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跟他说,你怎么就知道他不会听你的?”小山嘟噜着嘴说道。
“就是他听我的,我也不能说。章学忠虽然好欺负人,也不能就杀了他呀?你听郑大伯他们说,被土匪杀死的人多可怜呀?小志他们的爹,不也是被土匪杀死的吗?”
“你不答应就不答应呗!说这些话给我听,我又不是不知道的。不过新月姐姐,他的功夫真好,两石头就打死了两只狼,等我长大了,我也去野狼山当土匪,跟他学功夫。”小山回头看了一眼,见柳少卿还没走,忙对柳少卿挥挥手。半山腰的柳少卿也对他挥挥手。小山高兴的跳了起来。
“你这小孩,一点不学好,要学人家当土匪。土匪都是祸害人的。”
“他虽然是土匪,可救了我们的命。章学忠不是土匪,可他差点把小安打死了。人有好人和坏人,土匪也有好土匪和坏土匪,不是所有的土匪都祸害人的,哼!”小山听了新月的话,挎着篮子生气地在前面快步地走,不理新月了。
新月见了,气得笑了出来,就紧跟在小山后面。快进村时,她紧走几步,抓住小安肩上的衣裳道:“你这小孩,人不大,脾气不小。这马上要进庄了,听姐姐和你说几句话。”
“说什么?”小山放慢了脚步。
“我听郑大伯说过,狼会报仇,就怕它们晚上会到村里闹。今天的事,你谁都不要告诉,就连七叔和七婶,你都不能说。我连我娘和姐姐也都不告诉。要是晚上狼进村闹,被章学忠知道是我们惹的,还不知道他要怎么找我们两家的麻烦了?”
“姐姐,你放心吧!这还用你教?我懂!”小山笑着对新月说道。
柳少卿站在高处,见二人走进村子了,才上马往回走。在马上,他耳畔忽然传来了隐隐的哭声,他仔细一听,又没了,只有阵阵山风,吹过树梢。他继续打马往回走,哭声又在耳畔响起,他这次听仔细了,好像是她的亡妻在哭,他心里一阵疼痛和惭愧。忙勒住了马,声音又消失了。他看看四周,山林遮天蔽日,一眼看不到边,不知名的野花开满了林子,除了阵阵鸟声,山林里没有一点人声,草、木、山、石,都在原处静静地待着。柳少卿看着这一切,想起了这半年的遭遇,他想大叫,他想大哭。
话说柳少卿为何偏偏这时赶到,救了二人的性命。只因昨晚四部宴请他,酒喝多了,早上起的迟。吃完早饭,闲来无事,忽然想起了新月,又听牛蛋说,新月常一个人在田里干活,他想骑马过来远远地看看。谁知他骑着马,离新月家田不远了,忽听到狼的嚎叫声和小孩叫狼扒树的声音,就急忙打马赶了过来,来的正是时候。
下午,柳少卿带着李小田在教场操练路部两部人马,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身上很冷,冷的让他想打寒战。他抬头看看天,此时正是农历三月底,艳阳漫天,看着这大好春光,他心里有些伤感。他不想教匪兵们功夫,他不想他们用自己教的功夫去杀人放火,但,他又能怎么样呢?他教了匪兵们一招四式,让两部部管带着众匪兵们反复地练,自己坐在教场旁看着。
旁晚时,牛蛋带着两个随从来到了教场。
“少卿!”牛蛋见柳少卿呆看着土匪们练功,笑着走过道。
“五哥!”柳少卿忙笑着,站起身打招呼。
“有心事呀?”牛蛋见柳少卿脸色有些苍白,在一把椅子上坐下,问道。
“没有。再牢里呆了几个月,忽然来到了这里,总感觉像是在梦里。”柳少卿边坐下,边说道。
“少卿,不是换地方不习惯,是想着故去了的弟妹了吧?”牛蛋看着柳少卿的脸色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