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楚恒和青莲山庄的不遗余力,逐州市场很快稳定了窘况,剩下要解决的便是医官的事了,而百里墨也终于明了楚恒的目标竟然是离氏皇族。楚恒显露出来的财富,过人的心机谋略,对南凤显而易见的不良企图,他的身份不是国际间谍便是死对头。
百里墨终于舒心地笑了。彼此有共同的敌人没有不握手的理由。
平静的表面下各方势力蠢蠢欲动,似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维持契机到来前的宁静,注定了即将到来的三年一度的五国盛会充满变数和血腥。
南宫卿已独自出发前往普陀山,三天了,百里墨心头焦急又担忧,最快的速度交代好善后工作便和左一快马加鞭往边关郾城的方向赶,死死跟在两匹马屁股后的是楚恒和吉祥的马车,只是担忧着南宫卿安危的百里墨压根没多看一眼那对优哉游哉的主仆。
而楚恒也不急,仿似刚好顺路游玩似的一路悠扬的琴声没停过,直至不见了百里墨的身影,也依旧没有催促马车的速度,可有人就耐不住了,不久前被一脚踢出内伤刚好的小侍奴急了,一边鞭抽马臀,一边嘟着嘴抱怨:“公子是坏人,吉祥决定以后不喜欢公子了,明明知道娘子急着去寻人怎好意思坐着慢死人的破马车,要是娘子进不了山怎么办?要是耽搁了救人怎生是好…。”
“好啊,你这个吃里爬外的小混蛋眼瞎了不成?你家公子已经好心跟在她屁股后面跑,若她稍慢一分说上几句话,公子定当全数告知,可她要不吃不喝飞快赶路能怪谁?”楚恒恨铁不成钢地咬牙,听听这奴才什么话,都怪他,把小小侍奴宠得无法无天了!
“那…那公子为何不弃车骑马追上娘子!”
“哼,是你的娘子又不是本公子的,她急死与我何干,若不是你求着公子,我何至于跟在后面吃苦头?她救人与我何干,死了谁又与我何干!”
“公子讨厌!冷血!”吉祥红着眼瞪着他,鼓着腮帮子气恼地狠狠抽了一边马臀,黑马仰天长啸一声,四蹄踏风般奔跑起来,速度比之前快了不止一半,颠簸得车里的楚恒狠狠歪了一下,不得不运功稳住身形防止跌倒。
这小东西皮痒了不成!楚恒生气之余不免暗暗思考:自家小奴的春天真的来了!要知道吉祥不单是他自小一起长大的贴身小童,更是他费心培养成的得力助手,武功,心智,处事能力无一不是佼佼者,虽然年纪小难免玩性大,但绝对是楚娘一样是他楚门下的心腹干将,绝对不会存在心软仁慈这样的东西。
可自从这娃见到百里墨却诡异的变了不少,原以为他对百里墨的兴趣也就一点半点无伤大雅,便由着吉祥接近对方外加胡搅蛮缠,眼下更是追着人前往普陀山,虽说他施恩日后好讨回报,可若是自家小奴玩着玩着真把自己给栽进去可就笑大发了。
楚恒一路上若有所思,细细斟酌,暗暗谋划,再也没有了惬意的闲情。
堰城是与东孟国、西晋国交接的属于南凤的一个边关城,是三国必经之地,堰城国民混杂,制度繁多,但因有南凤的镇国大将军和二十万大军长年镇守,这个兵家必争之地除了小打小闹倒也不会有太大的国际纷争。
普陀山是郾城最高最险的一座峰,山腰之上常年云烟环绕,深不见底,像一个无所不能的参天巨人把守着南凤的边疆。
一辆马车停在山脚下,楚恒眯眼仰视高耸不见顶的山峰。就是这座峰令南凤占尽了地理位置,就是这面不可抗力的城墙隔绝了妄图染指的兵马,阻挡了泱泱北燕大国雄霸天下的脚步。
楚恒的眼底划过一抹猩红,有些无法压抑渴望已久的愿望,他几乎可以看到不久的将来,他北燕兵强马壮的十万大军打下这片温暖肥沃的土地,占有所有的粮食,布帛,到了列列寒冬再也不怕没有足够的粮草过冬,不用担心他们燕氏古老的克嚓尔族人衣不裹体食不果腹终身被困在荒凉寒冷的大草原。只有进军中原才会实现他们一代传一代的愿望,让燕氏的子民和后代享受中原富裕奢侈的财富。
“公子快走,他们果然进不了山。”吉祥在耳边喊,打断了楚恒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