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饭后,刘一担、夏林海、杨林三人,带着马部两部人马,押着汤道顺,赶向小王庄。
半路上,探子来报,大阳山的二、三百号人,快到小王庄了。
刘一担听了,对众人说道:“大家快一些,别让大阳山的人先到,占了优势。”
众人忙打马快行,不一会,就到了小王庄,刘一担摆好阵势。
紧接着,大阳山的人马也来了,在相隔野狼人马有十几丈远,停了下来。见汤老匪首,骑着一匹大黑马在中间,杨道长、汤道平各骑马在两旁,边上,还有几个骑马背刀、背剑的,像是要些功夫的人,守护在汤、杨三人左右。
大阳山上的土匪,见野狼山上的兵卒,枪都拿在手里,没端起对着他们,也学野狼山的兵卒。
刘一担见了,提马向前,抱拳道:“汤老当家的,别来无恙呀!”
“哼!你小子有种,有手段,废话少说,我儿子呢?”
“你儿子,我自然带来了,我山上的二当家呢?”
“我也当然把他带来了,你先把我儿子带出来,我要先看看我的二子。”
刘一担往后一挥手,田大庄拉着一匹白马出来,汤道顺被绑在马上。
汤老匪首见了,大声叫道:“你是顺儿吗?”
“爹!是我。”
“他们打你了吗?”
“没有。”
“汤老当家的,我二哥呢?”
汤老匪首见刘一担问,也对后面一挥手,一个匪兵拉出了一匹黑马,大家一见万铁耙子,心里一揪,他还是那天走时,穿的那身灰色衣裳,离十来丈远,就能看到满身血迹。衣裳上破了很多洞,露出了身上的伤口,头发蓬乱,整个人瘦的皮包着骨头。
“二哥!二哥!”
“二哥……”
“二当家的……”
万铁耙子听到叫声,慢慢地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对面。
“二哥!……”
万铁耙子愣了一会,忽然沙哑着嗓子惊哭道:“小五、小六,呜呜……”
“二哥,你别难过,我这就拿汤道顺把你换回来。”
“你们拿谁换我?”万铁耙子停住了哭声,吃惊地问。
“汤老当家的二儿子汤道顺,半夜到我们山上探听消息,让少卿抓住了,我们拿他换你回来。”
“小五,我自从走上这条路,就没怕死过,我已活不了两天了,不值得换我回去。你杀了汤家那小子,也少了一个祸害,他们跟我们有仇,你们一定要小心提防他们。”
“我叫你讲!”汤道平听万铁耙子这样讲,举着鞭子要来打万铁耙子。
“汤道平,你要是敢打我二哥一下,我立刻就砍下汤道顺的一只手。”夏林海对汤道平吼道。
“退下!再打,就打死了。”汤老匪首喝退了汤道平。
“汤老当家的,你也太不是人了吧!无故把我二哥抓去,还打成这样。”
“我想抓,就抓,打他又怎么样?他当年和刘守财杀死我山上六十多个兄弟,要不是道长说留着他有用,我早把他点天灯了。”
“当年,也是你们先偷袭我们,你当这么多年土匪,你杀了多少人,要点天灯,你也不知要被点多少回了。”
“我不跟你们废话,现在换人。”
“换人!”
两边兵卒各拉着马往中间走,走到中间,都面对面站住。
汤老匪首和刘一担对两边兵卒,齐声大叫道:“换!”
两个兵卒听了,互换了马缰绳,各自拉着马往回走。就在两边的兵卒往回都走到一半的时候,忽听一声唿哨,再见驼汤道顺的那匹白马,一声长嘶,两只前蹄凌空腾起,将那拉他的匪兵带翻在地,调转头,撒开四蹄,眨眼间驼着汤道顺又跑了回来,那驼着万爹耙子的马,也到了那边。
汤家父子忽见这一幕,都惊呆住了。汤老匪首气的,指着刘一担大声的叫道:“牛蛋,你耍诈,还我儿子来。”
汤老匪首刚叫完,忽见站在前面的一个高个子,伸手抓住汤道顺的衣襟,照脸就是两个耳光。
汤老匪首又忽见自己的儿子被打“啊!”的一声大叫,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汤道平对后面的兵卒大叫道:“抢回三少爷!”
大阳山的土匪们,从上次攻山大败,心就散了,又加上连被野狼山抓住三个武功最好的人,更是不敢跟野狼山的人打了。二少爷让他们打,他们又不敢违背,嘴里大声地答应着,站在原地,就是不动。
有一些固执的土匪,忙举起枪,向前跑着,要向对面开枪,枪还没瞄准,就听对面惊天的枪声响起,后面的兵卒吓得,都忙趴到地上,枪声停了。
再看冲在前面的二、三十个土匪,都倒在血泊之中,汤道平不知何时,摔下了马,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汤老匪首见汤道平趴在地上,泪在眼里,轻声地叫道:“平儿、平儿!”两个匪兵忙去扶,一扶起,见汤道平双眼圆睁,嘴里流着血,胸口不知何时,早中了几枪。
汤老匪首忽见儿子死了,大叫一声:“平儿呀!”一口血喷出了几尺远,跌落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