竟然一路走来,都忘记了这件事,自己空手来二姑家了!

母亲这才想起这事,有些尴尬地对姑婆说道:“二姑,你看我这记性,我都忘记给你买点东西就来了!”

“看你这话说的,你来了我就高兴,难道不买东西,我就不让你进门吗?”姑婆笑着看着母亲。

母亲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脸色又开始变得冷漠了!

姑婆哪有心情去关心东西啊,她只关心她最爱的侄女的痛苦去了,但又不能逼她说出来!她知道这侄女倔得很,而且死要面子那种的,还是等她愿意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的!

“啊莲,你公公婆婆身体都还好吧?”姑婆继续着无聊的发问,但也是农村人应有的礼貌问候啦!

“都挺好的!”母亲没有表情的回道,因为此刻,她根本就不愿想起那该死的老太婆!

这时,姑婆从母亲的表情,大概也猜测出什么了,应该是在婆家受了气了,才这副模样!

这次母亲的到来,没有以往的欢声笑语,现在更多的是愁容,但是在二姑家做客,母亲还是得时不时地挤出个微笑啊!

姑婆见母亲这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只是说道:“你们走了那么久了,肯定也累了!我去煮点甜酒先垫垫肚子!”

母亲只是微笑着,没有回答,只有一旁的哥哥开心地回道:“好啊好啊!”

姑婆就去厨房了,但是去厨房之前,先出了堂屋门,找到了小儿媳妇,说道:“啊凤,你去陪啊莲聊聊天”

“哦,好的,娘!”表婶高兴地说道!

然后姑婆又低声说道:“她这次来心情不太好,家里肯定有什么事,你好好说话啊!”

“恩,知道了!娘”表婶回道。

交代完毕,姑婆就去厨房了,表婶走进了堂屋,来到母亲的身边,坐在刚才姑婆坐着的凳子上,笑着对母亲说道:“表嫂!”

表婶伸手过去,准备拉母亲的手,却发现她的手死死地拽着哥哥的小手,而哥哥的眼睛一直看着外面一群玩耍的孩子,那眼巴巴的眼神,但是知道母亲心情不好,今天也没吵没闹,安安静静地坐那陪着母亲!要是以前,早就跑了个没影了。

表婶把这一切看到眼里,连忙开口道:“表嫂,让康娃出去和几个孩子玩,我们聊会天好吗?”

母亲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拽着自己儿子的手,生怕儿子丢了一样,只到表婶把手伸过来,把哥哥的手从她手里拿出,哥哥才跑了出去,给母亲打了个招呼“娘,我出去玩了!”

这时,母亲才没有说什么,表婶一把握住母亲的手,再次问道:“表嫂,你走哪条路过来的?”

去姑婆家分别有几条路,都是穿叉的小路和大路,母亲淡淡回道:“走大路来的!”

很冷淡的回答,让表婶一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接话下去,还好表婶天生是乐观派,总是有法子逗乐的!这可能也是姑婆选自己小儿媳妇过来陪母亲的原因吧!

表婶还是热情说道:“表嫂,你怎么呢?是不是有啥事?”

母亲抬起深邃的眼睛看了表婶一眼,回道:“没啥事!”然后再挤出了一个微笑!

表婶当时就有一种好无语的感觉,但还是挤出笑脸说道:“表嫂,这次来,就多玩几天再回去!”

“恩,我本来就打算多玩几天了!”母亲依然淡淡回道。

这次表婶更是疑惑了,以前母亲来玩,从不过夜的,每次留都留不住,都要回家的,而这次却?

这样的疑惑不是代表不欢迎,只是心里更担心了!

正在彼此冷场的场景下,姑婆端着两碗甜酒出来了,一碗递给母亲,一碗递给了自己的儿媳,然后对母亲说道:“啊莲,这甜酒可甜了,你尝尝!”

母亲接过甜酒,说了声:“二姑,你太客气了!”

“说什么话呢?”姑婆甜蜜责备道。

看着姑婆对自己儿媳是多么客气,心里就越不是滋味,想想自己的婆婆,就连坐月子都没有给自己端过一次饭!这就是人与人的区别啊!

姑婆又去厨房端出来两碗,对着表婶说:“你去叫康娃回来喝甜酒了!”

“好咧!”表婶端着自己的碗就出去叫哥哥了!

姑婆坐了下来,边喝着甜酒,边对母亲说道:“啊莲,怎么样?”

“好喝,二姑你做的甜酒越来越好喝了!”母亲微笑回道,可能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点甜的会好的,也许是这个道理吧!

“那你就多喝点,锅里还有了!”姑婆也开心说道!

“这一碗就够了!”母亲回道。

哥哥这时满头大汗地跑进来,看到放在桌子上的碗,就跑过去端起来就喝,还好这举动被姑婆的话给制止了,“康娃,你慢点,甜酒烫哦!”

哥哥一看,也是还冒着气了,就又跑出去,边跑边说:“那我先去玩了,等会再回来喝!”,走到门口,看了母亲一眼。

也没有得到母亲的默许,就径直跑了出去,母亲也没有去责怪,因为这是孩子的天性,就是应该玩耍的。

姑婆和母亲,还有后面进来的表婶三个人一起坐在那里,各自喝着甜酒,都不知道怎么去开始下一个话题!

最后还是姑婆打破了沉默,说道:“啊凤,你等下带啊莲去树林转转吧!”

最近是交春季节,树林的风景还是不错的,各式的花草树木都披上了春的气息,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可能这样的风景会让母亲的心情改变吧!

可是有些事情总是事与愿违的,心里的坎过不去,再美的风景也变成了陪衬,也更深地伤害了伤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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