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后,牛蛋派人把庄管家一杆人送回小王庄。众匪首又回到大厅,继续议事。
“少卿,明天下山,万事都要小心。”
“放心吧五哥,我会小心的。”
刘一担见柳少卿一点都不紧张,可他还是不放心,又想到了夏林海的金钱,正在想怎么才能把金钱要下来,忽听夏林海对柳少卿说道:“九弟,我这里有个小物件,给你戴着做个护身符吧!”夏林海说着,从身边取出一枚系着一条红绳的金钱,递给柳少卿。
“金钱!”柳少卿大吃一惊。
夏林海见柳少卿吃惊,他以为是柳少卿没看起这枚金钱,笑着说道:“少卿,听家父说,这枚金钱,是我周岁那年,抓周那天,来个化缘的老和尚,我爹施舍他一千两银票,他送给我这枚金钱。你别小看它,他可是可以辟邪的。你戴上,明天路上,以防用得着。”
“六哥,此物太贵重,万一路上丢了,我怎么回山来见你。”柳少卿接过金钱仔细看看,又把金钱送了回来。
“少卿,东西就是给人用的。你拿去吧!万一在路上丢了,丢了就丢了。要是没丢,你就拿回来给我。”夏林海又把金钱推了回来。
牛蛋一见金钱,眼睛就亮了,心里暗想,打伤二魂的定是此物,忙嘻嘻地笑着走过来,从夏林海手里抢过金钱,挂在柳少卿的脖子上,对柳少卿说道:“挂在脖子上,不是就不会丢了吗!你此次去,我们多不放心呀!多一枚金钱护身,我们也少担些心。这也是你六哥的心意,你哪能辜负。”
“这,”柳少卿见牛蛋硬把金钱挂在自己的脖子上,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正在为难,夏林海微笑着说道:“九弟,五哥说的对,我们都是自家兄弟,不分什么彼此。东西不重要,你能平安地回来,才是最重要的。”
“多谢六哥,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柳少卿见夏林海这样说,忙向夏林海施礼道谢。
夏林海请柳少卿坐下。
第二天,柳少卿早早地就辞别了众人,来到小王庄。庄里的人早都做好了准备,等在那里。柳少卿按照老道的吩咐,小心翼翼地将寸剑用一块黄绸布包好,放进盒子里,盖好盒盖,双手递给秦二嫂。
秦二嫂双手接过盒子,抱着。大家来到外面,秦二嫂抱着盒子上了马车,虎子赶车,柳少卿骑马跟在一旁。三人辞别大家上路了,柳少卿在马上回头看了众人一眼,见新月满脸悲伤地看着他们。他知道新月为何悲伤,后悔那晚不该对她说那样的话。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秦二嫂就操着柳少卿和虎子,找客栈住宿下来。
晚饭桌上,秦二嫂听虎子还叫柳少卿为少卿哥,便笑笑问柳少卿道:“少卿,你今年多少岁了?”
“回岳母,我今年二十六岁了。”
秦二嫂听了,笑笑点点头,对虎子说道:“虎子,虽然少卿比你大三岁,可你订的是喜晴,他订的是新月,你要叫他为妹婿。”
“知道了娘!”
“少卿,以后不要叫我岳母,叫我娘。”
“知道了,岳母、不,娘!”
秦二嫂和虎子听柳少卿这样叫,都笑了起来。秦二嫂看了一眼虎子和柳少卿,心里非常高兴,含着笑对二人说道:“等这次回来,我就把你们的婚事都办了,我这心事也就了了。”
“要是爹还在世,那该多好。”虎子忽然冒出了这句。
“爹是怎么去世的?”
“唉!那个死鬼呀!八年前的春天,他上山砍柴,掉到山崖下,从此就满了踪影。”
“没去山崖下找找吗?”
“唉!怎么不找呀!那天中饭后,我见天要下大雨,让他别去砍柴,他不听,非要去。傍晚时,大雨就下了下来,天黑了,他都没回来。我带着喜晴,披着蓑衣去往前迎他,天又黑,雨又大,出村就看不见走,山上又有很多狼叫。没办法,只能带着喜晴回来,去找郑大哥。郑大哥带了几个人,冒雨去找,一直找到半夜,都没找到,只能先回来,准备第二天再去找。
第二天,天晴了。郑大哥他们在一个山崖上,找到了他的扁担、绳子和他的一件破棉袄,还有几根新砍的树枝。他们说:定是他不小心,掉到山崖下去了。他们就爬到崖下,只找到了他的一只鞋,别的什么都没有。大家都说是掉到崖下,被狼吃了。我不就相信他被狼吃了。”
“娘!你也别太难过了,都是我不好,提起这事让你难过。”
“我开始时,真的是很难过。时间一常、习惯了也就不难过了。我总觉得那死鬼没死,那是他做的假相。我一个人去崖下找过几次,崖下什么都没有。”
“娘!那晚不是下了很大的雨吗?血被雨冲走了。”
“血能冲走,那破衣裳呢,狼不能把骨头也吃了吧!”
“娘!在爹出事前,你们吵过架吗?以前,爹还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柳少卿想想问道。