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长长的相思藤,在一片红色火焰的花海中,唯有一个白衣女子独站其中,她时而俯身红艳的唇瓣浅浅而动像是在对花朵轻声细语,时而直身远望巍巍阁楼外连绵不断的山脉。
刚刚踏下小船的赫联寒远远便看到了站在花圃中的人儿,他轻轻倚在相思藤的石栏处静静欣赏着她的一举一动。他从来都没有注意过这岛上的花圃,更不用说花圃中那一片焦阳似焰的植物。一抹欣慰的喜悦从赫联寒的心里渐浮上他的眉间,若她每天在家里静静等他回府,这也许便是他现在唯一所期望的。
“这凤仙花美丽,但是凤仙花中的娘子更是美艳动人!”赫联寒缓缓迈步朝花圃走去,他也是刚刚注意到花圃中种着的是红艳的凤仙花。
花圃中的人儿顿时一惊,她瞬间回身看向赫联寒之际掌心中的凤仙花瓣却被忽而吹来的一阵清风刮向了岛外流淌着的湖水中,红艳的花瓣随无声的水流漂向远处...
“看到为夫为何如此惊讶?”
赫联寒莞尔一笑,大掌轻轻抚上离簪略显苍白的脸颊。虽然他每日命人给簪儿喝药,但是第二天便给她喝了解药,看着她有些苍白的面色赫联寒突然一阵心疼。
他...应该没有看到什么吧?
苏离簪迷蒙的眼神看在赫联寒眼中竟是深深的刺痛,他的簪儿...赫联寒另一只勾.上离簪腰间的手臂瞬间猛然用力便把她带进了自己怀中,“本太子听说闲池在一家名叫雪雅轩的青.楼出现了,只怕是有人借你的名义招摇撞骗罢了!”
他刚刚在回府之前便去了一趟雪雅轩,只是一个装扮很像簪儿的女子假扮的而已。
赫联寒相信了?他会如此轻易就相信吗?离簪顺从的轻枕着赫联寒的肩膀若有所思的眸子望着他身后开着正旺盛的大片凤仙花,却依旧不语。
朦胧的月色轻洒在幽静的大殿内,殿内两侧的立柱上裹着的紫纱随风而舞。锦榻上华丽的纱帐间或被风掠开,可略微窥见锦榻上两具交.缠的身影...
离簪深深喘息的神色不悦的望着压在自己身上的赫联寒,每次都不要她,却又要和她无尽的缠.绵在一起,她真的搞不懂为什么赫联寒精力这么旺盛?
窗外窸窣的风声吹过,赫联寒神色忽而一紧,一把扯过软榻上的锦被遮于离簪身上,自己则起身穿上了外袍。
“你先睡吧!”他冷然下榻,拉过垂着的纱帐朝大殿中央的桌几走去。
有人来了,她知道,只是不知来者是敌是友。
微微启开的殿门悄悄踏进几个黑色的身影,而手中的刀剑在月光下竟显的越加明亮。
“来者是哪路的?先报上名来!”
几个黑衣人被大殿内忽而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看来要小心行事!“少废话!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兄弟们上!”
黑衣人话毕便挥舞着手中的刀剑借着朦胧的月色朝大殿中央的人影砍去,来者却也不在少数。
纱帐外瞬间响起刀剑碰击的刺耳声音,静静躺在锦榻上的苏离簪淡淡的望着纱帐顶部,来者不善...
“主要是杀了床榻上的那个女人!”领头的黑衣男子对周遭缓缓涌来的杀手冷声吩咐道,几个黑衣人已经缓缓向锦榻靠近。
赫联寒轻敛的眉目忽而变的冷然犀利,手中的莫望剑刷然出鞘,冷然的剑光直逼向靠近锦榻的黑衣人...
我?他们是来杀我的?
离簪狐疑的敛眉,她不曾得罪过什么人,更是与人无怨!到底会是谁想要杀她?
嘭嘭的倒地声,黑衣人在赫联寒犀利的剑下一个个倒地,他神色冷的如千年的寒冰,冷然的脚步踏过大殿内倒地的尸体和鲜红的血腥一步步靠近领头的黑衣男子。
“我...我只是拿了买主的钱替他办事而已!”黑衣人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就连往后退的脚步也变的毫无力气。
“求您别杀我,别杀我!我可以把买主的身份告诉你,只要你不杀我!”黑衣人看着赫联寒一步步靠近,瞬间求饶的跪于地上,只要不杀他,他可以把买主的身份告诉他。
“是吗?”赫联寒冷眼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男子,语气听不出任何温度。
“是是!我会把所有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你,绝不隐瞒!”男子急忙陪出一脸的笑意,急切的答道。
“不过...”
“不过什么?”男子笑意渐失,胆怯的望着赫联寒。
“不过不需要!”
赫联寒手中的莫望剑瞬间幻化一道明亮的剑影冷冷划过黑衣男子的喉头,剑眸中充斥着冷血和暴虐。
谁指使杀手前来刺杀他的人儿,他一定要自己亲自查清楚,并且亲手抓住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