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话不能这样说。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你是说那土匪好?想把春花嫁给他,好让春花早些死,就没人分你的财产了。这么大的家产,就你一个人独吞了?”王夫人听王子麟夸新月,心里就不痛快。
“二娘你……”
“你是个长辈,说话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我还能说错了吗?我就不相信,那么大一个县城,一个合适的人家都找不到。他就是不想帮我的春花找个好人家,不想春花有好日子过。”
“行!行!你说子麟不是诚心,我是诚心吧!我托媒人找了多少家,哪家你看中了?不是说人家,家业不够大,就是说人家孩子长得不好……再说了春花现在找婆家合适吗?”
“我不管,我的女儿,找到好人家就嫁。这么多年,我们送了多少东西给他们,他们还想打我女儿的主意。”
“你别吵了,让人听到,我们不都是商量好了的吗?”
“我们商量好的有什么用,那些土匪说不娶春花娶新月了吗?这日子没法过了……”王夫人说着,把桌上茶杯推到地上,拿绢子捂住脸,就哭了起来。
王子麟见了,退了出来。
自红妹死后,冯志信有时会来秦二嫂家转转,看看他们娘三。天一黑,必须要回林子里去,秦二嫂母女怎么劝他搬过来住,他都不肯。每天晚上,他都拎着灯笼,提着大刀,来到红妹的坟前,坐在坟旁和红妹说会话。他也不管林子里和周围的狼叫声,就这样说着,说着只有他们俩自己才懂的话。
一连两天,秦二嫂都没见冯大刀过来。这日中午,她做了一个可口的菜,叫喜晴姐妹两端送去。姐妹二人端着菜,来到小屋前,见门关着,二人叫了两声,没应答。新月慢慢地推开门,忽见冯大刀倒在地上,一把大刀扔在一旁,脖子上,一道刀砍的伤口,翻着双眼。
“舅舅!舅舅……”新月见状忙上前扶。
“快走!”喜晴见冯大刀已死了,拉着新月就往回跑着、哭着、叫着。
这时,众人正往田里去干活,忽听到姐妹两从林子里哭叫着往村里跑,不知出了什么事,都忙跑了过来问。
“舅舅死了、舅舅死了,”姐妹俩惊慌地哭着说道。
众人听了姐妹两的话,回一个人去村里送信,其余的人赶往小屋。众人来到小屋,果见冯大刀死在地上。郑老爷子觉得奇怪,为什么伤口上没有血迹。
这时,秦二嫂由七嫂母女扶着,哭着赶来,见表弟真的惨死在地上,扑倒在尸身上,抓住冯志信的衣裳,“志信啊!”一声哭出,在场所有人的眼泪都忽然流了下来。大家见冯大刀一死,他们母女又无依无靠了,又见她们哭的可怜,想劝说、劝说,却不知该怎么劝。
这时,庄管家听到了消息,带着人从庄里赶来,帮料理后事。
第二天,一切准备妥当,众人正要抬起棺材出屋、下葬。
章学忠忽然跑来,对众人道:“先不忙抬走。虎子妈,快给我撕一块白布。”
“你要白布干什么?”七嫂奇怪地问。
“我要领棺下地呀!”章学忠不耐烦地说。
七嫂听了,笑着说道:“是他的晚辈,才戴孝领棺,你领什么棺呀?”
“虎子为什么能领棺?”
“虎子是他的外甥女婿,当然要领棺。”
“埋了冯大刀,我娶新月,我不也就是他的外甥女婿了吗?”章学忠嘻嘻地笑着,色迷迷地看了新月一眼,还对新月抛了个媚眼。
新月吓得,忙躲到喜晴的身后。
“哈哈哈哈,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多大的人了,家里有老婆,还有四个丫头,你还要娶新月。”七嫂傻呼呼地大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