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演绎━━━━━━━━━
人物:长沙王丨墨岳霆,乞丐女丨安锦年,小乞丐丨安衍年
时间:汉离十九年六月十八
地点:长沙城外(具体破庙)
题目:暴风冲刷街头乞,女子梦舞遇长沙
剧情:暴风雨来袭,长沙城外破庙避雨,安锦年为求生计,献舞于长沙,年少长沙王欣赏,收留了安氏姐弟。
[严禁抄袭,严禁水,严禁坑,严禁雷,一旦开戏禁止插话,题外话于天南地北交流,行数不得过少,插戏客串请主群申请,至少五回合]
━━━━━━━━━━演绎。开始━━━━━━━━━
乞丐女丨安锦觅
命里风波无重数,一别乡关不记年
这日里天色晦暗得很,殷殷叮嘱衍弟好生留在庙里,独自出了门。此时立在街角,瞧着对面天香楼的匾额愣神。已不记得四处辗转了多久,人欺我年幼,没有活计可做,一路行艰,稀薄的同情之下还有不可预知的掠夺。揉了揉臂上大大小小的瘀青,无力叹息一声。脑海中浮现衍弟日渐消瘦蜡黄的小脸,心里一阵阵的疼。
天香楼里飘出的饭菜香罂粟般诱惑,指尖摩挲着空空的衣袋,吸了吸鼻子,将泛起的泪悉数压下,转身往城外走去,步履维艰。突兀想起那日遇到的大娘‘姑娘眉目不俗,不如跟妈妈去个好去处,你和弟弟也不致于此呀。’心怦然一动,默默咬紧了唇。明日吧,明日若还是这般,便去寻她,总不能让衍弟饿着。
离栖身的小庙不盈一里,道旁有果树,上结野果晶莹。本是低落的心绪略提了起来,系起衣襟,爬上树去摘果子。
风起云涌本难测,掩天蔽日须臾间。惊雷乍起,骤雨如瀑,受惊之下脚下不稳,一滑便从树上跌了下去,背上被枝桠划出长长的血痕。此时却顾不得疼,忧心衍弟一人留在庙中害怕,匆忙拾起了几枚野果,冒雨往回赶。
入了门却未瞧见人,不由慌了,疾声唤:“衍弟?衍弟你在哪?莫要吓姐姐……”
小乞丐丨安衍年
辗转踏遍河山千里,何所依?何所归?
姐姐先前自己出去了,留了我一人于破庙里等待,等了许久却始终不见姐姐踪影,也不知是去了哪里呢..
空空如也的肚子叫了一遍又一遍,姐姐却还是不见回来。揉了揉肚子,心中暗暗思量:姐姐不会是在外面受了他人欺负才迟迟不归吧..
勉强支起孱弱的身躯跑到了破庙门口,朝着姐姐去时之路眺望。但见狂风怒号,墨云蔽天,独独不见姐姐熟悉的身影。低头用脏兮兮的袖口擦了擦眼角,喃喃道:“姐姐..姐姐你去哪里了..你是不是不要衍弟了...”
心内悲慨,却犹记得姐姐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忽的便是惊雷闪电,冷雨倾盆而下,天光晦暗,撼乾坤,吞日月之势。
蓦然便慌了神,姐姐..姐姐还没回来呢!不容细想,也再顾不上这雨势还有姐姐临行前的叮嘱,冒雨冲出了破庙。走遍了附近的小径,犹不见姐姐人影。破旧衣衫却是蔽不得寒冷,贴在身上湿淋淋的,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还是先回破庙吧,若再淋出场病来,姐姐免不了又要操心了..我相信姐姐不会抛下我的!回到破庙,果见姐姐已归,听到姐姐呼唤着我的名字,不忍姐姐着急,大呼着入了破庙:“姐姐,姐姐,我在这儿呢!”见到姐姐,我似乎忘记了饥饿困苦..直直撞入姐姐怀中,涕泪纵横:“姐姐你可算回来了,雨好大,衍弟好担心姐姐你。”强颜欢笑:“不过姐姐你回来了就好..”
长沙王丨墨岳霆
行刺失败,代王脱险,只留肩伤,于性命无碍,陛下龙体堪危,诸王欲回。此时去信相问伤情,无疑此地留银,遂作不知,只按规矩杖责乃十,弃于偏陋,等待再用。其父母兄弟,尽数监禁,风声扼封。
稍作打算,离府北上,拾捡行囊,只带寥寥数人,便踏行路。无奈天有不测,响午中天色阴沉,啸风狂呼,暑气降半。有侍从建议回府拿雨具,这雨怕是一会儿就该来。瞭望天际,闷雷骤起,寒风夹杂热浪不间断袭来,当即点头,扬鞭一指:“前头有一破庙,本王暂躲在内,你速取回物什便来接我。”
鞭马腾跃,疾驰而去。奈何还是晚些时候,未到庙宇,磅礴大雨骤降,偌大雨点击打身上,生生疼痛。长袍尽湿,好容易入了檐下,侍从四下散开,寻柴生火。正打理衣物,忽闻一人吼叫,但闻细语懦懦,侍从拔刀围上。亦不知出何事。遥见这二人衣衫偻烂,年纪尚幼,一脸惶恐。不似盗类,遂制止:“勿伤无辜!”
转而面向俩人,左右打量,男孩神色不定,面色苍白。再看周遭破败之像,让人收了刀剑,温声道:“别害怕,我只路过,突遇大雨,家人已回去拿伞具,不会呆多久。”话语微顿,向前一步:“你们是就住在这里的?”
乞丐女丨安锦年
拦过来人抱紧在怀里,先时压下的泪不可抑制的流下来。捶打着衍弟,下手却是极轻,道:“不是叫你好生等着,跑到哪里去了,吓死我了。”双亲俱已不在人世,衍弟,若是再失了你,要我还怎么撑下去。
不忍苛责,放开了他,取出怀中小心安放的野果递给他,面露愧色,言:“姐姐没有用,今天只有这个了,衍弟将就一日好不好?”抬手替他顺了顺额前**的发,暗自下定了决心。
旧屋破败,多处渗雨不止,早前留下的一星火苗早熄,柴草浸了水,再难燃起。正自犯愁衣衫尽湿该如何是好,却闻喧哗声大作,一队人马手持刀剑闯了进来,甚是惶急,忙拉过衍弟护在身后,直退到佛案旁。
后入一人出声喝止,衣饰华美,气度非凡,手下又带着这许多恶仆,想来是富贵中人。瞧着似乎并无恶意,微微放了心,面上仍是绷得紧紧的,牢牢护住衍弟,生硬点头。
小乞丐丨安衍年
颈间有温热**的触感,抬头却看见姐姐已然泪如雨下,心中大恸,姐姐与我自幼相依为命,我如今却越来越像是成了姐姐的累赘,道:“姐姐莫哭,衍弟担心姐姐所以才出庙找姐姐的…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乱跑了…”面色悲戚。揉了揉酸酸的鼻子,接过野果,言:“姐姐没事就好,衍弟不饿,姐姐走了那么远的路又淋了雨,身上都湿了,姐姐先吃吧…”说着把野果递向了姐姐。话音方落,便见一群人冲入了破庙,持刀佩剑,个个皆是凶神恶煞,不由分说便把我姐弟俩团团围住,哪曾见过这等阵势,不禁骇然,靠近了姐姐方才觉得安心了几分…这些人,是来干嘛的…
正自惊骇不定,却见一华袍锦衣的公子来了,想来便是那群可怕的恶汉的主人了。不过听他言语,却是并无恶意。犹是倚了姐姐身侧,扯了扯姐姐袖口,轻声问姐姐:“姐姐,他们,他们是谁啊…”
长沙王丨墨岳霆
星火撩燃,冷气顿失,取代而来的是阵阵暖意。见庙内什么都没,只一些干草,或是已经生锈的铜炉,斑驳锈迹的观音,除此,别无他物。
见二人瑟瑟,惊慌不定,站在原地不肯挪步。且那男孩手中还有一野果,紧紧捏在手中。夏季的寒意,不似冬季般冷,然淋湿了身子却也不是开玩笑的。伸手招呼:“站在那儿干什么?过来暖和暖和,别生病了。还怕我是坏人?”
兀自一笑,转身吩咐亲卫拿出点心,见他们两人都这样警惕,上前递过:“饿了,先填饱肚子。”
也不怪于二人,唠叨着说些家常,使这姐弟俩不至太紧张:“你们父母何时回来?”
等候半响,亲卫已将伞具带来。现在外面大雨磅礴,此时出去,定又湿透,索性也不赶时辰,就在庙中歇息,同时也对这二人充满好奇道:“如何落得这步田地?”话语关切,脸上带有温煦。
乞丐女丨安锦年
见衍弟相问,侧身耳语:“我也不知道,许是来避雨的吧,莫怕。”
湿衣贴在身上,惹人颤栗。柴薪燃起,略略散了些寒意。瞧着他拿出点心相邀,心下不由挣扎。回头看着衍弟,纵我不顾虑自己,为着衍弟拒绝的话终也说不出口。更是心知,以他这般声势,真要伤我二人性命也不过举手之间。
略安了心,仍带了三分怯怯,牵着衍弟走过去。接过点心,懦懦道谢。只留下两块,余下的皆尽递给衍弟。瞧着他吃得香甜,唇角泛起笑意,狼吞虎咽吃掉了手中点心,便就着火堆烤干二人身上的衣服。
闻言,偏头思量了片刻,涩然轻声道:“他们不在了。”
腹中饥饿得解,此时暖了起来,身上酸乏疼痛之感层层泛了上来。轻轻摇头驱散眩晕感,将烤干的衣衫替衍弟穿好。
小乞丐丨安衍年
听了姐姐言语这才稍稍心安,可姐姐常说这防人之心不可无…星星之火于庙中升起,虽相隔甚远然亦觉得温暖..不自觉想起姐姐和我的衣衫都还是湿的,又见一个彪汉取出了些点心,很是诱人的样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却因为姐姐尚未表态而不得不强压了上前吃光扫尽的欲望..
到底姐姐还是不忍挨饿,牵着我走了过去,警惕的打量着周围,对来人的身份充满了好奇。
与姐姐分食了点心,腹中饥饿感不存。坐在姐姐身边看着火焰将湿透的衣服烤干,闻他们对话提及父母家人,脸色微微变得苦涩。如果爹娘还在,我姐弟俩也不至于沦落至此,姐姐也不会受这么多苦吧…垂头不语。
乞丐女丨安锦年
他言语中的关切温润之意,隔着几年的岁月重重击在心上,让人忍不住想要贴近,轻声呓语般道:“许久都没人待我们这样好了。”
环膝而坐,定定瞧着火焰跳动,言:“娘亲曾是扬州城里最美的姑娘,歌舞双绝。阿爹才华横溢却不得志,娘亲为了让阿爹安心读书,偷偷跑去艺馆献舞赚钱。”
眼神空茫,似乎透过氤氤火光看向了从前。娘亲柔柔的笑,在花间起舞的样子美得那般出尘,阿爹或抚琴,或作画,织就成天下最幸福的样子。
那样的场景后来却成了最深的梦魇,每每忆起均痛入骨髓。神思渐渐有些模糊,良久轻叹一声:“后来,有人抢走了娘亲,阿爹护着我们姐弟逃出了城,说要去救娘亲,可是两人都没有再回来。”揉了揉衍弟发心,勉强笑道:“那时我才九岁,像衍弟这般大,一晃三年都过去了。”
吸吸鼻子,擦掉脸颊上的泪:“我好像话太多了,对不住,很久没人肯听我说话了。“微有些赧然,脸上烧得厉害,抬手握住双颊:“要不,我跳舞给你看好不好?娘亲教过我。”
长沙王丨墨岳霆
火光骤燃,暖意四溢,众亲卫列屋外,见女孩已无之前拘谨,又闻其言。点头道:“原是出身名门。也好,若有一技,就不怕今后挨饿。若你想,就跳一支舞让我开开眼界,可好?”语调肯定,目光灼灼,这女孩如今虽说年幼,但此时再观察,也不丑陋。若加以调教,授于舞艺,今后前途无量。
拉过男孩在旁,衣裳单薄,面色苍白,想是病体缠身,久不痊愈,若再拖时,恐留病根。想着击掌唤人:“去城中请大夫,再买些衣物。合身就行。”安排妥当,再转目看那女孩。
乞丐女丨安锦年
见他如此,甚是感恩,瞧着衍弟面上露出喜色。起身下拜,深行一礼:“公子面前锦年不敢以名门自居。公子大恩,锦年无以为报,一舞以谢,已是失礼了。”
多年不曾这般文绉绉说话,一时间只觉得生涩遥远。缓缓起身,转瞬间已过了无数念头。舞技傍身,能寄身何处自是清楚,料定面前公子出自豪门,若能得他收留,衍弟便无虞了。更何况,纵为舞姬,跳给一人也总好过跳给千万人。
臂微抬,应着雨打屋檐的声响翩然起舞。既有所求,自是倾尽全力,起落旋转之间尽态极妍,背上的伤扯得生疼,已顾不得。
眼前恍惚浮现起娘亲的样子,微蹙的眉舒展开来,漾起柔柔暖暖的笑意。足轻点,宛若游龙,腰肢摆,摇曳生姿。虽只学得娘亲三分风流态度,确是再也不能了。
右足为轴旋转而起,落地时收了势,重又跪于他面前:“锦年献丑了。”
深吸口气,不敢抬眼,只垂首道:“公子若瞧着尚可,锦年愿以微末技艺侍奉公子,搏公子一笑。只求公子赐我姐弟栖身立命之地。”
双手相叠,以大礼拜下去,唇紧紧抿作一线,生怕他说出拒绝的话来
长沙王丨墨岳霆
一曲舞毕,久愣回味。这身舞艺,虽不尽善尽美,与那些女子比较,略显稚嫩,然看这动作,若加以调教,再请人授艺,假以时日,定能超越他人,凌驾于众。回神扶起她来,微点头,道:“看你二人苦难,栖于这偏陋之所,我也本意收留,你既愿意,现在便打点好一切,随我入京办事。你弟弟衍年,就跟着我做一随侍,让他开开眼界,多长见识。”
从怀中取出两锭银子交付二人手中:“这是给你们的见面礼。”
目光扫过两人面庞:“记住,我要的,不仅仅只是报答,而是忠诚。”
乞丐女丨安锦年
迎着他目光,轻声开口,然字字铿锵如誓:“是,锦年一身一命皆是公子的,公子有命,定当遵从。”
将那个“一”字咬的颇重,手中银子推还给他:“锦年不要公子的赏赐,只有一不情之请,求公子应允。”
拉过衍弟,握紧在手中,踟躇了许久,方嗫喏:“衍弟年幼,随我飘泊,身子骨积弱的很,只怕经不起颠簸。锦年功不求赏,过可尽罚,只求公子让衍弟……让衍弟安心读书……”
倘若严慈在堂,又何须委身他人为奴作婢?我自是辜负娘亲所望,这一生再不能骄傲恣意随心而为,又怎能让衍弟与我一般。更何况,为官作宰、安邦富民,是阿爹未了的心愿。
泪盈于睫,复又矮身跪倒,楚楚望向他:“衍弟自幼聪慧,定不会让公子失望。”
长沙王丨墨岳霆
亲卫已将大夫请来,并买了几件新衣服。见这女孩将银两还来,心中不悦,冷言推过,言:“未曾立功,我从不随意乱赏。这只是见面礼。若这还推脱,是不想长久归我所用?还是还想再回这破庙里?”
大夫瞧了伤势病情,立下药单,付了银两。伸手拉过安衍年,摸着他脑袋:“想要入学堂?好啊,我府上正好有教书先生。等我们从京城办完了事,就开始学习。衍年,学好诗书及武功,今后就能成就一番事业了,跟着我,你保证不吃亏。”
在庙内呆了许久,眼见姐弟俩换上新衣服。此时大雨停歇,乌云方过。这才命人收拾完毕,带着两人北上入京。
乞丐女丨安锦年
闻其语音不善,不敢再言,心里却不由一震,我可是当真存了离去之心,方求泾渭分明两不相欠?他既允了教导衍弟,自是不必再做此想。收敛心绪,垂首接过。
由着大夫清伤上药,咬住下唇不吭一声,心中乱得很,前尘往事并着未知际遇,种种场景纷至沓来,看不真切。大夫道衍弟并无大碍,悬着的心放下,帮他穿衣顺发。打理妥当,正欲解衣带,猛地意识到公子并未退开,甚是困窘。几度抬头欲言又止,怕他见怪苛责,只得忍下不语。
庙中破败无可遮挡处,抱着衣衫往阴暗避光的一侧去,背过身匆匆换好,稍作打理,随之出门。
早有侍从牵过备马,许是见我面露难色,轻声笑言:“我可带你同骑,路上再教你”瞧着另有人带衍弟同行,回以一笑,称谢上马。
众人策马离城,雨后湿气萦绕,不见暑意,反带出些微的凛冽。偷偷伸出手,有风自指尖迅涌而过。前路孰难料,往事不可追,可是至少,我们活下来了。半眯着眸眺望远处湛蓝天空,唇角微扬一抹明快笑意。
旁白:安锦年为求生计,为其弟之生,献舞长沙,得到了收留,然而等待她命运的又会是什么?是安逸的开始?还是艰辛的命运?长沙那一句忠心,又蕴含了什么阴谋?敬请期待,大汉天朝演绎组,为你倾情演绎!
--------------------第十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