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当家的正在议事厅议事,守门的兵卒进来报:“小王庄的管家来求见。”
刘一担叫兵卒请庄管家进来。
不一会,庄管家身穿蓝色长衫,微弯着腰,跟在兵卒后面,脸上带着谦卑的微笑,进了议事厅,就忙向众当家的一一抱拳作揖。
众人起身相迎,请他在客座上坐下。
“庄管家,不知今日来,有何贵干呀?”牛蛋问道。
“五爷,我这又来麻烦你们了!”
“庄管家,你太客气了,我们两家现在的关系,还用说这样见外的话吗?有什么事尽管说,只要我们能办到的,一定尽力。”
“那,我就代我家员外先谢过五爷。是这样,昨天方七去打猎,傍晚回来时,正从大阳山下经过,听到有几个人说话声,他就忙躲到草丛里,偷看。竟见到一阵六个土匪,手里都拿着枪,好像在山上找着什么。他吓得就从树丛里跑回庄里,还说,大阳山上有很多地方都有说话声,他想,一定是有哪伙土匪要来占大阳山。员外怕真有土匪来占大阳山,不放心小姐在庄里,就让我把小姐送来这里避两天,等打听清楚了,再做办法。”
“王小姐现在哪里?”刘一担吃惊地问。
“春花小姐就在门外呢!”
众人听了庄管家的话,也是大吃一惊。
“那还不快请进来!”刘一担忙说。
庄管家听了,忙跑出去,不多会,见他身后,跟着三个年轻的姑娘,一个婆子,走了进来。
走在前面的姑娘,十八、九岁,身材娇小玲珑,穿着一身绛红绸缎衣裙,压着各色的彩边,头顶梳单髻,上面戴满了金、银、珠花,承托的面若春花,但脸上却冷若冰霜。她后面的两个姑娘,一身绿衣、绿裤,头两边,各梳着一个髻,髻边各插一朵绿色绒花。也都在二十岁左、右,脸上有一种仗势的感觉。后面跟着的婆子倒是满脸和气。
庄管家见春花进到大厅,也不给刘一担见礼,眼在议事厅里四处找,他忙对春花说道:“小姐,拜见大当家的和各位爷。”
春花听了,没做声,稍稍地向刘一担欠了一下身。
“春花小姐,不必多礼,到这里,就像到家一样,请坐。”牛蛋向客座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春花就在庄管家下面的一个客座上坐下,正好与柳少卿对面。她忽然看到柳少卿,冰冷的脸上,立刻有了笑容,含情脉脉地看着柳少卿,目光就不移开了。
柳少卿被她看的十分尴尬,不知如何是好。
牛蛋看在眼里,笑笑对站在身旁的翟峰道:“你去把青竹和菱花姐妹俩叫来。”
翟峰听了答应一声,忙出去了。
庄管家知道山上没有女眷,听到牛蛋的话,好奇地问:“五爷,青竹、菱花是谁?”
“她们是三当家的两个孪生侄女,前两天也刚上山,她们年轻姑娘在一起有话说,也好做个伴,我叫人把她们叫来,让她们先见个面。”
“好啊!这真是太好了。”庄管家听了,万分高兴。
过不多会,见姐妹俩身穿白底绿色碎花衣、裤,头上戴着几朵野花,满脸是笑地跟在翟峰身后。众匪首见姐妹俩这样有趣又可爱,都看着姐妹俩笑。
进了议事厅,菱花就问牛蛋叫道:“五叔,翟峰哥说:我们山上来了新姐妹是吗?”
刘一担笑着点点头道:“嗯,我给你们介绍。她就是山下小王庄的春花小姐,以后,你们姐妹要好好相处”
“嗯!”姐妹俩看了一眼春花,高兴地对刘一担点点头,又忙走到春花面前打招呼道:“春花小姐你好。”
春花站起身,微微地点了一下头,没说什么就又坐了下来。
姐妹俩互相看看,笑容在她们脸上僵住了,站在那里,进、退不是。
两个丫环见了,轻轻地哧了一鼻子,轻视地看着姐妹俩。
牛蛋见了,脸上刚才的好笑,立刻变成了勉强地笑,对姐妹俩说:“你们先坐下。”
姐妹俩点点头,见座都被坐满了,就柳少卿下首,还有两个空位置。姐妹俩来到座前,对柳少卿叫道:“九叔!”
柳少卿含着笑点点头,对姐妹俩道:“坐吧!”
“嗯!”姐妹俩答应一声,在位子上坐下。
柳少卿见姐妹俩满脸是汗,神情黯然,问道:“你们干什么去了,满脸大汗的?”
“我和姐姐去采草药了。”
“这两天不要去采了,在家待着。”
“九叔,你放心吧!我们都听姑父说了,我们就在寨子边采的,没事的。”
柳少卿见菱花一时,就把刚才的不愉快忘了,微笑着点点头。
谁知春花小姐见青竹姐妹俩走进议事厅,柳少卿看着她们笑,心里就不痛快,又见她们坐到了柳少卿的身旁,还说说笑笑的,心里更是起了无名之火。
“青竹、菱花,你们也是千金小姐,以后,这些粗重的活,不要做。过两天,我们买的丫环就上山了,五叔每人给你们分两个侍候你们。”
青竹听了,笑笑说:“五叔,我们不要丫环,很多事我们自己都会做。”
“这怎么行,哪有小姐没有丫环的。”
青竹刚想再说些什么,春花的一个身材矮小一些的一个丫环说道:“大当家的,你就别难为青竹姑娘了。她出生在穷人家,哪能受得起丫环的伺候。”
“四喜,怎么说话呢?”庄管家听了,忙呵斥那丫环。
四喜见庄管家说她,不高兴地咕噜道:“我说的还能不对呀?乌鸦飞上枝头就是凤凰了?”
“四喜,”庄管家刚想再说那丫环两句,忽听春花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他无奈地叹口气,停住了嘴。
四喜见春花咳嗽一声,庄管家就不敢说她了,更是得意了起来,轻视地看姐妹俩一眼。
青竹生气地低下头,什么也不说。
菱花翘起嘴巴,生气地说道:“我们家虽穷,还没穷到把女儿卖给人家做丫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