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僭曾经住过的房间,现在早已闲置在那里,一间这样的房间对月滨楼来说是没有人会在意的,更何况这里死过人,现在就更加不会有人来理会了。
沈雪儿和姑姑殷莲及鬼手等人来到这里的时候,院子里面已经有些杂乱。推门进去,桌上已经有一层厚厚的尘埃,墙角处蜘蛛已经开始布网。
房间内放了很多的盆景,但是因为无人照顾现在已经枯萎,就像它曾经的主人一样已经凋零。
“好久都没有人来了”沈雪儿喃喃自语道,手从桌上划过,也许沈雪儿是想体会一下贾僭曾留下的气味,可是抹上来的却是一层尘埃,难免引起人的无限伤感。
走进内屋,里面摆设很是简陋,除了一张床和储物器具便只有立在床边的两个高大瓷瓶。
床上的被褥还是原来的样子,床单上还残留着斑斑血迹,沈雪儿心中不由得一阵刺痛,正所谓睹物思人,景物依旧人却已经不在。
沈雪儿静静站在窗前,也许贾大哥躺在床上的时候还在想着沈雪儿和孩子,也许他在梦中梦到一家三口嬉戏的场景,可是现在这些他已经看不到了。
“你们从来没有来看过吗?”沈雪儿问道,
“来过,可是并没有任何的发现”鬼手回答道,
“我也来过几次,屋内屋外也没有任何的可疑之处”钟侠道,钟侠为了能够找到一些线索,屋里屋外他来过这里很多次,但是每次都是却一无所获。
沈雪儿在屋内轻轻的挪动着脚步,眼睛从屋内的每一样东西上扫过,如果有任何的蛛丝马迹绝不可能逃过她的眼睛。
然而一圈下来却没有任何的发现,但就在她准备放弃的时候,眼睛突然停留在床前的瓷瓶上,因为在瓷瓶口上有一滴风干了的血滴,为什么这里会有血?
“把瓷瓶砸了”沈雪儿有些激动的说道,
哐当一声,瓷瓶已经变成碎片,沈雪儿缓缓蹲下,扒开瓷瓶碎片,里面赫然有一把锋利的匕首,上面还带着已经风干的血迹。
沈雪儿将匕首捡了起来,用丝巾将刀上的血迹擦干净,就在匕首重现寒光的时候,沈雪儿忽然发现刀身与柄的交汇出刻这一个“邢”字!!!
不过沈雪儿并没有说出来而是将匕首收藏了起来,因为仅仅一个邢字并不能说明什么,更不能由此推断出邢就是邢家堡的意思,所以沈雪儿还需要去证实。
“这里面为什么会有匕首?”鬼手像是责怪自己为什么没有找到,
“如果没有猜错应该就是杀害大哥的凶器了”钟侠道,
“可是凶手为什么要将凶器留在瓷瓶里面?”鬼手有些不解,把凶器留在这里那不就留下线索了吗?
钟侠没有回答,因为他也想不出凶手为什么要讲匕首留在这里,这么小的一把匕首,很容易就藏在身上,丢在这里不是留下线索了吗?
“那天晚上是谁最先发现贾大哥遇刺的”沈雪儿对鬼手问道,
“我和杜咏一起进来的”鬼手道,
“进屋的时候没有发现任何的可疑人物”沈雪儿道,
“没有发现,而且当时我们还在屋外搜索过,也没有任何发现”鬼手道,
“那为什么会留下这把匕首呢?”沈雪儿道,
“会不会是因为太过于匆忙,不小心掉下了”鬼手道,
“即使是因为匆忙,那也不应该会把匕首掉到瓷瓶里面去”沈雪儿道,
“或许,是别人故意放进去的”一直不说话的殷莲说道,
“姑姑为什么这么说?”沈雪儿道,
“我也只是猜测而已”殷莲道,
沈雪儿等人都沉默下来,本来以为找到一些线索,但是没想到却使事情变得更加的迷糊。可是这也在沈雪儿的意料之中,如果事情真有这么好解决的话,那也不会这么久还找不出凶手。
大家都还在埋头理着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们都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可是事情又岂是他们这么容易能够想清楚的。就在这个时候鬼手像是突然惊醒一般。
“夫人,今天来这里的人好像还并不止我们”鬼手轻声道,显然鬼手已经觉察到什么。
沈雪儿不动声色,平静的说道,“我们回去!”
沈雪儿向鬼手使了个眼色,便和姑姑殷莲、钟侠、杜咏走出了房间。就在沈雪儿等人离开*放间不久,房屋周围便出现了四个人很快便朝着沈雪儿离去的方向追去。
他们的藏身之术不可不高,行动也不能不说小心翼翼,但是他们忘记了他们跟踪的人是谁,想要跟踪鬼手等人又是谈何容易。
本来四人是紧随沈雪儿他们去的,但是转眼间却不见了沈雪儿他们人的身影,四周查探仍不见任何踪迹。
突然其中一人道,“不好,快走”显然他已经意识到什么,但是他们已经来不及了,就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们的四周出现了五个人,“都在这里吗?”沈雪儿问道,
“都在这里,就他们四个人”鬼手肯定的说道,
“问问他们是谁派过来?”沈雪儿道,
“是,夫人”鬼手说着便已经向四人走了过去。
“说吧,你们是谁派来的?”鬼手面无表情的问道,
四人当中没有一个人说话,看来他们经过严格训练,保密也许就是他们的第一原则。
而对于这四人的表现,鬼手一点也没有觉得奇怪,做他们的一行的,一般都会守口如瓶,可是总有办法让他们说话的。
“需要重复一次吗?可是重复是要付出代价的”杜咏走到了鬼手的身边,杜咏平生最憎恨的就是婆婆妈妈。
可是他们四人好像是铁了心不说,就在众人想着怎么要让他们开口的时候,四人当中的一人已是一声嚎叫。
因为杜咏已经拔刀,而就在刀光一闪之后,其中一人的双耳已经齐根被削掉,而那声惨叫正是由那人发出来。
“你们这是何必呢?说出来就不用这样受苦了”鬼手淡淡的说道,一点也不关心那人的嚎叫,
“有本事就杀了我,我什么也不会告诉你们的”被削去耳朵的人狠狠的说道,但是鬼手却笑了,因为他知道此人已经开始害怕,只有害怕的人才会说这样的狠话,也只有害怕折磨的人才会寻求速死。
“哦,原来你想做英雄,那我就成全你”鬼手刚说完,又是刀光一闪。
被削去耳朵的人一阵嚎叫,只见他全身是血,人已经瘫软在地,而受伤的人却不是他,因为他的手摸到了一颗头颅,一颗他同伴的头颅。
当他抬头看时其余三人还站在原来的地方,但是头颅已经不见,一刀三命,血犹如烟花一样喷洒出来,十分的绚丽。被削去耳朵的人呆呆的看着,任由鲜血洒在身上,直到三人倒下时才猛然惊醒,
“怎么样?做英雄的感觉是不是很好”鬼手淡淡的问道,
此人像疯了一样从身上突然拔出一柄刀,但是他并不是要杀人,而是要自尽,他已经块崩溃了,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疯的。
可是他的刀却拔的不快,也许并不是他不够快,而是杜咏的刀太快。就在他刚拔出刀的时候,拔刀的手已经齐腕而断,这次他彻底的绝望了,生不能生,死不能死。
沈雪儿静静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并没有阻止它的发生,有些非常的事情就必须用一些非常的手段。
现在被削去耳朵的人就像是一只受伤的猎物一样,不管他现在如何挣扎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
“再给你一次机会,再不说你就要成为人棍了”鬼手说道,如果变成人棍即使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此时被削去耳朵的人的眼中已经没有任何的傲气,就如一只丧家之犬。
“是邢家堡派我们来的!!!”他最终还是开口了,
“要你们来做什么?”鬼手冷冷的问道,
“要我们监视你们的一举一动,并随时汇报你们的行踪”此人道,
“向谁汇报?”鬼手道,
“邢家堡的二公子邢岳”此人道,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鬼手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们只是负责监视”此人道,
鬼手略一停顿,语气缓和的说道“你为什么不早说呢?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都是自己人,邢公子那只是想保护我们的安全而已,你要早说就不会引起这场误会了”
鬼手说着已经走了过去给此人止血,像是很关心的样子。
“你是二公子的朋友?”此人有些不解的问道,
“当然,你难道不认识我们?”鬼手道,
“不认识”此人道,
“你不是邢家堡的人?”鬼手疑惑的问道,
如果说江湖上不认识沈雪儿和殷莲尚在情理之中,因为他们以前并不在江湖上多走动,但是江湖上有人不认识鬼手和杜咏就有点奇怪,因为贾僭在江湖上的名气可不是一般的大。
“我是邢家堡巨阳分舵的人”此人连忙解释道,
“你是巨阳分舵的”鬼手显得十分的惊讶,因为邢家堡的巨阳分舵是邢家堡最神秘的分舵,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知道分舵的具体的位置,现在居然有巨阳分舵的人在这里出现,难免鬼手会惊讶,
“是,我也是最近才调到这里的”此人道,
“你们分舵并不在这里?”鬼手继续问道,
“应该不在这里”此人道,
“不在这里!那在哪里?”鬼手道,
“具体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此人道,
鬼手略一沉思,不再问下去,继续说道“我告诉你,这位是柳叶山庄的二小姐,你知道吗?”鬼手道,
“柳叶山庄我知道”此人道,
“那现在你知道我们并不是敌人”鬼手道,
“不是”此人道,
“今天的事情我们会向邢家堡说清楚的”鬼手道,
“到时候还请诸位在邢公子面前美言几句”此人道,
“那是当然的,你自己还能走吗?”鬼手道,
“可以的,我自己可以走的”说着此人慌乱的消失在众人的眼前,此时此刻是谁也不想再在这里多做一刻的停留。
“就这样放他走了?”杜咏疑惑的问道,也许在他眼里这种没有骨气的人就应该杀,可是世上很多的人都在苟且的活着,即使你想杀也杀不尽,更何况活着总比死了好,因为只有活着才会有希望。
“他已经是个死人,放不放他走都一样”鬼手说完便向沈雪儿走去,“夫人,你觉得怎样?”
“目的达到了就行”沈雪儿冷冷的说道,
“邢家堡把巨阳分舵的人都调出来了,此事非同小可”鬼手有些担忧的说道,
“那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沈雪儿道,
“也是,他们两帮相争,对我们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鬼手冷笑道,
“我们先回去吧,还有很多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做”沈雪儿说着已经往回走去,众人自然跟在后面。
就在沈雪儿他们转身离去之后,一条人影也消失在林间。不知道还有谁会在这个时候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